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第 146 章 事了(1 / 2)

簡佑聽抹了把臉, 抬頭望天。

他想,如果當初他和兄弟姐妹們上交證據的時候碰到的是蕭玖和秦硯這樣的人該有多好啊。

他們也不會一個一個死在他的麵前。

他們等了這麼久的公理正義,就讓他親口跟他們說吧。

這人間太苦了, 希望下輩子, 他們還能團聚。

他拿出槍抵住自己的太陽穴,手指放在扳機上,微微曲起, 正準備用力。

“嘿,有沒有興趣去京城,親眼看看關興他們的結局。”

蕭玖去而複返, 仿佛沒有看到簡佑聽的動作, 語氣極為自然的發出邀約。

簡佑聽:我這個時候放下槍會不會不太好?

但是,蕭玖的語氣太自然,邀約太誘人, 他沒有辦法不同意。

反正, 他孑然一身, 等看完關興他們的下場後再自噶也可以。

第一天,簡佑聽就去公安局交了辭職報告。

趙述知道他和容典的關係,以為是雲村永壽丸的事情黃了, 容典遷怒到了簡佑聽的身上,要把他身上的皮扒了。

無論如何, 身邊少個彆人的眼線,都是不錯的事情,他就很爽快地簽了字。

簡佑聽沒有絲毫不舍的意思,配合著交出配槍,製服,穿著自己的衣服走出公安局。

脫下身上的製服, 仿佛也脫下了一層厚重的偽裝。

外麵天光正好,陽光把冬日的天都照得暖洋洋的。

簡佑聽斜倚在招待所門外的香樟樹上,等著蕭玖他們出來。

汪季銘一大早就出去跟進石晉鬆的案子去了。

蕭玖和秦硯想等所有的事情了結後,和汪季銘一起回京城。

至於,他們會不會擔心汪季銘查到簡佑聽身上,他們都覺得不太可能。

汪季銘在查案這塊上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天賦,一旦有切入口,就有可能被他查到真相。

他能憑借那麼點線索查到石晉鬆就是最好的例子。

但是,他沒有上帝視角,石晉鬆被殺的這個案子牽涉的時間跨度太長,人員又太多太雜。

中間夾雜著雲村永壽丸,關興案,鐘侯案等等。

抽絲方能剝繭,這絲,汪季銘應該是找不到的。

因為,簡佑聽原本的身份早就死在了當年關興等人策劃的一起又一起的追殺中。

有蕭玖的提醒,簡佑聽身上的破綻也已經沒有了。

所謂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他們三個人加在一起,嘿嘿。

石晉鬆的槍殺案,突破口被他們仨堵得嚴嚴實實的。

現在已知的情況是,凶手角度算得極準,又不知道在子彈上做了什麼手腳。

據說現場搜查了好幾遍,找不到子彈,也查不到凶器是哪個型號的□□。

石晉鬆被殺的現場,蕭玖他們是沒有仔細查看過的,但他們是除了發現凶殺案的女工作人員外,第一時間到達現場的。

現場非常乾淨,是一起非常完美的殺人案。

若果不是蕭玖之前機緣巧合下知道鐘侯發布委托的事情,又知道石晉鬆就是幕後的那個神秘人。

因而把兩件事情放在一起推理,她絕對不可能通過眼神就確定是簡佑聽殺的人。

簡佑聽是容典的人,他隻要解釋一句:看不慣石晉鬆過來摘容典的桃子,就能完美把眼神的事情糊弄過去。

混江湖的人,眼神有壓迫,有殺意簡直太正常了。

蕭玖和秦硯剛走出招待所的大門,就看到了簡佑聽。

蕭玖覺得,他身上好像放下了一些東西,人沒有從前那麼冷漠了。

“簡公安,這麼早。”蕭玖笑著打了聲招呼。

“我已經辭職了,以後就不是公安了。”簡佑聽說道。

他本來也不是什麼大公無私的人,做公安也隻是為了方便查關興他們。

“那也挺好的。”蕭玖說道,她不會對彆人的選擇指手畫腳,“不過,我們應該會等這邊的事情塵埃落定後再回京城。”

石晉鬆這個級彆的人死在這裡是肅清安市很好的切入口。

汪季銘已經上報了這件事情,京城的調查小組很快就會過來安市。

他們本來的打算是先回京城,抓捕石晉鬆,上報安市公安局局長趙述和容典的違法行為。

然後,京城組成調查小組,他們把證據奉上。

最後,京城和安市同步解決案子,完美。

不過,現在石晉鬆死了,加上汪季銘上報的情況,京城的調查小組已經出發了。

而這個時候,他們所有人都是安全的,安市不能再有人死了。

趙述容典或者還有其他的什麼人都是不希望安市再出任何亂子的。

石晉鬆這樣一個重量級的人物死在這裡,足夠驚動上麵立刻組成調查小組過來安市調查。

在他們的認知裡,石晉鬆的死不是他們動的手,調查小組過來是查石晉鬆之死案的,跟他們的所作所為是沒有什麼關係的。

他們隻要收好尾巴,安分一段時間,等調查小組走了就行。

所以,蕭玖他們也就不急著回京城了,案子有汪季銘跟進,他們則準備在這六朝古都好好走走看看。

三個人就近找了家國營飯店,進去解決早飯。

“是這樣,一開始你們過來不是要找考古隊的人嗎?”簡佑聽咬了一口包子,咽下後說道,“考古隊的人在容典手裡,人都活著。”

他見兩人都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對自己請求的事情多了點信心。

“他們因為紫脂的事情,吃了些苦頭。”

簡佑聽把容典鞭打私刑他們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想從容典那裡脫身。”簡佑聽斟酌了一下用詞,繼續說道,“容典此人在他所謂的底線上都還好說話。”

“這些年,我也替他辦了不少事。”

他還在想著要怎麼樣把自己的請求說出來,又不顯得那麼唐突。

蕭玖就替他說了出來:“調查小組就要到了,容典肯定著急處理考古隊的人。”

“你是打算幫他擺平考古隊的事情,然後順勢提出離開。”

“是。”簡佑聽說道,“抱歉,這件事情單靠我自己沒辦法不著痕跡的擺平。”

“現在這幾個考古隊的人成了燙手山芋,按從前容典的性子,實在威脅到他了,他也就直接處理了。”

“但是,現在情況特殊,他也想穩妥一點,不想被調查小組關注。”

“畢竟考古隊的人目標還是比較大的,也不都是默默無聞之輩。”

明麵上是隻有蕭玖在找人,事實上,其他成員也不會沒有人過來尋找,隻是大家沒有碰到過罷了。

蕭玖沒有立刻答應,這件事情的主動性不在他們手上,而是在那群考古隊的人手上。

萬一人救出來了,他們要計較,直接報給調查小組,那誰也不能阻止。

“這是事情不太好辦。”蕭玖說道。

“你看這樣行不行,還是由你們出麵救人,然後,我和容典的人假裝追一追,直接把人送上火車站,可以嗎?”

等人走了,事後,他們再追責容典也跟簡佑聽沒關係了。

至於追究起來,是簡佑聽把人交給容典的,他反正已經辭了公職,自己此生最大的事情也已經做完了。

到時候,該怎麼判怎麼判吧。

當然,這是他預想中最壞的情況,他會儘量讓那些人不願因再提起安市的一切。

“這個到是沒有問題。”

蕭玖和秦硯對視一眼,直接答應了下來。

事情說定後,簡佑聽就去找了容典,容典聽他說已經辭職了,心裡非常不痛快。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永遠要求簡佑聽替他辦事的。

這麼多年,他對簡佑聽的救命之恩,他早就還清還有多了。

加上簡佑聽說他會幫著搞定考古隊的事情,容典也就點頭了。

他手下不缺人,簡佑聽雖然能乾,但是也不是非他不可的。

至於公安局裡,簡佑聽走了後,他會不會不方便?

容典表示,公安局裡,他也不止布了簡佑聽這一步棋。

簡佑聽叫上常旺,兩個人蒙上臉,來到關著考古隊的房間裡,做出要殺人滅口的樣子。

簡佑聽感念蕭玖相助,刀鋒劃過其他人的時候,都假裝被避開了,對著傅釉的時候,就真真切切給了好幾個口子。

傅釉痛極想哭,又怕自己哭了,對方下手會更狠,咬牙忍著閃躲。

考古隊的人內心一片絕望,眼看著就要性命不保了,蕭玖和秦硯從天而降,幾下就打趴了行凶者,救出了他們。

此時的他們正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麵,兩個蒙麵的凶徒正在到處找他們的下落。

他們還聽其中一個凶徒說要去多叫點人手,不能讓他們活著離開。

考古隊的人瑟瑟發抖:嗚嗚嗚,他們要是能逃出生天,以後再也不來安市了。

“我已經幫你們買好了去京城的火車票。”蕭玖壓低聲音,一人發了張火車票,“我們去引開那兩個凶徒,你們如果能逃走,就直接離開安市吧。”

“免得再牽扯進什麼事情裡去。”

“謝謝,謝謝!”

接過火車票的考古隊成員沒口子地道謝,但沒有一個人阻止蕭玖他們去引開凶徒,連傅西望也隻是道了謝後沉默地握緊了手裡的火車票。

蕭玖對此無感,她本來也隻認識傅西望,和考古隊的人都是陌生人,在生死麵前,選擇自己生,是人之常情。

包括她也一樣,如果她不是幫著簡佑聽演戲,而是真的遇上這樣的危機,沒有把握的話,她也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事情說定後,蕭玖就準備和秦硯出去了。

誰知道,這個時候傅釉又拉著蕭玖道歉,並且多謝她能不計前嫌過來救她。

蕭玖:······你想多了。

蕭玖直言:“等回到京城後,我是要報公安的,你推我下水這件事情有很多目擊證人,你逃不掉的。”

目擊證人們:······

考古隊的人都急了,傅釉這是想把他們這些目擊證人們都拖死在這裡嗎?

凶徒眼看著就要搜過來了啊。

好在,蕭玖說完這句話後就和秦硯出去把人引開了。

考古隊的人一致決定,以後打死都不跟傅西望合作了。

人家考古隊的誰萬一噶了,是因公殉職,也算是一份榮耀了,家人還能領一份撫恤金。

他們要是噶了,純粹是被傅釉牽連的,太不值了啊。

蕭玖他們把人引開後,考古隊的人也不管受傷最重的傅釉,各自逃生去了。

“他們能順利到達火車站嗎?”蕭玖在遠處小樓上的陽台上看著跌跌撞撞往外跑,還有人找錯方向,跑回來的人群,發出了深深的疑問。

“放心吧,我在路上安排了幾個‘好心人’,他們會‘熱心’幫忙,把人都送到火車站的。”常旺說道。

“謝了啊。”簡佑聽拍了拍常旺的肩膀。

“不用謝,這估計是我們最後一次合作了,我也準備回老家了。”常旺說道,“這幾年,我也攢了點錢,準備回老家娶個媳婦好好過日子。”

雲村事件真的是把“世事無常”這幾個字演繹得淋漓儘致。

眼看著雙方達成一致了,似乎都能得到永壽丸了,結果,紫脂沒了,石晉鬆死了。

趙述常旺不知道,但他知道容典是差點瘋了的。

他有點擔心,哪天自己賺夠了想賺的錢,沒等大笑著隨便花呢,他人忽然就沒了。

加上簡佑聽走了,仔細想了想,他也索性離開算了。

他跟簡佑聽不一樣,跟容典之間沒有什麼恩義,他也不算背棄容典,又不是什麼極重要的角色,抓住眼下這個機會,說一聲就可以走。

調查小組:我這是被人狐假虎威幾回了?

考古隊果然在路上遇上了好心人,好心人一車把人拉到了火車站,還把不穿的外套給了他們,讓他們可以遮擋身上的狼狽。

他們迫不及待上了火車,希望火車快點駛離這裡。

誰也沒有多問一句蕭玖他們會怎麼樣。

或許他們都知道自己行為是不妥的,此後,他們中沒有人再提起過安市之行。

等考古隊的人順利上了火車後,蕭玖他們就真的完全沒有負擔了。

這幾天,他們就在向導簡佑聽的帶領下,領略了一番六朝古都的風貌。

這一天汪季銘找到了他們,告訴他們差不多可以準備回京城了。

“這麼快?”蕭玖驚訝,“這個時間調查小組才剛到沒幾天吧。”

“來了幾個很有分量的人,有了證據後,直接就把人都給辦了。”

知道蕭玖他們自己也是開車來的,汪季銘把案子跟他們大概說了一遍後,就自己先開車回京城了。

關興案拖得夠久了,他要回去結案。

蕭玖和秦硯帶著簡佑聽一起回京城,雖然不能進空間休息,但是回城不趕時間,加上簡佑聽覺得自己受了恩惠,一直搶著開車,找招待所,準備飲食,所以,蕭玖他們也即使覺得不方便,也不會說什麼。

蕭玖如今看調查小組算是帶上了濾鏡了,出手乾淨利落,辦事簡單高效,太牛了。

調查小組到了安市後,最先和汪季銘接頭,拿到汪季銘給的證據後,沒有跟任何人廢話,直接聯係安市軍區,把公安局,容典所在的大院和一些嫌疑人所在的地方直接圍了起來。

頭頭被控製,剩下的事情就比較好辦了。

他們直接拿出證據,趙述在位期間多次給黑惡勢力提供助力,收受賄賂,瀆職,無視法紀,草菅人命,直接被判了死刑。

容典在那十年,手上出過人命,起家的資本也都是在那十年搜刮得來的。

這幾年靠著趙述等人的包庇,經營地下賭場,賺得盆滿缽滿,卻也逼得很多人走投無路。

最後,他也被判了死刑。

雲村的事情就更加簡單粗暴了,讓他們各自揭發,功過並論,然後有罪的判刑,沒罪的打散,分到更偏遠少人的大隊裡。

用新生兒生祭的事情,畢竟沒有做成,不能作為他們犯罪的憑據。

但是,接手他們的大隊長都被當地的公社好好叮囑過,這些人思想都有些問題,需要多留意。

快刀斬亂麻地解決了根本問題後,幾位大佬就回京城了,留下調查小組的其他成員慢慢抽絲剝繭。

他們會把其他的和趙述以及容典他們有勾結的人都挖出來,把這些問題都肅清還安市真正的安寧後,才會回京城。

安市的動蕩和蕭玖他們沒有關係,他們已經快到京城了。

看到東城門的時候,蕭玖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在安市的時候還不覺得,在回程的路上時也還好。

現在,看到了熟悉的城門,和熙攘的人群的時候,蕭玖忽然就有了歸心似箭的感覺。

“秦硯,我們回來了。”蕭玖笑看著開車的秦硯說道。

雖然說簡佑聽一路上都在用行動表達自己的感激,儘量多做些事情,但蕭玖和秦硯又不是那種覺得自己幫了人就能理直氣壯使喚彆人的人。

他們也經常會一起分擔行程上的各種事情,所以,幾天下來,三個人相處得還算不錯。

但是再不錯,蕭玖也很不習慣。

她更喜歡和秦硯待在一起,可以不用遮掩自己的異常,自由地使用空間和異能。

秦硯主動提議簡佑聽可以住到他家對麵的空房間裡,那邊還能再隔個小院出來,不過,他要按市價收房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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