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第 146 章 事了(2 / 2)

畢竟人是蕭玖救下並邀到京城來的,他們總不能到了京城就直接撒手不管了。

簡佑聽自然是感激應下的,他經曆的多,知道自己獨自一個人在京城立足比較艱難,有人能幫他度過最初的適應期對他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至於交房租,這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於是,秦硯對麵的小院子,在裴風歌的隔壁又加了層圍牆。

秦硯把蕭玖送到五進大宅,進去和各位長輩打了招呼後,就去了保密局。

汪季銘在離開前跟他說過,關興案結案的時候,還有很多事情,希望他一回京城就去協助他。

“可算回來了,快坐下,快跟我們講講你落水的事情,有沒有哪裡受傷?有沒有不舒服?”

薑老見到蕭玖,第一件事情就是詢問落水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延後,唯有這一件,他一直掛心著。

馮老直接把手搭在蕭玖的脈門上細細診斷了起來。

蕭玖也知道家人的擔心,沒有一點反抗的意思,乖乖讓馮老診脈。

順勢又把落水的經過說了一遍,然後加了一句:“爺爺,你們放心吧,那條大河就是水流比較急,我落水的時候,直接被衝遠了一點。”

“秦硯在那之後立刻跳下來,沒多久我們就遊上岸了,你們不要擔心,我連一點擦傷都沒有。”

她說完,大家也不應答,等馮老收回診脈的手,點點頭讚同她的話後,大家才真的放心下來。

這個時候,大家才又有了說話的興致。

“那就好,多虧了有小秦,這樣,咱們約個時間,把人請到家裡,請他吃頓好的,好好謝謝他。”薑爺說道。

“是應該要謝謝他,小玖,你晚上打電話問問他,什麼時候有空,咱們按他的時間來。”馮老也說道。

“沒錯,聽說他棋藝非常不錯,我這裡有一本棋譜,到時候,咱們一起研究個儘興。”封老見他們說得熱鬨也插了句。

“那我負責後勤,我在附近找到一家味道極好的私房菜館,裡麵好幾道特色菜,到時候,我整一桌豐盛點的招待他。”邱老五也笑著湊熱鬨。

“那我做什麼啊?”孟卓遠失笑。

“你就以兄長的名義給他敬杯酒,謝謝他照顧蕭玖。”薑老說道。

他這話就是對孟卓遠身份的肯定,這裡也隻有他有資格說這句話,替蕭玖承認這個哥哥。

孟卓遠八尺男兒聽到薑老說這個,眼中一酸,他期待地看著蕭玖,希望得到她的認同。

“那就多謝兄長了。”蕭玖笑著,非常自然地道謝,然後又說道,“那我明天去小四合院挖幾壇酒過來。”

蕭玖雲淡風輕的道謝,卻恰恰是孟卓遠最需要的,這說明在蕭玖心裡,他本來就是兄長。

薑老的話就隻是尋常家裡長輩一句叮囑的話而已。

若蕭玖這個時候表現的煽情動容,來一出現場認親的戲碼,當然也能讓孟卓遠心安。

但同時,他也會覺得,他是在這一刻才得到了大家的認同,之前,他一直是遊離於這個家的,他會開心,但未必會如現在這樣淡淡的理所當然的安心。

這一刻,他的心終於定了下來。

說完了這些,薑老又問蕭玖準備怎麼追責。

傅釉推蕭玖落水這件事情往嚴重了說,其實是故意殺人了,就這麼不計較了,肯定是不行的。

“我準備直接報公安,由律法來決定對她的懲處。”蕭玖說道。

她不準備浪費時間去和傅釉扯皮,直接報公安是最好的辦法。

她知道,傅釉的罪名不會重,畢竟她安然無恙,但該有懲罰還是該有的。

接下來,蕭玖就把安市一行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家裡人都跟聽故事似的,直呼精彩。

蕭玖這邊和家人團聚,分享安市的見聞。

那邊,保密局汪季銘辦公室裡,氣氛卻很凝重。

何先華把煙頭摁滅,苦笑道:“石晉鬆已經死了,他畢竟對華國是做出過貢獻的,給他最後的體麵也未嘗不可嘛。”

“老何,這可不是你的性子,你是給誰當說客來了?”汪季銘把手上原本在寫的結案報告扔隨手扔到了桌上。

何先華就沉默了,他不是當了誰的說客,而是這個過場他必須要走。

“老汪,你要考慮安定······”

“哪裡會有不安定?或者說誰會不安定?誰不安定,就去查誰!”汪季銘拍桌子。

“貢獻是貢獻,錯誤是錯誤,不能混為一談,我們能做的就是把他的功績和錯誤都公開,讓大家自己去評判他的功過,而不是粉飾太平!”

“老汪,你怎麼說不通呢!”

“你啊!”

何先華見汪季銘堅持己見也就不勸了,直接走了,他跑這一趟對石晉鬆的家人和親友也算有個交待了。

這個老汪就是臭脾氣,要不是有他周旋,他早被人套麻袋了,還跟他拍桌子,能的他!

心裡這樣想著,何先華臉上卻沒有什麼怒氣,他跟汪季銘的想法一樣,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過了幾天,關興案就結案了。

石晉鬆即使已經死了,也被開除了軍籍,沒收了違法所得,他的子女也從重要崗位上全部退了下來。

石季川原本作為石晉鬆看好的繼承人,算是軍中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現在,也因為涉足石晉鬆的事情太深,被開除了軍籍。

石家算是在京城徹底沉寂了。

關興和朱城羅江都是死刑。

主犯全部落網,案件移交到公安局,剩下的從犯和其他涉案人員,會由公安局繼續往下深挖,力求肅清隊伍。

關興案正式落幕。

蕭玖的辭職也正式生效。

不過,她的生活倒是沒有多少變化,即使辭職了,她最近也在收集外賓案的消息,看能不能儘快找到凶手。

無他,因為查這個案子的公安最近的目光都放在了珠寶失竊案上,他們正在想方設法把這個竊賊找出來。

因為高相似程度的密室犯罪,他們又找不到彆的突破口,就隻能先從這個方向查,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突破。

蕭玖當然知道外賓珠寶失竊案的元凶了,它此刻正悠哉悠哉躺在很早之前秦硯給它做的竹筐小窩裡,捧著這個時節不可能存在的新鮮桃子啃得正歡呢。

見蕭玖的目光移向它,它還百忙之中伸出一隻小爪子朝她揮了揮。

蕭玖也衝它揮了揮手,隨後收回視線,喝了口清茶,說道:“根據孟哥那邊的線索,我也覺得老白的嫌疑最大,就是不知道此老白是不是彼老白了。”

唉~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案子啊。

好不容易回到了京城,她還以為能休息一陣呢,誰知道,還有個外賓被殺案等著。

也就是因為這個案子可能會把裴風歌和小風牽扯進去了,不然,她就直接撂挑子了。

秦硯好笑搖頭,他能理解蕭玖的不滿。

原本以為關興案結案,她辭職了,此後天高海闊了,誰知道,身邊還有人跟其他案子牽扯不清。

她會鬱悶是人之常情。

秦硯拿起茶壺把她的茶杯添滿,笑著說道:“這事也不難,咱們也學著調查小組快刀斬亂麻就行。”

見蕭玖看過來,他雲淡風輕地繼續說道:“孟哥他們不好出手,我們卻是可以的,明天,我們去老白的住處看看。”

“好。”

“對了,傅教授辭職了。”蕭玖忽然拐了話題。

“那你們係現在就你一個人了?”秦硯無語。

蕭玖點點頭,也挺無奈的,這種情況,她也是開天辟地頭一回遇見。

事情要從考古隊的人從安市逃回來開始說起。

其實考古隊的人不都是京城人,但蕭玖沒管,給的都是去京城的火車票。

之後怎麼回家,等到了京城,考古隊的人自然是有辦法的。

他們因為傅釉多受了很多苦,回程火車上相處的時候,自然是沒有一點好臉色的。

傅釉知道自己理虧,加上對方人多,就一直憋著,什麼也沒有說。

結果,她在回到京城之後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去治傷,而是換了身衣服後就跑到京城大學直接找到何仙草,給了她幾個大嘴巴子。

傅西望怎麼攔都沒有攔住。

說實話,何仙草做的這件事情,這幾個嘴巴挨的一點也不冤,她因為自私差點毀了傅釉的一生,傅釉彆說打她了,就是刀她都是應該的。

但是,問題就在於,傅釉打完人後,情緒太激動,加上身上的傷也讓她吃了苦頭,人太虛弱了,還沒有來得及控訴何仙草的罪行,就直接暈了過去。

她被送進了醫院,身上的傷就被何仙草拿來做了文章,說她被人欺負了,精神不正常才會跑過來隨意打人。

她體諒傅釉的不容易,不準備計較。

何仙草走到現在算的上人生贏家的這一步,雖然艱難,但幾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中。

看到傅釉平安回來,且明顯知道了她的所作所為,她一時心慌氣短下,下意識想的不是息事寧人,而是想通過輿論與女子最在乎的名聲逼走傅釉。

這樣,她就安全了。

她沒有想過,傅釉手上可能會有什麼實證,她覺得隻要人腦子正常,就不會把書麵的把柄交到彆人手上。

所以,出手的時候,也沒有多猶豫。

一切讓她生活不好的人都是她的敵人,對付敵人不需要手軟,即使,是她先陷害彆人的。

等傅西望反應過來的時候,傅釉已經被傳的很不堪了,而何仙草就成為了傅釉受害後精神失常下的另一個受害者。

這些傳言把傅西望氣得要死,他失去了原本想私下解決這件事情的冷靜與考量。

他立刻拿出之前那司機的認罪書來跟何仙草對峙,並且說了安市的另一個司機能為這件事情作證。

還揚言要報公安,舉報何仙草拐賣婦女。

他說的司機是呂厚原,之前在石橋上,他本來也該和考古隊一起被帶走的。

但他是個很會察言觀色的人,見簡佑聽不是那種一言不和就喊打喊殺的人,就把自己的情況說了一下,並說,自己對雲村的事情一點興趣也沒有,之後,就會跑長途離開安市。

簡佑聽就直接把人放了。

傅西望拿出了證據,又說有人證,還要報公安,何仙草這才慌了起來。

她這個時候才想私下認個錯,再賠點錢,把這個事情圓過去。

傅西望怎麼能肯?

他把事情鬨得很大,幾乎整個京城大學的人都知道了某係主任徇私給自己才剛入學的未來兒媳婦安排了實習工作,畢業後就能直接入職。

而他的兒媳婦之前跟傻子定親了很多年,還是自願的,隻是為了能繼續上學。

雖然她的故事算是勵誌,算是逆襲,但裡麵摻雜了太多的算計,加上傅釉在這件事情上算是全然的無辜,卻還被何仙草潑臟水,學生的意見非常大。

很多女生都害怕自己會不會成為下一個受害者。

已經有同學揚言要往上去反應某係主任公然違規的行為,並且非常支持傅西望報公安,法辦何仙草。

係主任沒料到何仙草的背景這麼複雜,心計這麼深,他沒有任何猶豫就棄車保帥,誠懇的做出檢討,並辭去某係主任的職務。

他說自己在任職主任的過程中失去了本心,希望大家能再給他一次機會,給他回歸本心,教書育人的機會,他接受所有在校師生的監督。

這個時候的人大多心思淳樸,見他真的認錯了,也辭去了主任的職務,也就偃旗息鼓了。

畢竟他們來上大學是為了學習知識文化,不是為了批判誰的。

學校和傅西望協商,希望不要驚動公安局,最後何仙草直接被開除。

傅釉雖然被證明了無辜,到底名聲差了很多。

而那個某係主任不是什麼好相與的,短短幾天就暗中給傅西望使了很多絆子,傅西望這樣純搞研究的人怎麼可能弄的過。

傅釉經曆了這一係列事情後,精神狀態堪憂,他索性就辭職,準備帶傅釉回他父母那裡去了。

臨行前,傅西望約著和蕭玖見了一麵,想把自己收藏的書籍都送給蕭玖,作為賠禮。

蕭玖沒收,但看著憔悴蒼老很多的傅西望到底鬆口,不會去公安立案,算是給這份師徒緣分劃下句號了。

家裡人對蕭玖的決定隻是歎了口氣,沒有多說什麼。

倒是秦硯說她太心軟,但也沒有對她的決定有什麼異議。

這天,蕭玖和秦硯受魏圍夫妻的邀約參加他們女兒的滿月宴。

他們買了很多適合小孩子的用的東西開車去了京城軍區。

蕭玖曾經問過魏圍,他是怎麼知道他們落水的消息的,怎麼連常舟都知道了。

魏圍說是一個男人打來的電話,除了說她落水的消息外,什麼都沒有說,就掛了電話。

後來,簡佑聽在和他們一起回京城的路上說起過,他知道蕭玖和秦硯在京城有很多親友,所以一一打電話過去了。

除了薛書安的研究所保密等級太高,然後秦昌元出去開會沒有接到電話,其他的和他們關係密切的人都接到了電話。

秦硯:倒也不用特地點出來他父母都沒有接到電話,弄的他是個小可憐似是。

蕭玖知道他是想用安市的消息把京城的水攪渾,好把石晉鬆引過去。

反正現在事情都已經圓滿解決了,蕭玖也就沒有在意。

等車子快開到京城軍區的時候,她才想起來什麼。

然後,她問秦硯:“我那時候忘了問了,你說,簡佑聽有沒有把電話打給喬叔他們?”

秦硯:······那必然是打的,連常舟和方開峻都打了的,沒道理不通知到家裡人的。

秦硯沒回答,蕭玖其實自己就知道答案,她由衷地感慨了一句:“簡佑聽真會收集信息啊,這麼多的電話號碼,他得收集多久啊。”

“他心中有信念吧。”

秦硯說了一句後,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蕭玖其實對喬盛容沒有出現在安市並沒有多少感觸,他們本來感情就不深,又不是親父女。

蕭玖也從來沒有替喬盛容做過什麼,自然也不會要求彆人一定要為她做什麼。

她隻是忽然覺得,她在這一世的父母緣分好像都不太好。

親生父母和養父母都有更加在意的孩子。

日子過得平穩沒有風波的時候,自然是顯示不出來的,但真的到了取舍的時候,她好像就是理所當然被舍棄的那個。

“在想什麼?”秦硯柔聲問道。

聽到秦硯的聲音,蕭玖從感慨中回過神,笑著說道:“沒什麼。”

然後,她就看著秦硯笑。

其實沒有什麼好感慨的,所謂有舍必有得,在這裡,她於父母親緣上是差了點緣分,但她現在也有了自己的家人。

家人都很疼她,也給了她最好的東西,最大的自由。

加上之前在王莽墓的時候,自己因緣際會見到了前世的家人對她的思念。

她委實沒有自苦的必要。

胡思亂想中,他們已經到了京城軍區。

魏圍早就跟值班室報備了來客的名單,蕭玖和秦硯登記確認身份後,就直接被放行了。

現在的滿月酒不像蕭玖前世那麼隆重,會布置場地,請專業的攝影師來拍攝等等。

魏圍他們直接就在家裡辦了,請的人也不多,除了雙方的父母,就是蕭玖他們加上要好的戰友。

加起來就三桌人。

蕭玖送上禮物,陪著嚴美玉聊了幾句,逗了逗孩子就入席了。

席間,魏圍,嚴美玉和他們的父母,不止一次對蕭玖和秦硯表示了感謝。

蕭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把話題轉到小寶寶身上。

“他們也太客氣了。”回去的路上,蕭玖說道,“一直在道謝,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秦硯就笑著聽蕭玖說話,知道她隻是感慨,並不一定需要他搭話。

蕭玖又說了一些小寶寶長的玉雪可愛等等的話,兩人之間的氣氛非常不錯。

忽然,秦硯一個急刹車,蕭玖下意識搭上秦硯的手,防備著遇上不可抗力的情況,兩個人能直接進空間。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