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1 / 2)

第21章

顧景揚不信邪, 帶著綃綃把周圍遊戲玩了個遍,驚訝地發現,他閨女似乎真的有點東西。

無論是什麼遊戲,剛上手的時候綃綃就像個完完全全的菜雞新手, 但隻要嘗試過幾次, 之後幾乎沒有落空的時候。

綃綃看著爸爸沒見識的樣子,翻著小白眼, 嫌棄的不要不要的。

她是靈氣成形, 適應環境、調整狀態的能力世間無人可比, 哪怕不懂這些遊戲背後暗藏的貓膩,直覺卻會給她最好的指引, 快速分析出訣竅。

瘋淘穀的遊戲類項目分中高低檔區域, 價錢越高獎品價值越大, 闊氣如顧總自然帶孩子到高檔獎品區。

等到一家五口捧著一堆東西走的時候, 工作人員的臉都綠了。

小小的熱身比賽徹底激發了三個孩子的玩鬨興趣, 手拉著手滿園子跑起來, 像三隻離巢的小鳥。

周六來遊樂場的人多,因為決定做的突然, 也沒帶保鏢, 光是看著三個孩子就耗儘夫妻倆全部心力。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最後一個遊園煙火表演, 顧景揚和盧月晴就差仰頭高呼解脫。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瘋淘穀內燈光四起,倒映在園中央的湖裡, 熠熠生輝。

夜晚的瘋淘穀仍舊熱鬨非凡,綃綃頭上帶著新買的小惡魔角, 顧景揚付錢的時候還撥了撥, 心裡吐槽, 這東西簡直跟顧名綃小朋友絕配。

高傲的女王坐在華麗的馬車上緩緩向前行駛,邊上圍著的小醜們一邊演繹各種雜技,一邊把手中的鮮花、小布偶朝人群中擲去,不斷惹來歡呼。

綃綃興致衝衝地也要向前衝,身邊的琛琛拽拽她:“姐姐,我想上廁所。”

綃綃為難地看看前麵熱鬨的人群,猶豫一秒,轉過頭牽著弟弟到爸爸麵前:“爸爸,弟弟要去上廁所。”

“……”顧景揚就知道她找自己不會有好事,抱起琛琛沒好氣地問:“你們呢,馬上就是煙火表演,過一會兒再去,錯過了可不許鬨啊。”

顧名亭聞言立馬也舉起手,顧景揚皺起眉看看人群,再看看僅剩的母女兩個,有些不放心。

“快去吧。”盧月晴絲毫沒有感動,甚至有點嫌棄:“放心吧,和綃綃在一起,比和你在一起安全多了。”

綃綃立馬得意地揮揮小拳頭。

“……”顧景揚一看她的手就能想起那張大理石桌,頓覺無話可說,黑著臉領著兩個兒子去上廁所。

母女二人繼續在熱鬨的園區街邊看表演,直到煙火表演開始,都不見父子三人的身影。

盧月晴掏出手機給顧景揚打電話,連續打了幾次都沒有人接,綃綃拽拽媽媽的手:“也許是太吵沒有聽見,我們去找一下他們吧。”

盧月晴點點頭,拉著女兒朝洗手間走。

此時大多數人都圍在主街區,廁所這邊人不算多,但也不少,母女兩個在廁所門口等了會兒,還拜托一位男遊客進裡幫忙查看。

卻得知裡麵並沒有父子三人的身影。

綃綃小眉頭擰在一起,抬頭看媽媽:“這邊離表演場地最近,爸爸他們或許覺得人多,繞遠去了彆的廁所。”

很有可能,盧月晴心裡也這麼想,皺著眉繼續打顧景揚電話,綃綃也拿出自己的電話手表,打給哥哥、弟弟。

然而仍舊沒有人接。

盧月晴的臉開始發白,她點開手機定位係統,查看兄弟倆的手表定位,發現他們在一個位置上沒有動作。

位置顯示他們正在街區內,母女兩人沿著原路返回,在定位點附近停下,卻並沒有見到人。

盧月晴擠在人群中焦急地四處查看,綃綃站在那,心中忽然升起一個不好的念頭,她搶過媽媽的手機,湊近街邊的垃圾桶,臉色瞬間難看到極點。

她看見上麵的三個點重合到一起。

綃綃顧不上臟,打開手機手電筒,翻開上麵一層新垃圾,裡麵赫然躺著兩個嶄新的電話手表。

綃綃拿出手表,神色凝重地轉過身,朝正在四處查看的盧月晴走過去。

煙火表演後人群開始撤離,不時有陌生人擦身而過,不知從何處伸出一隻手捂住綃綃的嘴。

剛要動手,耳邊傳來一個聲音:“那女人先算了,顧景揚和孩子已經到手,趕緊撤。”

這麼幾秒間的猶豫,一陣眩暈感傳來,隻來得及丟掉手中的表,綃綃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在一間破舊的土屋裡,綃綃發現自己手腳被綁緊,嘴也被堵著。她轉頭看向身側,父子三人倒在地上,看樣子還在昏迷。

她好奇地挑挑眉,動了動。

綁得還挺緊,絲毫沒有看在她是小孩子的份上放水,綁在身後的姿勢更是讓人使不上力。

可惜那是對一般人來講,綃綃運滿力氣用力一撐,身後的繩子頓時崩開,不過因為小孩子皮膚太嫩,勒出兩道深深的血印。

這樣的痛楚也隻是讓綃綃眉頭微動。她謹慎地沒有挪動,姿勢不變,放開五感傾聽門外的聲音。

那些人在隔壁房間吃飯,暫時沒有過來的意思,綃綃這才開始推人。

“顧景揚。”她推推爸爸的頭,在他耳邊小聲叫,沒有得到絲毫反應。

綃綃皺起小臉,貼的更近一些,小聲雀躍道:“好消息,好消息,顧氏集團破產了,顧三太太甩掉前夫,跟小狼狗私奔跑路啦!”

“!!!”

顧景揚垂死病中驚坐起,噌地一下支起身,要不是嘴裡塞著布,這會兒都能叫出來。

他滿眼驚怒交加,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對上女兒的視線,示意給他鬆嘴。

綃綃拿掉爸爸嘴裡的布,在他說話前捂住嘴,虎著臉道:“小聲點,那幫人就在隔壁。”

顧景揚看著一臉“閉嘴,要不然老子砍了你”的女兒,神色複雜地點點頭。

綃綃這才鬆開手,順便在爸爸的襯衫上嫌棄地擦擦手。

“……”顧景揚眼不見為淨,低聲道:“你怎麼被抓了,你媽媽呢。”

父女兩個進行了簡單交流。

就像綃綃和盧月晴想的那樣,潔癖父子三人組嫌棄最近的廁所人多還臟,趁時間還早,繞道去稍遠的洗手間。

瘋淘穀場地麵積廣闊,到了晚上很多設施關閉,為了省電,隻留幾盞昏暗的太陽能路燈。

沿途幾乎隻有父子三人,就在這時,幾個身手利落,一身悍氣的人突然出現。

顧景揚出身豪門,從小學習各種防身術,但雙拳難敵四手,還得護著兩個孩子,很快被人打暈劫走,再次恢複意識,就被女兒氣醒了。

綃綃也把自己昏過去前聽到的話複述一遍,顧景揚眼裡閃過一絲詫異,垂眸深思。

看樣子這些劫匪就是衝他來的,會是誰呢,目的又是什麼?為了錢,還是為了人?

綃綃看看旁邊的哥哥、弟弟,顧景揚注意到,攔住她:“彆叫名亭和名琛了,現在情況不明,他們要是哭鬨惹惱劫匪,會吃苦頭的。”

“哦。”綃綃癟癟嘴,瞪爸爸一眼。

顧景揚知道被綁原因在他,心虛地避開眼神,視線剛好在女兒的手腕上劃過,驚道:“你的手怎麼了?”

鮮紅的血液順著被磨破的地方流出來,乍看過去,血跡斑斑,在奶白皮膚的映襯下,顯得十分猙獰。

綃綃抬起手看看,不在意地擺擺手:“掙脫繩子勒的,不嚴重。”

雖然很疼但現在狀況不明,不是嬌氣的時候。

顧景揚並不相信,怎麼可能不嚴重,他一個三十多歲的大人看著都覺得可怖,綃綃究竟是怎麼忍住的。

他看著五歲的女兒,一股強烈的愧疚感,和無能為力感湧上來,他神色更加冷沉,輕聲道:“綃綃,幫我也解開繩子。”

“你要乾嘛?”綃綃警惕地看著爸爸:“我告訴你哦,你要是想自己偷跑,我把你打成鬼,都不會放過你。”

“……”顧景揚麵無表情道:“我是想幫你包紮手。”

“哦。”綃綃敷衍地謝絕,嫌棄地皺起小鼻子:“淨整那些花裡胡哨的,有時間想想怎麼逃,你簡直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爸爸。”

顧景揚:您究竟有幾個爸爸?

父女兩個鬥著嘴,解開繩子,門口剛好傳來鎖開的聲音,綃綃立馬把手放到背後,縮到爸爸懷裡,做出一副“粑粑我好怕哦”的正常被綁五歲女孩狀。

顧景揚已經無力吐槽了,他也把手背後,擰緊眉,佯裝警惕看向門口。

屋外的人踹開門走進來,看到人醒來還有些驚訝,前方的光頭朝身後的寸頭粗聲粗氣道:“大人就算了,那小孩怎麼也這麼快醒了?”

在他們的計劃中顧景揚就不該醒這麼早,孩子的藥物耐受力遠低於大人,綃綃更不該醒。

那寸頭滿眼不耐:“誰知道了,可能是捂嘴的時候藥量輕,醒就醒吧,反正也逃不了,你擔心什麼。”

光頭一想也是,沒再細究。

顧景揚觀察著這兩人,沉聲問:“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什麼人?”光頭冷笑一聲,麵上橫肉顫動,表情陰狠:“老子是你惹不起的人。”

顧景揚冷靜和他對視:“你們想要什麼?如果是有人找你們來的,他給多少,我可以出雙倍,隻要你放過我。”

光頭哼笑著走上前蹲下,一手捏住顧景揚的雙頰不讓他避開,另一隻手拍拍他的臉:“我也讓你做個明白鬼,錢我們肯定要,但是命我們也得要。你也彆怪我們……”

“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光頭下半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被自動補上,還擅自改成了娃娃音。

他怔了一下,看見顧景揚懷裡的小女孩把臉露出來,眨著無辜的大眼,怯怯地問:“叔叔,你是要這麼說嗎?”

光頭:“……”

顧景揚又想以手扶額了,好在他及時忍住,又對光頭道:“你們的目標是我,我可以給你們大筆查不到來源的私人賬款,把孩子放了吧。”

光頭:“你想得倒……”

“爸爸,你想的有點多哦。”綃綃看著爸爸那副沒見識的樣子,晃著腦袋解釋:“電視裡說了,綁匪沒帶麵具就是抱著殺人滅口的想法,我們已經看到他們的臉,這位光頭叔叔不可能放過我們噠。”

她說完轉過頭:“叔叔,我說的沒錯叭。”

“……”光頭:倒是沒錯,就是……

瑪德,你搶我台詞乾嘛?!!

感覺自己身為綁匪的威嚴有被冒犯到,光頭大嘴一扯,笑的更加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