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蛻變(1 / 2)

東邊不亮西邊亮, 休假日後,佟文靜的感情還沒有任何進展,另一邊倒是出現了一對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情侶。

炊事兵王曉東竟然和老班長王愛琴成了男女朋友。

明眼人都知道王曉東是梅麗麗的追求者。男女兵沒有什麼單獨相處的機會,王曉東便利用食堂吃飯的時間大行方便。像開小灶, 遞書, 送禮物的事情, 文藝兵們不知道見了多少次。

而王愛琴喜歡恒孟卿更是人儘皆知的事兒。新兵營裡,兩人的八卦都傳上天了, 雖然有教官辟過謠, 但奈何故事的中心人物太高調,從不掩飾她的好感, 因此即使沒成, 許多人心裡都默認他們兩是一對的。

但就是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 偏偏就湊到了一起, 快得不可思議。

眼看著三個月的新兵營訓練要結束了,兩人的訂婚宴也抬上日程了。

王愛琴特彆高調地送來了請帖。

“新兵考核結束後,大家一定要來啊!”

當著人,梅麗麗若無其事地接下了請帖,當天晚上, 便狠狠哭了一場。

文藝兵都義憤填膺, 雖然大家之間有些齟齬, 但更看不上王愛萍這種行為, 哪有這樣做事的,這不是明擺著刺激人嘛。

因為這, 佟文靜白天要為了最後的考核而刻苦訓練,晚上還要輪流給梅麗麗做思想工作。

安慰了一場,佟文靜算看出來了, 要說梅麗麗對王曉東有多深的感情,那是騙人的。

要真喜歡,王曉東追求梅麗麗時,也沒見她接受啊。梅麗麗純粹是把他作為備胎養著。傷心難過不過是因為被人下了麵子,覺得丟人,讓人看了笑話。

於是,佟文靜也不勸她了,每回梅麗麗嚶嚶嚶吐苦水,她都穩如泰山,偶爾覺得過分了,還要懟她兩句。

“嗬,你以為你真喜歡王曉東啊,不過是舍不得他的三瓜兩棗罷了。”

“打量誰不知道似得。”

就她這態度,梅麗麗還喜歡上了。

原來是梅麗麗擠兌佟文靜,現在是梅麗麗黏著佟文靜。

她洗頭,梅麗麗便捧著熱水壺:“靜靜,我給你添水。”

她洗衣服,梅麗麗都要擠在隔壁的水龍頭:“靜靜,人多力量大,要我幫你洗嗎?”

一聲靜靜,讓她喊得百轉千回,搞得佟文靜要鬱卒了。如果換一個人對她示好,佟文靜便應了。偏偏是梅麗麗,即使她們因為文藝彙演熟悉了一些,不再針尖對麥芒了,但要如此親昵,佟文靜還是謹謝不敏。

實在讓人纏得沒脾氣了,佟文靜無奈投降:“能拿你以前的態度對我嗎?”

“我以前是什麼態度啊?”梅麗麗掐著蘭花指,特做作的問。

“就沒見你做過損人不利己的事兒。”

“哼。”梅麗麗也不裝模作樣了,“我就覺得你這樣的人才夠真實。”

“嗯?”

梅麗麗不等她追問,又說:“你猜王曉東為什麼轉頭和王愛琴好?”

佟文靜翻了個白眼,“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能知道?”

“他追我啊,是好色本性,追王愛琴啊,那叫攀高枝。”

王曉東和王愛琴正式處對象後,來找梅麗麗了。

“麗麗,我愛你,隻要你一句話,我能為了你放棄所有。”

“包括什麼?”梅麗麗不懂。

“前程,未來。”

王曉東故作深情的模樣,讓梅麗麗嘔了一肚子氣。

她從來都不是好人,拿感情做籌碼,一心想攀個高枝兒。她一點都不覺得可恥,反而覺得,女人嘛,想往上爬,就得待價而沽,挑個條件優渥的,有什麼錯呢?

王曉東條件不是最好的。確是梅麗麗多年籌謀了,第一次遇到令她心動的。她其實有好多次想答應他的追求。

但也是好笑,終日獵鷹,卻被鳥啄了眼。鬨到最後,大家都是同類人。

你想攀高枝,騎驢找馬;他也不甘示弱,得個老嶽父,奔向好前程。

“你說好不好笑。”

經了這次,梅麗麗很受打擊。這幾日,其他人都安慰她,人間不值得,沒必要為了一個見異思遷的人傷心。

就隻有佟文靜不一樣,她一眼便忘穿了她的心思。她就是雙標,吊著彆人可以,彆人吊著她,便覺得難以接受。

“我就喜歡你火眼金睛,洞察人心,不怕得罪人的樣子,倍真實。”梅麗麗拿出多年綠茶的功力,特彆甜膩地說,“跟你做朋友特有安全感,一點都不怕你捅我刀子。”

佟文靜:是我輸了。該怕的人是我,跟你做朋友,跟養蠱似得,哪天反噬,我都沒地哭去。

“哎呀呀!你彆看我這樣,對真朋友還是可以的。”梅麗麗拍胸脯保證,收了膈應人的綠茶氣,添了山大王的霸氣。

梅麗麗很自信,雖然她從來沒交過真朋友,但她覺得自己肯定能做到。能有多難嘛?以她以往的“豐功偉績”來看,不就是儘量克製不搶她男朋友嘛!她肯定可以噠!

佟文靜一臉嗬嗬,能拒絕嗎?

反正這天以後,梅麗麗真把佟文靜當成好閨蜜處了。

高考前一天,三哥佟文傑終於回家了。佟文靜比考生還激動,嘮嘮叨叨囑咐了好久,還是二姐聽不下去了,“文靜,高考的事你就彆擔心了,我們做了三套應急方案,保證把你哥全須全尾的送入考場。”

“好嘛,我不是沒法回家所以擔心嘛。對了,姐,我寄的東西你收到了嗎?”

還是上回吃飯遇到的老太太,佟文靜在家裡看見好幾套旗袍和婚紗,走得時候問了才知道,老太太退休前是裁縫,專門承辦婚禮,十裡八鄉做喜服都找她。佟文靜當時便動了心思。

等周末請了假,特意趕班車去鎮上扯了紅布,定做了兩套旗袍和兩套男士唐裝。

旗袍是給二姐的,一套讓二姐高考那天穿著,討個好彩頭,一套算是新婚禮物。唐裝則是三哥一套,準姐夫申圖越一套。

“都收到了。我都試了,特彆合身。”佟文月既感慨妹妹懂事,又有些傷感,“我結婚,你真趕不回來嗎?該在明年初結婚的。”

佟文靜特難過,新兵營考核在六月十八日,結束後可以有一天休假,然後便要馬不停蹄地趕到分配的單位去,根本趕不上六月二十三號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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