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小麻雀(2 / 2)

“嗯。”佟文靜回憶起那段時間,依然記憶尤新。她對他參軍的事情一無所知,突然一封來信告知她,“我要上戰場了”,想也知道她有多震驚。

恒孟卿現在也說不清那時的選擇是否正確的。他沒有參加高考,拿著薄薄的畢業證徑直走向軍營,懷的是不解與怨鬱。

爺爺,父親走過的路究竟藏著什麼魔力,吸引他們為舍生忘死、奮鬥一生?

家庭,妻子,兒女,對他們而言又是什麼呢?

恒孟卿原想著不過一兩年便能得到答案,誰料到他也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至此,恒孟卿才終於有些理解他們的選擇。

這些隱秘的話,恒孟卿都藏在了心裡,輕描淡寫把那段時間的故事講了出來。

從他突然改名參軍,到緊急上戰場,等等。

在他的話裡這些經曆仿佛都不值一提。

佟文靜聽得仔細,臉上不自覺帶著幾分小心翼翼,“那之後為什麼我給爺爺打電話就沒人接了呢?”

“他不久後就住院了。”恒孟卿起身,掩飾著表情,儘量用無悲無喜的語氣陳述,“年初剛去世了。”

佟文靜握著茶杯的手猛然一抖,茶水撒了出來,熱意沁入胸口處,壓抑得她無法喘息,“怎麼會?恒爺爺那樣好的一個人。”

“他…”想要詢問的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恒孟卿一言不發,眼神幽遠,落寞地看著窗外。因為了解那種痛,佟文靜看得無比心酸,她無法頂著那張臉說出任何話。

她無聲而坐,訥訥著察言觀色的樣子,好像讓時間又回到從前。兩人總是這樣互相陪伴,安慰彼此受傷的心。

隻是這樣的時間、地點實在不適合敘舊,在兩人很有默契的不說話時,李英來打探情況了:“排長,事情還沒解決啊?”

不對勁,實在不對勁。

李英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不斷飄來飄去。兩人誰也不看誰,避嫌似得站地很遠,但李英就是莫名的就是篤定,在他消失的這段時間裡兩人之間一定大聲了什麼。

恒孟卿暗惱他來的不是時候,但也知道這樣耗下去不合適,總該找另外一個時間,再單獨敘敘舊。

“走吧,中午的事情下不為例,回去寫份檢討報告交給我。”

這個處罰不偏不倚,讓人找不出一分錯誤。

“李英,你把人帶回去。”

佟文靜心鬆開了,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謝謝排長。”

“等等。”

兩人準備走了,恒孟卿記起她遺落的牛奶瓶蓋,手伸到李英麵前,“拿來?”

“什麼?”李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瓶蓋。”

拿回瓶蓋,佟文靜走得實在狼狽,一路上李英的死亡視線無數次從她身上飄過,想讓她無視都不行。

“教官,我又犯什麼錯了嗎?”

李英搖搖頭,笑得神秘,一臉我知道,但我什麼都不說的表情,“沒什麼。”

“…”佟文靜無語了。

等回到訓練場時,女兵們剛剛結束訓練,正趕上吃飯的時間。

食堂。

王佳瑜端正著身子,目不斜視地咀嚼著食物,悄聲問道:“剛剛你去哪裡了?”

“沒什麼,吃飯吧。”不想多事,佟文靜搖搖頭沒有解釋。

梅麗麗拿手肘親昵地懟了懟王佳瑜,眼神挑釁地望著佟文靜,朝著她嘁笑了一聲。

王佳瑜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本來就不堅定的立場立馬偏向了梅麗麗,沒拒絕她的示好,小聲地交談起來。

這段晚飯吃的沉悶。

佟文靜明顯感覺到在她不在這段時間裡,文藝兵裡達成了什麼共識,她被排斥在外了。

晚上,舉辦了一場披著新兵歡迎大會的外衣,實為批判大會的活動。

偌大的訓練場裡站滿了新兵,羅團長帶著一眾教官,氣定神閒端坐著。

恒孟卿雖然反感這種無意義的活動,但還是出席了。

借著極好的視野,他一眼便發現了佟文靜的位置。

她個子高,站在邊角處,十分沉靜,英姿颯爽的樣子,一點都不像他認識的那個人。

“恒大哥,你在看什麼?”王琴順著他的視線瞧去,看到一片女兵,心裡頓時便不痛快起來,口直心快說道,“你要看,就看我好了。”

“王班長!”恒孟卿不滿地收回視線,警告道。

王愛琴撅了撅嘴,悶悶不滿地踢了踢腳,有被他冷淡的態度傷到,心裡越發後悔這趟新兵營之行。

羅團長留意到兩人的糾紛,滿意地點了點頭,王團長的女兒哪有她女兒出色。

新兵歡迎大會例行發言後,便偏題了。

那位來新兵營途中逃兵役的男兵成了主角,被做為典型批判,全場都飄蕩著批判他的聲音。

群情激奮,新兵們都恨不得跳起來看看這位令他們出儘洋相的新兵。

逃兵垂頭喪氣站在那裡,身後站著低三下四道歉的父母,當著新兵的麵被剔除了軍籍。

那一幕給新兵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多年後依然不能忘記。

作者有話要說:  努力填坑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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