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第 142 章 長生謎(2 / 2)

離霄子的藥方就隻差最後一味藥了。

他的藥房裡隻也剩下了兩份藥是徐福和雲幕沒有試過的。

而這兩份藥剛好各剩下一顆。

離霄子也說了藥性:一顆是毒藥,劇毒之藥,吃下去的話很有可能立刻斃命。

不過他也說了他會在旁邊守著,及時施救,應該能把人救回來,畢竟這藥他自己也是吃過的,對如何解毒也了然於心。

另一顆藥是用很多珍貴的藥材組成的,但是吃這個藥有個前提就是身體虛弱至極,氣血兩虧,如果說是正常人吃這個藥的話,就會虛不受補。

後果也是難料。

然後,徐福和和雲幕兩個人幾乎同時把手伸向了後麵的一種藥。

離霄子對此是不管的,對於延壽丹的事情,他對這二人和盤托出,是因為他知道這兩個人所求也是他的所求。

他的身體已經不適合再次試藥了。

此生,如果他無法研製出延壽丹的話,他必然抱憾終身。

既然有人的目標和他的一致,又願意試藥,那他自然很樂意和他們分享,並且重新記錄整合一次數據。

現在,延壽丹的配方已經隻差最後一味主藥了。

他的心裡是有些著急的,早些年,他試藥傷了根本,

如今,他雖然外表看上去鶴發童顏,精神矍鑠。

但其實他知道自己的那裡的底子已經快虛耗儘了。

不然,他也不會這麼輕易就同意讓徐福二人試藥。

這畢竟是一件極有風險的事情,作為醫者,他不應該把這樣的風險轉嫁到彆人的身上。

但是,當他把自己的情況如實相告的時候,徐福和雲幕還是堅持試藥,並且眼裡的不信任和野心幾乎滿溢,他也就順勢答應了。

他如今時日已經不多了,急於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配方可以還原曾經的那個不經意間得到的延壽丹。

終於,延壽丹的配方隻剩下最後一筆了。

見他們兩個人有點僵持不下,離霄子也不催促,而是說到:“你們商量一下,明天再試藥罷。”

然後就在這一天晚上,徐福跟雲幕起了爭執,爭執中,徐福直接把那份劇毒的藥丸塞到了雲幕的嘴裡。

然後他自己吃了另一份,結果,死的人是徐福。

活下來的雲幕看著漸漸褪去皺紋和老年斑的雙手,興奮地無以複加。

看著無聲無息躺在地上的徐福,雲幕的眼神危險了起來。

當年那些童男童女都是徐福親自挑的,他們對徐福除了主仆之情外,還有一份孺慕之情。

都對長生懷著向往。

若是知道了試藥的事情,最後活下來的人是自己,他們會不會有什麼想法?會不會對自己不利?

鬼使神差的,他接了一瓶徐福身上的毒血。

離霄子沒有看到徐福,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問雲幕服下的是哪顆藥丸。

雲幕聽到自己的聲音說:“兄長選擇了毒藥。”

離霄子看著他麵相已帶凶光,沒有多說什麼,點點頭,回房間閉關推衍延壽丹去了。

等他再出來的時候,小島上的人已經少了大半了。

這一天,離霄子正在藥方配藥,雲幕沒有敲門就走了進來。

“先生,某想知道,那毒藥的配方。”他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某想將它燃於兄長墓前,告慰他的在天之靈。”

離霄子深深看了他一眼,把一張藥方交給了他。

雲幕如獲至寶,在把它點燃之前認認真真記下了配方。

離霄子在雲幕走後,把推衍出的延壽丹的藥方放在了一個錦盒的暗格裡,又把自己的隨記放了進去。

然後,他捧著錦盒在特定的時間裡跳入了大海。

雲幕想要再從離霄子手上騙取延壽丹的藥方的時候,離霄子已經失去了蹤影。

好在,他本人也精通醫道,試藥的時候,每種藥需要的藥材和配比,他都了然於心。

他幾乎輕而易舉地推衍出了離霄子用了一生的時間推衍的延壽丹的藥方。

然而,有一味藥卻怎麼增減都不對,最終,雲幕配出來的藥雖然有增壽的效果,卻需要長期服用,而且藥效有期限,極致就是二百歲,無疾而終。

小島上沒有被他清理掉的人奉他為主,全部改姓雲,就是雲村最早時的樣子。

然後,滄海桑田,小島變成了雲山,和其他的山脈連在了一起。

雲村也因為種種原因搬離了雲山,找了一處適合繁衍生息的地方紮根。

延壽丹的藥方就這麼一代代傳了下來,一直把不準用量的紫脂也越來越少,直到現在僅剩下了一棵。

蕭玖合上隨記,隨記上沒有說,離霄子最後去了哪裡。

是服下延壽丹雲遊去了,還是殞命在深海,沒有人知道。

蕭玖閉上眼睛,緩了下心神,然後深吸一口氣,從錦盒底部的隔斷中拿出了一張保存極好的錦緞。

上麵和隨記相同的筆記清清楚楚地寫著“延壽丹丹方”幾個字。

蕭玖心裡有感慨,更多的是喜悅。

誰會不喜歡呢!

她認認真真看過藥方後,發現,這張藥方和她在落日峽裡得到的半張藥方有很多重合的地方。

但也有幾味藥,藥性藥效完全相反。

更重要的是,延壽丹丹方上有好幾種藥材是早就絕跡了的。

蕭玖拿過之前的藥方,覺得離霄子在畫卷上看到的藥方很可能就是她手上這張的完整版。

她拿出紙筆把延壽丹的丹方謄抄了一份,準備重新把延壽丹丹方和隨記放回錦盒內。

這本隨記裡還有很多離霄子時期驚豔世人的藥方。

蕭玖沒有謄寫了,她原本以為這本隨記中會有離開石屋的辦法的,但她翻遍了,也沒有一點點的提示。

她擔心自己在這裡耽擱了太久,秦硯會著急。

出了空間後,蕭玖正準備重新把錦盒放回原位,重新尋找出路。

忽然之間鬥轉星移,她的口鼻同時傳來窒息的感覺,然後,她的手被一雙熟悉的大手拉住。

蕭玖知道拉住她的人是秦硯,立刻放心了,下一瞬,怕錦盒和裡麵的東西損壞,她立刻把它放進了空間。

“嘩啦!”

隨著破水聲響起,兩人同時浮出水麵。

“沒事吧?”秦硯緊張地問道。

“沒事。”

蕭玖環顧了一下,發現他們出水的地方離石橋有一段很長的距離,她示意秦硯先去岸上再說。

遊到了岸上,他們也沒有直接進空間。

知道常旺的人經常在這附近巡視,他們迅速離開,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才進了空間。

換了身乾淨的衣服,蕭玖把自己遇上的事情和知道的消息都告訴了秦硯。

秦硯邊認真的聽著,邊點燃小火爐,給蕭玖煮薑茶喝。

蕭玖捧著熱氣騰騰的薑茶,示意秦硯看她放在一起的兩張藥方。

秦硯從善如流,拿起兩張字跡不同的藥方仔細研讀了起來。

不過,正在小口小口喝薑茶的蕭玖一定想不到,一本正經研讀藥方的秦硯,在拿到兩張藥方的第一時間,想的是:這兩種字跡放在一起看,實在是賞心悅目。

秦硯得出的結論和蕭玖相同。

“你可試著用延壽丹丹方作為參考,補齊那半張藥方。”

秦硯說道:“其實離霄子這張延壽丹丹方已經臻至完美,可惜,裡麵的很多藥材早就失傳了。”

“當然,你也可以試著用其他的藥材代替失傳的藥材重新研究新的配方。”

他們誰都沒有提起去“拿”雲村的那張藥方,那是雲幕自己推衍的,有非常多的弊端。

其中最要命的一項就是,雲村的永壽丸所用的藥材都來自雲山,而雲山最大的秘密就是洞中洞裡的清泉。

服用永壽丸的人必須從小食用清泉水,改變體質,此後一生都離不開清泉水。

而且,永壽丸需要半年服用一次。

無論是停藥還是停止食用清泉水,人都會慢慢虛弱下來。

雲村的人著急改良永壽丸的配方蕭玖非常能理解,因為,清泉水在逐年減少,紫脂的數量也越來越少。

他們如果不想辦法改良配方,永壽丸早晚會不複存在。

隻是,再是著急,也不能用彆人的血肉來作為踏腳石,更何況還是新生兒。

說完了蕭玖關心的藥方後,秦硯就說起了之前傅釉故意推她落水的事情。

“她這是故意謀殺,石橋下水流湍急,掉下去九死一生,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秦硯說道。

蕭玖就冷笑了一聲,說道:“彆急,不用我們動手,她就能吃些苦頭。”

秦硯聽蕭玖這麼說,一想也是,他是關心則亂,心心念念都是她的安危,一時沒有想到而已。

一直以來,找傅西望也好,救考古隊也罷,都是蕭玖的意思。

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其他人對考古隊可都不是善意的。

之前,如果不是蕭玖堅持,常旺恨不得立刻壓著考古隊的人去領功。

不得已同意讓他們先去醫院救治,不過是顧忌著蕭玖和他的身份,加上來自於“大仙”的莫名壓力。

沒了蕭玖和秦硯,常旺能放他們離開?

彆搞笑了。

事實正如蕭玖猜測的那樣,幾乎在秦硯跳入河中的下一刻,常旺就給自己的小弟們使了個眼色,直接就把考古隊和傅釉,連同呂厚原一起扣了下來。

傅釉整個人都傻了。

因為常旺和他的小弟幾乎每個人都扶著考古隊的人,傅釉下意識以為他們像之前的秦硯和他的戰友那樣,是被請來保護考古隊的人的。

傅西望的失蹤,隻是下墓失去了聯係,或者沉迷於研究,忘了主動和人交待行蹤。

如果,她知道,這些人會在蕭玖和秦硯離開後,立刻翻臉不認人,她肯定不會動手的。

考古隊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眼看自由就在伸手可摘的地方了,冷不丁又被人控製住了,他們心裡對傅釉的憤怒,甚至一度超過了常旺等人。

至於傅釉說的,她本意是怕蕭玖摔倒,想要扶人的說法,所有人都嗤之以鼻。

連常旺在聽到傅釉的狡辯後,都在心裡狠狠鄙視了一下傅釉。

尤其,傅釉是傅西望的孫女,人家蕭玖是為了救傅西望而來的,常旺看她的眼神就直接是赤裸裸地看白眼狼一樣的眼神。

傅釉同時被敵我雙方討厭,連傅西望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個孫女。

但在傅釉小聲把自己遭遇的事情哭訴了一遍之後,傅西望長歎一聲,到底沒有再冷著臉對傅釉了。

“你的遭遇跟蕭玖沒有關係,小釉,蕭玖一開始就跟你說明白了,她不會帶你,來安市是你自己的決定,相信何仙草搭順風車也是你自己的決定。”

傅西望語重心長道:“你不應該把這件事情算到蕭玖頭上。”

“我相信,她會安然無恙回來的,到時候,你好好跟她道個歉。”

也就是說,傅西望下意識忽略了,蕭玖要是回不來了呢?

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嗎?

“我知道了,爺爺,我真的隻是一時氣憤,其實她落水的時候,我就後悔了,如果再來一次,我一定不會衝動地對她出手的。”

傅釉說差點被抓去當兒媳婦的事情的時候,是壓低聲音的,但後來的話,傅西望和她都是正常的音量,被人聽見也不可避免。

“你當然不會對她出手啦,你看,你一出手,咱們所有人的自由就都沒有了,也包括你自己啊。”

有個年紀比較輕的考古隊隊員聽到爺孫倆的對話後,忍不住懟了一句。

因為傅釉,他對傅西望都沒有從前那麼敬重了。

蕭玖是誰,是他們所有人的救命恩人,千裡迢迢從京城過來,把他們拉出絕望泥潭的恩人。

傅釉的行為,鐵板釘釘地恩將仇報啊。

傅西望不說給蕭玖討個公道,法辦傅釉,連厲聲嗬斥都不曾,實在讓人齒冷。

見除了傅西望,所有人都不體諒她,傅釉也生起了悶氣,不再理會旁人。

常旺直接派人去找容哥,想把這些人直接交給容哥,他也算大功勞一件了。

結果,來的人不是容哥,而是簡佑聽。

常旺看了眼被他派去報信的小弟,什麼也沒有說,由著簡佑聽把人都帶走。

“我會把事情如實報給容新,不會搶你的功勞。”簡佑聽見常旺臉色不好,直接說道。

“看簡公安的話說的,都是自己人,這麼見外乾什麼。”常旺的臉色好了很多,虛偽地客套了幾句。

“你有沒有去附近的岸邊巡邏?”

“有,不過,都沒有看到有人從河裡上來的影子。”常旺說道,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也不知道他們後不後悔過來救人。”

“他們沒有你想的那麼沒用。”簡佑聽說完這句話後,就準備帶著人離開了。

正在這個時候,雲村有人走了出來,在村口衝他們揮手。

簡佑聽和常旺對視一眼,吩咐幾個人看好考古隊的人後,帶著人往雲村走去。

“站住!”

揮手的是個年輕人,他見自己話音一落,對方就真的停住了腳步,心裡得意,臉上就露了一些出來。

然後,他有些高傲地說道:“讓你們的老大過來雲村,我們族長有事要和他商量。”

見兩人一言不發地看著他,他又加了一句:“商量永壽丸的事情。”

簡佑聽和常旺難得默契地對視一眼,常旺試探著走出一步:“有什麼事情,你們可以跟我商量,我可以幫你們轉達。”

雲村的人不屑地說道:“你不行,你就隻是個跟班,有什麼資格跟我們的族長商議。”

“行,我回去通知我老大。”常旺心裡不高興,麵上仍舊帶笑的說道,“你們定個具體的時間。”

“越快越好,到了雲村,你們就在村口等著,不要直接進去,不然,有什麼後果,你們自己承擔。”

說完,那個年輕人就轉身回了雲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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