103 極品婆婆(2 / 2)

70年代極品婆婆 芒鞋女 14160 字 5個月前

不知是不是有了主心骨,劉雲芳她們跑到陸建勳身後才敢喘氣,野豬沒有追出來,在場的你看我我看你趕緊看看有誰沒衝出來的,好在,死亡麵前人的求生欲是無限的,都跑出來了。

“好恐怖,好恐怖,建勳,你沒看到,有兩頭,好恐怖......”每個人都被嚇得說不出清楚話,不斷重複著好恐怖好恐怖......

陸建勳沒說話,看看籃子裡的雞蛋,不疾不徐的彎腰背起小順,估計上山累著了,他脫下外套,把小順裹在自己後背,衣袖從肩頭到腋下,繞到胸前打了個結。

見他這樣,其他人安心不少,正想癱坐在地好好喘口氣平複下心情,雙腿沒來得及彎,隻覺眼前有道黑影閃過,伴隨著一聲尖叫,“啊啊啊啊,好恐怖啊,野豬來了......”

眨眼的功夫,陸建勳已跑出十幾米遠了。

在場的人:“......”身後‘豐豐’的聲音再度響起,所有人再次露出驚恐驚懼的表情,驚天動地的吼叫兩聲,撒腿拚命跑,“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

“建勳,救命啊,建勳啊啊啊啊.......”

“不要追我不要追我不要追我。”

人人拚儘全力的奔跑著,不敢回頭,把全身力氣聚到腿上,瘋了樣的往山下衝。

腳下,卷起無數的雪沙,像無數戰馬踏過後揚起的沙塵,滿心歡喜的進山本來以為有野雞野豬等著,不成想長得這麼猙獰恐怖,眼看陸建勳跑得快沒影了,大家夥心裡的恐懼更甚,呐喊著尖叫著,麵如死灰的顏色。

陸建勳按住衣服繩子,拿出演練逃生的勁頭撒開腿拚力跑,籃子裡的雞蛋也顧不得了,橫衝直闖的跑出了山,害怕野豬追過來,又快速跑了兩條小路,直到確認自己站的位置哪怕野豬衝下山自己也有時間逃跑他才鬆了口氣,弓著腰,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喘氣,背上衣服裡的小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陸建勳跑得越快,他笑得越大聲,簡直和身後的鬼哭狼嚎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把兩隻衣袖的結重新打過,緊緊貼在自己胸膛後才問小順,“好不好玩。”

無知者無懼,差點把命都交代在裡邊了,小順還笑得出來,他不禁歎了口氣。

“好玩,好玩。”背上的小順特彆興奮,蹦了蹦腿,喊陸建勳繼續,陸建勳托著他的屁股往上抬了抬,額頭滿是汗,“等會再來。”

陸建勳在部隊各方麵表現杠杠的,他自己不覺得,隻覺得等了好久喊救命的聲音才近了。

最先下來的是田家的男人,他們個個連跑帶摔的慌不擇路,有人跑左邊有人跑右邊,田老頭看到陸建勳在不遠處站著,露出了久旱逢甘霖的喜悅,“建勳,建勳哪,你彆跑啊,救救叔啊。”

他的聲音驚醒了很多人,紛紛朝陸建勳湧來,陸建勳目光盯著山裡,白雪皚皚的山間,沒看到野豬衝下來的身影,他微微吸了口氣。

“建勳哪,救命啊。”田老頭喘著大氣,跑到陸建勳身邊後死死抓著他衣服,“建勳哪...”

抑揚頓挫的喊聲讓陸建勳莫名想到了薛花花,他們幾兄妹喊薛花花常常帶著當下的情緒,“媽呢,媽呐,媽誒,媽媽誒,媽啊,媽哪...”不同的尾調表示不同的情緒,而田老頭喊他時的語氣,很像臨死前的最後掙紮以及無奈,陸建勳抽回自己的衣服,繼續望著山裡。

又過了會,大部分人都下了山,劉雲芳搞得特彆狼狽,來不及喘口氣就罵陸建勳貪生怕死見死不救,又坐在地上哭,除了劉雲芳,好幾個婦女也癱坐在地抹眼淚,陸建勳瞄了眼籃子了雞蛋,他跑太快了,雞蛋飛出去了幾塊,剩下的都碎了,蛋清流得滿籃子都是,蛋黃也散了,他和劉雲芳吵,“我的雞蛋碎了我還沒埋怨你們呢,沒事去山裡找惹野豬做什麼,要不是我跑得快,我被咬死你就高興了滿意了?”

如果知道小順拉個屎會麵臨被野豬追的危險,他寧可讓小順拉在褲子裡也不會讓他去澆灌勞什子土地。

“你...”劉雲芳抬手顫顫巍巍指著陸建勳,沒想到他這麼厚顏無恥,不是軍人嗎,危險麵前竟然拋下她們自己逃命,完了反咬自己口,劉雲芳差點沒氣得暈過去,繼續罵陸建勳,“你有臉說嗎,是你帶咱進的山,咱要有點事也該你負責,信不信我寫信去部隊告狀,說你不顧人民安危,自己逃命。”

“嗬。”陸建勳氣笑了,“我帶你們進的山,我啥時候帶你們進山了,知道你嘴巴厲害,要去部隊告狀就去,我要怕你我就不姓陸。”媽的,要不是她們進山,自己和小順也不會被野豬追,他沒要劉雲芳負責,她竟反過來要告自己的狀,野豬啊,你咋不把劉雲芳撕來吃了算了,這種人的肉肯定很有嚼勁。

劉雲芳還在哭,不知是累的還是嚇的,她的臉白得可怕,嘴唇顏色烏青,罵陸建勳的同時,不時瞥向山裡,生怕不留神野豬又衝了下來。

十幾個婦女裡,被野豬咬了兩口的有好幾個,嚴重的留下了牙齒印,輕微的也破了皮扯爛了褲子,幾個抱頭痛哭,哭得特彆厲害,陸建勳不喜歡女人哭哭啼啼的,轉身就走,他剛動,周圍的人瞬間像打了雞血似的站了起來,濕潤的眼眶還帶著害怕。

他打了個哆嗦,抬腳就走,哭聲即刻停了,紛紛喊著他的名字往他身邊湊,左右兩邊的衣服被她們用力拽著,陸建勳皺著眉,不知道她們又抽什麼瘋,自己走兩步她們腳後跟立馬跟上,自己停下,她們跟著停下,陸建勳試著抽回自己的衣服,撕破了都沒抽回來。

這樣的狀況,持續到經過馬水根院壩,他放下小瑞,問馬水根要了個完,蛋清從籃子縫隙滑了出來,但籃子裡還有些,裝得了多少是多少,雞蛋弄成這樣,他也不準備帶回家了,留給小順吃。

他斜著籃子往碗裡倒剩下的蛋清蛋黃,其他人像被抽乾力氣似的坐在院壩沿的石頭上,個個抽抽搭搭的啜泣著,馬水根注意到有人受了傷,問陸建勳怎麼回事,陸建勳下巴指了指山裡,“遇到野豬了,被野豬咬的。”

那兩片山有野豬在整個豐穀鄉公社不是什麼秘密,陸建勳年紀小可能沒聽過,馬水根小時候就聽村裡人說去山裡打獵的事,村裡有幾個本事的經常上山,偶爾會遇到野豬,他們都不獵野豬的,野豬塊頭大,抬下山會驚動地主,被地主知道他們偷偷上山,野豬肉吃不了不說,還會扣他們糧食,所以他們隻撿雞蛋逮野雞兔子。

這兩年,其他生產隊的人也在山裡逮到過野豬,不過野豬不是說逮就逮的,好幾個男人拿著豬草逗野豬跑,等野豬跑累了他們將它圍起來.....逮隻野豬,有時要消耗兩天時間,陸建勳能逮到野豬,真的是運氣好。

陸建勳從沒聽說過這些事,陸建國提到分野豬的生產隊,多是形容喜樂融融全村振奮的場麵,以及野豬肉如何如何美味,他不知道,為了逮野豬要消耗這麼多時間體力,想想也是,從他發現野豬到他扛著野豬回家也花了好多個小時呢。

他愈發慶幸自己剛剛在山裡沒有腦熱看著豬肉就往上衝,否則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天邊,明晃晃的光斂去,太陽消失得無影無蹤,坐了會兒,隊上來了人,隔壁生產隊的人也有,說是聽到山裡有人喊救命,圍著自己生產隊轉了圈沒聽到有什麼事就跑到這邊來問了,馬水根搬了凳子出去,婦女們還在哭,陸建勳在馬水根家洗了籃子,不參與他們的話題。

倒是劉雲芳咬著自己不放,硬說自己帶她們上山的,自己要負責,陸建勳整個人都有點蒙,他啥時候帶他們上山了,他是去山裡撿雞蛋的好嗎?

和劉雲芳對質幾句又吵了起來,在場沒上山的男同誌聽出些味道,女同誌們心眼小愛貪便宜,肯定看陸建勳進山以為是去山裡逮野雞兔子的想跟著撿便宜,哪知道遇到野豬,跑得快沒受傷,跑不快的就遭罪了。

陸楊是隊長,好幾個人說聽出劉雲芳的聲音,他趕緊過來看看,聽了陸建勳的解釋後,他說劉雲芳,“媽,建勳又沒拿刀架在你脖子上喊你進山,你自己跟著要去,出了事咋怪在人家頭上。”劉雲芳潑辣不講理是出了名的,陸楊深有體會,他和陸建勳說,“這事和你沒關係,你彆想太多啊。”

陸建勳不高興地撅起嘴,到底沒說什麼,甩乾籃子的水,提著就回了家。

院壩裡坐著許多人,都在議論怎麼抓野豬,又怕野豬凶殘,彆到時候吃不著豬肉還把自己搭進去了,要知道,被野豬咬的傷口觸目驚心恐怖非常呢。

受傷人群裡,李明霞傷得算是慘的,本來她沒被野豬咬的,哪知自己驚慌失措碰到樹乾了,額頭破了皮不說,倒地後爬起來的反應慢了,被衝過來的野豬咬住了腿,野豬的頭黑不溜秋的,嘴巴尖銳,咬住它後用力把自己往山裡拖,她嚇得嗓子發不出聲,連喊救命的力氣都沒有,不知在哪兒抓著坨黏噠噠的蛋,揮起就往野豬頭上砸。

估計聞著味兒,野豬伸舌頭舔了兩下,也就在那空檔她才抽回腿,全力跑下了山。

隻要回想當時的情形,她就忍不住脊背發涼,腳底冒汗,待看到自己老頭子,鬨死鬨活要回家,待不下去了,待不下去了,她要回家。

山裡有野豬,人人都想吃肉,但看好幾個人被野豬咬傷,真有膽再上去的沒幾個,這兩年條件好點了,村裡又剛分了肉,沒人舍得把命搭出去,陸楊是隊長,本來想問問有沒有人感興趣,幾家人合夥去山裡,到時候野豬肉幾家分。

他年輕,有力氣,心頭不怎麼害怕。

但劉雲芳說什麼都不讓他進山,又使出自己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殺手鐧,威脅陸楊,他如果去山裡,她馬上跳河自殺。

寒冬臘月的天,河麵結了厚厚的冰,她想跳也要她跳得進去,陸楊沒把劉雲芳的話放在心上,仍然問了幾家人,可都沒膽子,寧肯好手好腳活著也不想吃野豬肉。

陸楊這才作罷。

仁安村生產隊的人在山裡被野豬咬的事傳得很快,口口相傳,越傳越誇張,逢晚上村裡有老人過世,關於野豬的恐懼越來越厲害,有說野豬高大威猛咬掉人一條腿的,有說野豬咬死了人的,肚裡的腸子肝臟都咬出來了......

半天時間不到,五花八門的故事傳開了,陸明文他們回來聽到的是就是這個版本的野豬故事:山裡有野豬,千萬彆進山。

他和陸德文都沒當回事,回到家看欄杆掛著兩排野豬肉,陸明文眼睛亮得不行,得知是陸建勳進山弄的,陸明文更為熱血,飯桌上不斷地問陸建勳要不要再進山,他也去,三兄弟裡,他體格是最瘦弱的,陸德文學的航天專業,體能要求嚴格,不像他,天天在實驗室,會打針就行了。

“四弟,咱逮到的話殺了拿到縣城賣,這幾天豬肉價格貴,能賣不少錢呢。”陸明文除了在學校讀書,偶爾也會出去掙錢,大概知道市場行情,從前市麵上不準公開買賣,現在不同了,北京大街小巷開了好多家館子,政府不管的,縣城下車後,他們看到車站有賣茶葉蛋的呢。

做生意不再是違法的事兒了。

陸建勳偷偷看薛花花,老實說,他也想再進山,兩頭豬,比薛花花忙活整年都還強,薛花花天天圍著豬場轉悠,年底分的豬肉並不多,聽說為了豬頭還有人在背後說閒話來著,何必呢,就家裡的情況,薛花花不乾活他們幾兄妹也養得起她,何苦給機會讓人笑話。

“媽,你說呢?”他征求薛花花的意見。

陸明文和陸德文殷切的望著薛花花,雙手規規矩矩地搭在桌上,像小學生專心聽講的樣子,薛花花嗯了聲,“想去就去吧。”

薛花花了解他們,自己不答應,他們也會偷偷摸摸的去,陸建勳背著她削竹尖以為她不知道啊。

“好,咱明早就進山,大哥,你們都聽我指揮,我要喊跑的話你們可彆拖後腿啊。”打不贏就跑,要給陸德文和陸明文充分貫徹這個意識,來日方長,留著命比什麼都強,他問陸紅英,“三姐,你要不要也去,不是我吹牛,我在部隊不是白練的。”

陸紅英低著頭,攪了攪碗裡的粥,挑著眉,“我不去,你跑得快,野豬追不上你來追我怎麼辦?”陸建勳在部隊的作風如雷貫耳,她還有不了解他的?

等著吧,明天乾活的絕對是陸德文和陸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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