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極品婆婆(1 / 2)

70年代極品婆婆 芒鞋女 11835 字 5個月前

不說身形變了,模樣瞧著像兩個人,眼前的孫寶琴,說她比趙彩芝大他都信。

陸明文忍不住抬頭多看了兩眼,沒有和她打招呼,蹲著身幫薛花花摘菜,地裡剩下幾窩白菜,葉子被凍得硬邦邦的,他雙手抓著旋轉擰斷,小聲感慨道,“她女兒不大,咋看著老了十多歲似的,不是說她現在丈夫對她挺好的嗎?”

他回來後,好幾個人問他知不知道孫寶琴再婚的事兒,有年孫寶琴偷偷來豬場找過他,想和他複婚,陸明文沒答應,他又不傻怎麼可能在同個位置跌倒兩次,況且薛花花不喜歡孫寶琴,他敢複婚的話,薛花花那關就過不了。

好馬不吃回頭草,他寧肯找個長得醜的姑娘也不會和孫寶琴複婚的。

不成想再見孫寶琴,她蒼老得他都快認不出來了,他扭過身,又盯著看了幾眼,向薛花花確認,“媽,是孫寶琴吧,像她又不像她,我都不敢肯定了。”

“不是她還有誰,大寶結婚,孫家有幾家隨禮的,大寶奶奶都沒收。”薛花花擰斷白菜,小心放進背簍,催陸明文乾活麻溜點,回家還有事做,紅英想吃辣白菜,問她會不會做,薛花花吃過,沒做過,想著做來試試,辣白菜解膩,開春後當酸菜吃,比酸菜更下飯,忙著乾活的話吃這個再省事不過了。

陸明文收回視線,誒了聲,十幾窩白菜,幾下就擰完了,母子兩回去時,孫寶琴牽著閨女已經走遠了,留孫桂仙在地裡歎氣,“都是親戚,我也看她不容易,大寶說了不請孫家人,我收了她的禮,不是叫大寶生氣嗎?”

她念念叨叨的,不知和誰說話,陸明文四下望了望,除了他和薛花花沒其他人,他扯薛花花的衣服,薛花花甩開他,催他趕緊回家。

孫桂仙是聰明人,什麼人該打交道什麼人不該打交道心裡跟明鏡似的,孫家村的親戚幾年沒走動過了,大寶娶媳婦才巴巴貼上來,多少有奔著對方是鎮上的原因,孫桂仙要收了她們的禮,禮尚往來,將來是要還回去的,沒準會還更多,要不然人家會說大寶娶個鎮上的媳婦隨禮按村裡的來,太摳門了,孫桂仙才不想惹她們呢。

利益得失孫桂仙和薛花花分析過,遠親不如近鄰,與其指望孫家村的親戚,不如和隊上的人搞好關係,故而她邀請了好幾戶村裡人家去鎮上吃酒席。

這兩日天不錯,地裡的小麥綠油油的,薛花花領著陸明文去地裡看了看小麥,這才慢悠悠的回家。

年後不久陸德文他們就要回學校,薛花花和陸紅英做辣白菜時,吩咐陸德文他們把院壩裡的雪掃了,丈量下尺寸,趁著天好請人搭個豬棚,開春了抱隻小豬回來,陸建勳拿鏟子,腰板聽得直直的,“媽,哪兒用得著請人,咱自己就能做。”請人的話得準備飯菜,煮飯並不容易,反正他們在家,自己估摸著弄就成。

說乾就乾,陸建勳鏟雪,使喚陸德文量尺寸,家裡沒有卷紙,折斷根樹枝,以家裡方桌的長度來丈量,3個方桌的長度和寬度綽綽有餘了,既然養豬,索性把雞棚也搬過來,量了個豬圈和雞棚的位置,接下來就是挖泥巴舂牆,陸建勳興致勃勃,最舂牆環節發現能力有限,隻得去村裡喊人來幫忙。

冬天天冷,到處冰天雪地的,起屋子的少見,然而有人叫他們,同個村的樂於搭把手,家裡堆著木材,房梁啥的倒不用擔心,就是搭房頂的稻草麥稈不夠,薛花花問幾戶人家借了點,來年收了小麥和稻穀後就還他們。

農村人實誠,稻草和麥稈不稱重,論捆算,一捆有15把,每把大小都差不多,種莊稼的老把式,每捆柴每捆草都是差不多的,家家戶戶都這麼來的。

土牆乾燥得慢,修建好豬棚已是年後了,趁著人多,薛花花讓陸德文他們砍了很多竹子回來,從開荒的外邊圍成個院子,把果樹圍到院外,花兒圍到院子裡,圍了院子又挑石子鋪地,從院門口鋪了條幾十公分寬的石子路,薛花花說下雨天在院子裡走來走去不用換鞋,因著薛花花的安排,幾兄妹到開學都在忙。

石子路鋪好的那天剛好就是陸德文他們準備離家讀書了,雞棚拆了,新建的豬棚和雞棚換到了另外邊,整個院子敞敞亮亮的,院子比房屋還大,竹葉圍成的院牆黃綠黃綠的,陸德文有點舍不得走了,前兩天東東說開春後要把院子裡的花移栽到竹牆邊,順著竹子爬滿牆,開花了會非常好看,每間屋子都能聞到香味,院子跨出去就是果樹,夏天能在樹下乘涼,想想就悠哉悠哉的。

但不讀書是不行的,他把西西和東東叫到跟前,叮囑他們要聽薛花花的話,去學校後他也多想辦法掙錢,掙了錢的話暑假回來看他們,說得東東眼睛紅紅的,轉身抱著陸建勳不肯要他走,弄得陸建勳哭笑不得,“要哭也是抱著你們老子哭啊,四叔是去乾大事的,你們在家乖乖聽奶奶的話,下回四叔回來給你們帶禮物。”

說實話,陸建勳挺不想離開家的,約莫習慣每天清晨睜開眼就能聞到飯香了吧。

薛花花給他們每人裝了點香腸臘肉,還有年前做的辣白菜,送他們出村,遇到收拾好出門的李雪梅,陸明背著娃,挑著擔子送李雪梅去縣城,兩口子商量許久,小雨留在家給陸明帶,等小明放了暑假去北京找李雪梅,背上的小雨睡著了,還不知將會發生什麼,李雪梅眼淚汪汪的,小明趴在她背上,哭得不行。

他們的離開對其他人沒什麼影響,年過完了,公社小學跟著開學了,孩子們又去了學堂,大人們安心等著春種的到來。

倒是小雨,李雪梅走後斷了奶,連著幾天幾夜的哭,胖嘟嘟的臉頰幾天就瘦了下來,每天要抱著才能睡,擱床上就哭,陸老漢心疼得不行,不知聽誰說有錢人家的孩子吃奶粉,自己掏錢去縣裡買了罐奶粉喂小雨,這可把陸明其他幾個嫂嫂得罪了,說陸老漢他們兩口子偏心偏陰溝裡去了,以前劉雲芳偏心小明,啥好吃的隻給小明吃,陸老漢又偏心小雨,奶粉多貴啊,二話不說就掏錢買。

兩口子既然喜歡陸明,就跟著陸明過算了,彆指望她們養老啊。

因為這個,妯娌間親熱很多,湊堆就說陸老漢和劉玉芳閒話,順便罵陸明兩口子奸詐,哄得兩老團團轉,陸明不介意她們說自己,他爸買奶粉他就猜到會出事,他給他爸錢,他爸不要說是爺爺給孫子買點東西怎麼了,他偷偷把錢塞給他媽,他媽也不收,要他自己拿著,等將來她沒錢的時候再給她。

陸明這才作罷了,卻不想仍然招來諸多不滿,小雨斷奶吃的濃稠的米湯,雞蛋羹,小雨不挑食,喂什麼吃什麼,就是有點認人,除了陸明和小明,誰抱都不行,尤其打瞌睡,認人最厲害,還必須要抱著睡。

陸老漢最喜歡抱小雨了,奶粉罐擱在自己家,抱著小雨喂奶粉,起初兩天小雨不讓他抱,慢慢的熟悉後就好了,連帶著劉雲芳也能抱他會兒,但瞌睡不行,隻有陸老漢抱他才不哭,陸老漢歡喜得不得了,天天在家帶孩子,地裡的活也懶得乾了,讓陸楊他們幾兄弟幫忙,差點沒把幾個兒媳婦氣死,偏偏又不敢說什麼,老人到了年紀不乾活是理所應當的,誰要勸陸老漢乾活肯定被罵不孝順,哪怕有再多怨言隻敢背著說閒話。

隊上多的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煽風點火挑撥陸家關係,連帶著不怎麼在村裡活動的薛花花都聽到了些風聲,陸德文他們走後,薛花花就忙院子的事,先拿鋤頭把院裡不平整的地方挖平了,撒了些菜種,修豬棚剩餘的木材砍成四四方方的條形鋪在地上,將院子隔成小片小片的,每片地都種上蔬菜,又在竹牆幾步遠的地方安置了個石缸,平時裝些水,舀來洗菜或和雞食啥的不用去灶房,用過的水澆菜剛剛好,孫桂仙來看過後羨慕得不得了,嚷著自己也要弄個這樣的院子。

薛花花家的院子不再是單純的院壩,進院門後,順著石子鋪的路通到院壩,院壩保留著以前的形狀,其餘就是種的蔬菜以及花草了,特彆規整乾淨,柴火也碼得齊齊地堆著,給人的感覺特彆整潔舒服。

孫桂仙回家就和劉老頭說了,劉老頭罵她來事,每天有乾不完的活,哪兒有心情折騰什麼院子,人家薛花花是有錢,不種地全家也餓不死,他們不乾活隻有等著餓死的份,警告孫桂仙彆折騰些有的沒的,孫桂仙這才消停了,說是消停,也偷偷上山挖了些花草種在院壩沿外的。

今年算是土地政策改革後的頭年,明顯感覺地裡乾活的人精神麵貌好了很多,不是在這個地除草,就是在那個地施肥,乾活的時間比以前更長了,天天傍晚要人喊才回家吃飯,往年熱鬨的豬場保管室變得清風雅靜的,無人問津。

周圍的野草瘋漲,茂盛非常,薛花花經過豬場時,心情有點複雜,依著她的打算,本是想和幾家人搭夥養豬的,豬場寬闊,走哪兒都不遠,適合養豬,奈何家家戶戶更看重莊稼,沒有人想養豬,整個生產隊,養豬的隻有四戶人家,抱養小豬時,薛花花心血來潮要了兩頭,抱回豬圈她就有點後悔了,田地不多,交了公糧後夠不夠自家吃都難說,哪兒有多餘的糧食養豬,想著西西他們長身體需喲雞蛋補充營養,她又養了5隻雞,3隻母雞兩隻公雞。

好在地換到了屋前,乾活不用走老遠,她仍然每天早早的就起了,煮好早飯喊西西他們起床,吃了飯和西西他們出門,露水未乾就除莊稼地的草,露水乾了後就背著背簍割豬草,忙起來比在豬場的時候還輕鬆些,有時間就去山裡轉轉,挖果樹,挖藥材,日子過得倒也充實。

竹牆裡栽種了很多花兒,有些薛花花叫不上來名字,往年花開聞著香,經過就順便挖些回來栽,果樹沿著院外的寬闊的路兩側栽種著,她知道多年後政府會鼓勵修路,她留了足夠寬的位置出來,日後不用砍樹啥的。

等薛花花把花兒養活已經是四月中旬了,地裡的麥子結穗,草木瘋漲,陸明來找她,問能不能挑幾挑糞坑裡的糞,陸明家沒有養豬,莊稼的肥有些跟不上,往年都在豬場挑糞感覺莊稼沒什麼明顯的,這兩天他繞著生產隊轉了圈,好幾塊地的莊稼都不如去年,想來和施肥有關。

薛花花扛著鋤頭,背著背簍,準備去挖田,哪曉得出門就碰到陸明,她指了指糞坑位置,“你要的話隨時來挑就是了,我家田地不多,糞坑的糞用不完也溢出來了。”說到這,她問陸明,“你的田挖出來了沒?”

“沒呢,準備施了麥子的肥就挖田,咋了?”

“我們兩家田離得近,秧苗就和著撒吧,要不然分開弄麻煩。”撒秧苗的田得規整平整細膩,肥要跟上,光是推塊田就得費不少功夫,陸明帶兩個娃就夠累的,這種能省點功夫的就是彆浪費時間在上麵了。

陸明想了想,“成,插秧時我們搭夥,小雨這孩子離不得人,丟給我爸久了不太好。”陸老漢給他帶娃已經引起很多抱怨了,插秧是農忙,陸老漢真甩手不管田地的事兒,幾個嫂子估計更記恨他,與其這樣,不如和薛花花搭夥,薛花花幫他顧孩子,他專心在地裡乾活,不用顧及嫂子們的想法,他輕鬆得多。

“怎麼了,你嫂子又說難聽的話了?”

“說了幾句。”陸明挑著糞桶,不想聊破壞心情的事,“嬸子,就這麼說定了啊,看看在你田裡還是在我田裡,我先把撒秧的田整理出來。”

“你忙的你的就是,我沒多大事,很快就弄出來了。”說完,薛花花扛著鋤頭就走了,到田裡後,又有人問她能不能挑糞坑裡的糞,薛花花無奈地說,“豬才多大點,糞坑那點糞不夠我們家自己用的,馬上撒秧了,糞得留著呢。”她眼睛不瞎,去年搶豬場的糞,她們家仗著人多搶了不少,哪兒就缺糞了。

除了陸明和馬水根,其他問她挑糞的她都沒答應,包括陸建國,她也隻同意兩挑糞,施秧苗的肥。

3個人差不多7分田,薛花花挖了四天才挖完,順著田埂推平了小塊,規整後潑了好幾次糞,令不少人眼紅,往年集體種地沒覺得有什麼區彆,眼下慢慢感覺到了,家裡沒養豬,田地多有啥用,糞肥跟不上啊,想抱著小豬養著吧,又怕糧食不夠。

最後沒其他辦法,隻有喊家裡不讀書的孩子拿著鏟子到處鏟屎,各家各戶的雞白天都是放養狀態,雞經常轉悠的地方雞屎多,以前踩著坨雞屎罵爹罵娘,現在是巴不得腳邊多幾坨雞屎,越多越好,年紀稍大的孩子會去養牛的生產隊撿牛屎。

東東問他們要不要去,村裡好多人放學直接去撿屎了,薛花花說不用,養了兩頭豬,施肥的話自己田地都用不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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