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千裡奔波(2 / 2)

“走吧!”佟文月收回目光,安慰似的拍了拍兩個小孩的肩膀。

“二姐,媽媽他們什麼回來啊?”

“他們最多兩個月就回來了!”

兩個月,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七八年的春節就這麼來了。

今年沒有除夕(農曆正常現象),春節也沒有家人的團聚,佟家隻有三個留守的孩子。除了大年初二,二姐帶著他們去爺爺家走了一趟外,三個人一直膩在家裡不願意出門。

這是個無聊的春節,這是一個在忐忑中過去的春節,他們懷著畏懼的心裡過著,為素未謀麵的外婆祈福,牽掛著遠方的親人,生怕聽到一些不好的消息。

傳來的消息是好的——外婆在母親回去後的第三天又醒了,這次她的精神非常不錯,他們在病房中度過了分彆後的第一個春節。

“外婆可以下床了。”

“外婆可以主動進食了。”

“外婆今天出院了。”

從四川那頭傳來一個個好消息,讓他們的鬆了一口氣。

但生活往往是這樣,它很少給你驚喜,不幸卻從來都不會少。

正月初八,在舅舅家,外婆了無牽掛地走了。

她沒能等到“二月二”,沒能等到佟媽親手給她剪頭發的那天,也沒能與女兒再多相處一些時日。

她就那樣走了。

她活著的時候從來不讓子女為難,走的時候也是這樣;她是在夜裡走的,在睡夢中走的;她走的平平靜靜,沒有痛苦,沒有抱怨,也沒有遺憾。

她的去世,就像佟爸去世一樣,有影響,又好像沒有任何影響。

外公、舅舅、佟媽他們懷著沉痛的心情舉辦了葬禮。扶棺下葬的那天,不管她生前有什麼成就,都化為灰燼了。

二姐帶著佟文靜他們,朝著西南方向磕了頭,他們這一世的緣分就這麼斷了。

外婆下葬後的幾天,佟媽就踏上回新疆的火車。

他們盼了差不多一周,佟媽的火車終於到烏魯木齊了。

佟媽的客車從烏市回來的前一天,佟文靜躁動不安的內心難得安穩下來了。

客車晚上六點到,二姐吃完早飯就帶著他們出門了。

料峭的春風吹著,他們三個定定地站在那裡,從白天到黑夜,也沒等到佟媽他們的客車。

客車晚點了,歸期未定。

佟文靜不知放棄地望著車站,希望下一刻,佟媽的客車就出現在他們眼前。

“你們三個怎麼還站在這裡啊,這麼晚了,不會有車了,快點回家去吧!”車站的保安都出來趕人了,他們依然沒等到。

這是師部的車站,又不是農場的車站,晚上又沒回家的車,哪裡回得去哦!

佟文月也不過十七歲,一左一右帶著兩個孩子,就那麼執著站著。

最後還是一個阿姨看不過眼,讓他們去旁邊的公安局呆一晚上。公安局晚上也有人值夜班,幾個孩子呆那裡最安全不過了,總好過在這裡吹冷風吧。

佟文月推開大門時,房間裡正坐著兩個警察,穿著七二式警服。他們聽到聲音,警覺地抬頭忘了過來,看到三個孩子,也沒有放鬆警惕。

“你們有什麼事嗎?”

佟文月跟他們說清楚了情況,總算有一個可以收留他們的地方了。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過生日,隻有12點的一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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