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第 149 章 結案(2 / 2)

“那你等我一會兒,我拿個東西就走,我送你過去。”

“好啊,我不急,你慢慢來。”

“車鑰匙給你,你先上車。”

“好。”

沒等多久,孟卓遠就出來了。

他邊發動車子邊說:“最近飯店的生意一直沒有大的起色,這幾天正準備砸了約瑟夫夫妻出事的房間,重新裝修呢。”

“這很正常,京城的人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有心理陰影,自己不會去住,也不會樂意親友過去住。”蕭玖說道。

“外地的人過來,不知情的倒是會住,可是,一旦事後聽說了,也是要鬨的,到時候更加麻煩。”孟卓遠往秦硯家的方向開去,邊說道。

“這種行業最怕的就是出事,約瑟夫夫妻先是珠寶失竊,接著連命也沒了,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這個經理還能做多久呢。”

“沒事,我有錢,到時候,你從國際飯店出來了,想乾什麼乾什麼,我投資你。”蕭玖說道,底氣十足。

“嗬嗬,那我先謝謝老板了。”

蕭玖的話把孟卓遠成功逗笑,臉上不自覺就露出了笑容。

“我說的是真的。”蕭玖卻認真的說道,“接下來,政策隻會越發寬鬆,私人營業也會逐漸合法化,孟哥,你如果在國際飯店待得不開心,就出來吧。”

“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蕭玖說道,“咱們家沒有養家糊口的壓力,你不用在自己身上壓擔子,我也在呢。”

“或者,等市中市重新開起來的時候,你感興趣話,也可以自己經營啊。”

“能做的事情可太多了,你不要因為曾經需要國際飯店經理的身份,就脫不下了。孟哥,你可以多為自己想想。”

蕭玖的話讓孟卓遠感觸很深。

從來沒有人對孟卓遠說過這樣的話,他從被封老看重收養的第一天起就一直在為自己得到封老的認可而努力。

現在,他已經成功了。

但多年的慣性使然,他現在做的事情也多循是著從前的路在做,並沒有很多的私人追求在裡麵。

也從來沒有人問他喜歡做什麼。

“對了,孟哥,現在市中市怎麼樣了?那個光爺有找到嗎?”蕭玖又問道。

“人抓到了,他隻是覬覦市中市,三個案件倒是都跟他沒有關係。”

轉了個彎,孟卓遠繼續說道:“也因為他的事情,現在市中市關停的事情異常順利,畢竟,誰都不想背上忘恩負義的名聲。”

“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沒怎麼他,隻是不準他再踏入市中市地界一步,還有幾個跟他一起的也都攆走了。”

“估計用不了多久,市中市的事情就能徹底解決了。”

“那就好,這件事情之後,很多人都有了其他想法了吧?”蕭玖問道。

“的確,有很多人準備回老家了。”

前麵就是秦硯的家了,孟卓遠慢慢踩下刹車,繼續說道:“我跟他們說了,以後遇上了什麼困難還是可以回來京城的,這裡,總會有他們的容身之所。”

“到了,要不要我下班來接你。”

“不用,秦硯會送我回去的,你忙自己的事情就好。”

“行,那我走了。”

“再見。”

蕭玖衝他揮揮手。

“聽到你的聲音了,不是說要好好躺平幾天的嗎?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快進來。”

秦硯正在院子裡打理蘭花,托蕭玖空間井水的福,他們離開了這麼多天,蘭花沒有枯萎,就是表層積了灰塵,他正拿布擦呢。

聽到外頭有蕭玖的聲音他就立刻過去開門了。

“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什麼問題?”

“彆急,你先坐,我煮茶給你喝。”

秦硯讓蕭玖坐下,他拿出一些點心擺在小茶幾上,又把小火爐拿出來,點上碳火,開始煮茶。

“今天天氣還好,還能在院子裡圍爐煮茶,等再冷一點就不行了。”

蕭玖一揮手,小茶幾上出現了很多不當季的水果,用竹編的小籃子盛放著,非常好看,當然,也非常好吃。

她知道秦硯喜歡吃櫻桃,把櫻桃往他那邊推了推。

秦硯很自然的拿起櫻桃放到嘴裡,笑著說道:“我感覺外麵的水果再好吃,都入不了我的眼了。”

“那也沒有關係,你愛吃什麼水果,我就在空間裡種上,管你吃一輩子。”

“嗯,我一輩子也吃不膩。”

“對了,你剛剛說有什麼問題要問我?”

“是關於紫脂的培育的,我本來想用空間井水試試的,又怕反而把紫脂弄死了就得不償失了。”

“紫脂確實比較難培育,你等一等。”

秦硯說完,站起來,從書房拿出一本筆記本:“我猜你可能會問我關於紫脂的事情,就把我零散的能想到的一些關於藥材花木的培育都寫下來了,你參考一下。”

“謝謝,這正是我最需要的。”

蕭玖直接翻開筆記研讀了起來。

“鈴鈴鈴~”

“我去接個電話,你慢慢看。”

“好。”

過了一會兒後,秦硯麵帶笑意出來,見蕭玖看向他,他說道:“薑老親自打電話過來,邀請我晚上去吃飯,說是謝謝我在雲村救了你。”

蕭玖點頭:“之前他們就有這個計劃,隻是我們從安市回來後,一直在忙,所以耽擱了。”

“說起來,咱們什麼時候也請一下裴風歌他們?”蕭玖問道,“他們特意去安市找我們,心意難得,要好好感謝才是。”

“要不明天?”秦硯重新坐下,“或者乾脆等你把紫脂和回春丸的事情都解決後,都可以。”

蕭玖從空間裡把之前放回春丸的幾個小玻璃瓶都拿出來交給秦硯。

“你幫我看看,哪種藥效最好。”

然後她繼續之前的話題:“還是早點請吧,對了,還有魏圍,常舟他們,還沒有正式謝過他們呢。”

秦硯接過小玻璃瓶,沒有馬上斷藥,接著蕭玖的話說道:“他們出任務去了,以後再找機會一個個請吧。”

他是真的很喜歡吃櫻桃,說話的功夫,果盤裡的櫻桃已經快被他吃完了。

他咽下嘴裡的櫻桃,又繼續說道:“倒是方開峻那裡可以約約看,聽魏圍說,他那時候也想跟著一起去安市找我們。”

“嗯,那我們分開請吧,你打個電話問問方開峻哪天有空,先緊著他來。”

“好。”

秦硯又重新站起來去打電話了。

五進大宅,薑老放下電話。

“怎麼樣,小秦有空嗎?”馮老問道。

“說是會早點過來。”薑老笑著說。

“那我去訂餐。”邱老五說完就樂嗬嗬出門了。

“我去把棋譜拿出來,再研究研究,可不能輸得太快了。”封老也樂嗬嗬地起來準備回房間。

薑老忙去扶他。

他的心裡閃過一層隱憂,大哥的身體越來越不利索了。

他現在隔幾天就會給大哥吃一顆人參丸,還是無法把大哥留住嗎?

封老仿佛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拍拍薑老扶著自己的手,笑著說道:“彆難過,我們能重逢就是天大的喜事。”

“我這一生,無愧於天地,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了你的消息,現在,這遺憾也沒有了,我知足。”

“如今又有小玖和小孟承歡於前,我啊,滿足了。”

“再說了,我這個年紀去了,那也是喜喪,你彆苦著臉,我不愛看。”

“大哥,我舍不得。”

薑老語氣平靜,聲音卻充滿感慨。

他當然知道封老話裡的意思,莫說是封老了,就是他和馮老這個時候去了,那也是喜喪。

隻是,他不放心蕭玖,也不舍得這難得的團聚,自己想多活一陣,也希望封老能多陪陪他。

但他到底也想得開,不會強求罷了。

“不過,你說的對,我想的明白,你不用擔心我。”

“好,好。”封老笑著應聲。

秦硯書房,他放下電話,出去跟蕭玖說:“方開峻最近手上有個項目,出不來,我們再和他約另外的時間吧。”

“會不會是他父親怕他亂跑故意給他加的課題啊。”蕭玖笑著說。

“有可能。”

方開峻算是從落日峽撿回了一條小命,方教授怎麼可能再放心把人放出去。

蕭玖也不失望,以後有機會再約就是了。

說完了這些,兩個人就安靜了下來。

蕭玖開始研究起秦硯給的手劄,秦硯又重新拿起帕子擦拭蘭花葉子,不時給蕭玖添下茶。

至於回春丸,他得花些時間來斷藥。

這跟之前確定藥效不一樣,是一個精細活,他得確定最佳的那顆藥丸,需要平心靜氣,現在顯然不是好時機。

兩人就靜靜的做自己的事情,半下午很快就過去了。

“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心得?”

秦硯見蕭玖從手劄中抬起頭,就問她。

蕭玖點頭:“有一點,回去試試。”

她看了下時間:“我們回去吧,五叔肯定張羅好了飯菜。”

話音一落,她從空間裡拿出兩壇桃花醉,和秦硯一人一壇捧著出了院門。

“幼寧,你們出門嗎?”

剛好對麵院子裡出來三人一猴,看著是要一起出去的樣子。

衛幼寧還沒有來得及回答,衛守安就搶先回答道:“我們要一起出去吃飯,蕭玖,秦硯,你們要一起嗎?”

“不了,我家裡人已經準備好了飯菜等我們回去了。”

蕭玖笑著打量了一下三個人,繼續說道,“我們下次再約,上次說好的要請你們吃飯的,可還沒有兌現呢。”

“好,那我們下次再約,再見。”

“再見。”

等他們的身影遠去,蕭玖有些不確定地問秦硯:“他們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這乍看上去就是一家人出行啊。

秦硯失笑:“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有衛守安和小風做紐帶,衛幼寧和裴風歌熟悉是早晚的事情。”

他發動汽車,繼續說道:“再說了,他們兩個人如果能修成正果不好嗎?”

“當然好啦。”蕭玖說道,“這麼看著,他們兩個人其實很般配的。”

“我們兩個人也很般配。”秦硯下意識接了一句。

蕭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點頭讚同:“對,我們也很般配。”

的確,這世上沒有比他們兩個人更加適合對方的人了。

兩人說笑著,彼此都有了認定對方的默契。

到了封宅,秦硯一進去就被拉著下棋去了。

蕭玖就幫著五叔擺好飯菜。

邱老五見他們果然帶著桃花醉回來,樂顛顛把自己收藏的一套薄胎瓷酒杯拿出來。

“好酒要用好杯來盛,今天,這套酒杯總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呦,老五,舍得把你這套杯子拿出來用了。”馮老取笑道,“我昨天還看你寶貝的拿出來用布擦拭呢。”

“嘿嘿,這您老可就不懂了,我這套杯子啊,就是為了配小玖的桃花醉買的。”

他把清洗好的酒杯一人一個分好:“看,就是按著咱家人數買的。”

他把酒壇開封,一股清冽的酒香彌散在空氣中,引得在小塌上下棋的幾個人紛紛抬頭望過來。

邱老五把酒杯都滿上,淺粉的酒液配著清透的白瓷,確實相得益彰,讓人還沒有開始喝,就已經有了微醺的意境了。

“漂亮!”邱老五忍不住誇了一句。

不知道,他誇的是酒還是杯,或者是二者一起。

“你們下吧,我饞酒了。”

薑老站起來,徑自往餐桌走過來。

封老也放下手裡的棋子,由孟卓遠和秦硯一左一右扶著往餐桌走去。

席間,孟卓遠代表全家人敬了秦硯一杯酒:“秦硯,多謝的話我就不說了,一切都在這杯酒裡了。”

說完,他把手上的酒一飲而儘。

秦硯也站起來,把酒喝了,他笑著說:“孟哥太客氣了,照顧小玖是我自己願意的。”

他這算是變相表明了心跡。

對於他們兩人,其實大家都是樂見其成的。

這個餐桌上的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經曆世事變遷的,對待後輩的婚姻大事非常寬容。

不然,孟卓遠都三十多了,也不會一點壓力也沒有了。

他們都覺得結婚的意義不單單是找個人過日子。

更多的是找一個能長久相處,相互扶持,並且能互相照顧的人一起度過漫漫餘生。

當然,如果這個人剛好是自己愛的人那就更好了。

他們的婚姻觀和這個時代是有些出入的。

這個時代的很多大家長都把子女結婚當成自己的人生大事來看待。

總覺得隻有兒女結婚了,他們才算是對兒女有個交待,也是對自己有個交待。

他們會覺得兒女隻有結婚了就是圓滿了。

殊不知,結婚之後的人生才真正開始百味雜陳。

蕭玖很慶幸,家裡沒有催婚大軍,說實話,她雖然現在跟秦硯是有了相伴一生的默契。

但是,要讓她馬上披上婚紗和秦硯結婚,她還沒有做好準備。

她覺得婚姻是一件需要恒心耐心長久經營的事業,她現在的心態還不足以支持她接受一個嶄新的開始。

索性,秦硯也是這個想法,比起蕭玖還沒有準備好開始行的人生征程,他更多的是希望兩人的關係能水到渠成。

但是,先向蕭玖的家人表達自己的誠意一點問題也沒有。

聽了秦硯的話後,大家心照不宣拿起酒杯,共飲杯中酒。

這邊氣氛其樂融融,那邊一起出去覓食的裴風歌一行人也是興高采烈的。

仿佛冬天還沒有過去,春意已經迫不及待的冒頭了。

再說一下簡佑聽的事情。

關興案結案非常順利,他看到關興他們的結局後,仿佛卸下了所有的負擔。

就在蕭玖和秦硯都以為他會長久留在京城的時候,前兩天,他忽然說要回家鄉去了。

“我昨天夢到了我的兄弟姐妹,我想他們了,我想回到那個充滿了我們小時候回憶的小鄉村。”

簡佑聽說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很溫柔。

“蕭玖,秦硯,謝謝你們,謝謝你們讓我們沉冤得雪。”

“我想帶著這個好消息回去了。”

“抱歉了,辜負了你們的一番心意。”

他知道,蕭玖和秦硯都有意讓他留在京城,甚至在想辦法恢複他原本的身份,承接父輩的榮譽。

但是,他覺得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對他來說,生命的意義就是複仇。

如果沒有蕭玖,他已經去了地下和兄弟姐妹們團聚了。

不過,他現在已經想明白了,自己要好好的活著,如果連他也沒有了,這世上還有誰會想著念著他們呢。

蕭玖和秦硯都沒有挽留,成年人有決定自己人生該怎麼走的權利。

他們隻能偶爾伸個手,拉一把。

簡佑聽想回去,那就回去吧。

關興他們都已經伏法了,也不會有人再去打擾簡佑聽。

其實落葉歸根也挺好。

不過,在送他去火車站的時候,蕭玖也說了:“你哪天想來京城了就過來,我們一直會在。”

“多謝!”

看著火車遠去的身影,蕭玖不無感慨:“活著,還是要珍惜當下啊,誰也不知道變故會發生在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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