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1 / 2)

第25章

哦吼!

綃綃摸摸小下巴, 看在爸爸如此乾脆的份上,決定打個折:“一箱哈根達斯,一個小時。 ”

“……”顧景揚淡定點頭,轉頭喊:“王姐!”

“!!!”

綃綃趕緊捂住爸爸的嘴, 怒道:“中老年人怎麼也不講武德呢?”

聊聊就摳眼珠子!

顧景揚板著紅眼死魚臉回看她, 綃綃不滿地撅嘴:“那你可以講價嘛,買賣買賣, 不得有來有往嘛, 我又沒說不行。”

顧景揚心情不好, 不想跟她鬥嘴,直接道:“兩根棒棒糖, 包宿。”

“……”綃綃瞪大眼, 鼓著臉一抱拳:“告辭。”

摳門精配不上她的服務!

沒想到這回狗爸爸不乾了, 綃綃一臉怒色轉身要去翻冰箱, 後麵幽幽傳來一句:“不行就算了, 我還是找王姐出來吧。”

“……”綃綃動作一頓, 屈辱地低著小腦袋,粗聲粗氣道:“爸爸你怎麼了?被媽媽甩了?”

噗。

顧景揚發現, 這死孩子太知道怎麼捅人才疼了。

他揉著額頭, 低沉道:“你覺得……”

“等等!”綃綃攔住爸爸, 蹭到冰箱旁,踮著小腳從冷藏裡掏出一袋奶酪棒,拆開一個塞到嘴裡, 又笑眯眯地坐回來:“可以繼續了。”

顧景揚:“……”

你的服務態度還真是與價格相匹配。

他也跟綃綃杠上了,就不提價, 全當自己沒看見, 繼續說:“你覺得我和你媽媽還有可能嗎?”

“嗯……”綃綃托著小下巴想了想:“有吧。”

顧景揚眼睛燃起一點光, 也不顧身邊隻是個不靠譜的五歲小孩兒,湊過來滿含希冀道:“具體說說。”

綃綃三兩口把奶酪吃掉,給爸爸認真分析:“我們做一個代入分析法。這樣,我們先假設有一個叫顧苟的人。”

顧景揚笑容一斂,綃綃無辜地眨眨大眼:“怎麼了爸爸,還是一絲不苟的苟呀,我們正經服務業從業人員從不指桑罵槐,希望您也不要心虛哦。”

“……”顧景揚忍了,一咬牙:“繼續。”

“好噠。”綃綃開心地晃晃小腦袋:“你喜歡這個叫顧苟的人,死命追他,他不搭理你,他身邊的人嘲笑你,不過沒關係,雖然他是真的狗,但誰讓你腦子也不好呢,就是喜歡這種調調。”

“……”顧景揚覺得自己拳頭硬了。

她到底是怎麼好意思說出“正經服務人員從不指桑罵槐”這句話的?

綃綃把沒眼色貫徹到底,接著叭叭:“某個風和日麗的一天,他忽然結婚了,半個眼神都沒分給你。你大失所望,抱著對顧苟的愛然後也結婚了。”

說到這綃綃停了一下,疑惑地問爸爸:“這種行為是不是屬於報複社會,對方又做錯了什麼?”

顧景揚沉默,麵無表情地問:“你是不是又偷聽我和你媽媽說話?”

“……”綃綃小眼神一飄,回歸正題:“你忘不了顧苟,離了婚。顧苟不知道有什麼病又跑來求婚,你高興地像個200多斤的傻子,身上洋溢著舔狗的極致芬芳。”

“然後你發現婚後的生活還是不開心,顧苟的家人嫌棄你,朋友輕視你,他也不關心你,不關心你們的孩子,說好聽點叫缺乏溝通,實際上就是冷暴力。”

“我……”顧景揚越聽臉色越白,想要解釋,綃綃嚴肅地伸出一隻小手:“這位先生不要著急,就剩最後一句了。據我專業分析,隻要你的腦子徹底壞死,你和顧苟就還有可能。”

顧景揚的臉色徹底暗下來,捂著臉彎下身,樣子十分痛苦。綃綃看到爸爸這副樣子,終於良心發現,覺得自己可能有一點過分,於是輕輕拍拍他的後背:

“爸爸你彆哭啊,你看看媽媽做的那些事,說明腦子本來就不好,往好了想,萬一哪天就徹底壞死了呢?”

樓梯上傳來輕微的響動,顧景揚沉浸妻子離婚和女兒暴擊的雙重打擊中,沒有注意到。

綃綃耳朵動了動,挑起一側眉也沒說話,又拆開一個奶酪棒,安靜地咬著。

良久,顧景揚抬起頭,聲音嘶啞地說:“綃綃,對不起,還有名亭和名琛也是。”

綃綃晃晃腿,沒有說話。

她足夠清醒冷漠,早就看透這兩人是什麼人,並不在意他們。

原主獻出了靈魂,也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抹消的。

她能感覺到原主和她的對話逐漸變得模糊,這可能是世界意識的意誌,祂不允許特定外的人預知這個世界的走向,應該也不想要結局發生更改。

綃綃扯著嘴角笑,她覺得世界意識已經是大人了,應該接受現實。從把她推入這具身體開始,就是祂最錯誤的選擇。

瞟了一眼樓梯,綃綃開口,聲音在空蕩安靜的夜裡,平靜到淡漠。

“想結就結,想離就離。你們的人生,想怎麼糟蹋是你們自己的事,可彆人呢?媽媽的前夫有什麼錯,我們三個有什麼錯?”

綃綃轉過頭,隔著一片漆黑向上看:“我不是針對誰,我是說你們兩個,都該找瘋牙阿姨要一下安詳醫院的聯係方式。”

上麵傳來一陣倉惶的腳步聲,很輕微,顧景揚抬起頭,滿麵疲憊自責,綃綃從爸爸上衣口袋裡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再聯想起自己的包宿業務,就有一點絕望。

她不高興了,做爸爸的當然要體會雙倍的鬱悶,於是盤起小腿,對著爸爸繼續自己的服務項目。

“爸爸,我覺得最好的忘掉痛苦的方式,就是轉移注意力。你想開一點嘛,雖然媳婦不是你的了,但孩子還是你的呀。”

“你看啊,哥哥現在彈琴跟談棉花似的,聽著就讓人犯困,那以後想辦音樂會,是不是得靠你掏錢讚助。”

“弟弟這幾天對機械、電子設備感興趣,昨天剛把我學習機拆了,三歲看到老,可見是沒這方麵的天賦,以後想開公司是不是還得你投資?

“我們三個結婚、買房、生娃、養家,綃綃包養,不是,找男朋友,奶奶一把年紀,尖酸刻薄,姑姑年近三十,單蠢無腦,明顯以後一大家子都得靠你呀。”

“這麼一想,是不是整個人瞬間又充滿了乾勁兒啦!”

顧景揚:“……”

真的,如果我有錯,請讓法律懲罰我,為什麼派顧名綃來!??

剛才隻是心痛,聊完後顧景揚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低著頭抹把臉,指著樓上,疲憊道:“去睡吧,服務時間結束。”

綃綃探著小腦袋,搓搓手指:“那我的服務費……”

顧景揚:“差評,客戶拒絕支付。”

“???”

綃綃小臉一垮,趕在她發火之前,顧景揚冷笑著建議:“當然,你也可以提交報告,向王姐申請仲裁。”

綃綃一握拳:算你狠!

小姑娘提著一口氣,憤怒地跑回房間,掏出日記本。

【記住10月8日這一天,顧名綃職業生涯的滑鐵盧。奇恥大辱!

電視上果然沒有說錯,資本家,陰險狡詐,莫得人性!】

離婚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盧月晴昨晚在樓上聽到父女倆的談話,回去之後思考了一整夜,第二天晚飯過後,她和顧景揚把孩子們叫到一起,用商量的語氣,說起這件事。

綃綃早就知道,沒什麼反應,顧景揚滿含希冀地看向兩兄弟,希望他們說兩句好話。

顧名亭和顧名琛有些猶豫。

他們倆是真正的小孩子,即使這對父母不夠負責,但離婚對他們來講還是有些沉重。

兩個小孩子不約而同看向綃綃,經過搶劫一事,在他們小小的心裡,妹妹(姐姐)似乎永遠都不會畏懼,光是看著她就好像能得到勇氣。

綃綃懶洋洋地打個嗬欠,瞥向哥哥、弟弟,安慰道:“這其實是個好事,金牌調解上播過噠,好多人離婚不舍得把錢給對方,就提出給兒女。”

“大人想離婚總是能離的,與其等到以後他們吵起來,怪當初咱們耽誤他倆奔向新生活,不如主動出擊。誰知道爸媽以後會不會再婚生子,死了之後遺產指不定給誰呢,趁他們還活著撈點是點。”

盧月晴:“……”

“……”顧景揚麵無表情看著她,嗬嗬一聲:“顧名綃,我還站在你麵前,喘著氣呢,能聽見。”

“哦。”綃綃敷衍地捂住臉,對哥哥弟弟假哭:“對不起,我們得到隻是金錢,可爸爸媽媽失去的是舔狗之間真摯熱烈的愛啊,嗚……嘻嘻嘻。”

顧景揚:你但凡多裝一秒,我都算你是個人!

顧名亭兄弟倆還是被綃綃說通了,明確向父母表示,隨你們便吧,咱也管不了,咱也懶得管。

弱小可憐的他們隻想要用冰冷的金錢來麻木自己快樂的心。

顧景揚最後不得不同意,夫妻倆的關係已經走到絕路,不如乾脆一點,給彼此一個喘息的機會,至少能挽回一點他在盧月晴心中糟糕透頂的形象。

至於剩下的事,就交給時間,但他絕不會放棄。

夫妻倆找了律師,婚前的財產不用說,各歸各的。

婚後的財產,顧景揚有顧氏股份,盧月晴雖然沒有工作,但是有家裡公司的分紅,即便比不上顧景揚,也是個富婆。

最難辦的就是孩子的撫養權。

盧月晴的腦子難得清醒一點,她想要孩子的撫養權,可就像綃綃說的,孩子跟她,如果顧景揚以後再婚生子,雖然繼承權是一樣的,但誰能保證顧景揚不會偏心呢。

她不在乎顧景揚的錢,這一世也不想再結婚,但她不能讓綃綃和琛琛失去他們本該有的東西。

三個孩子不可能都歸一個人,最後還是綃綃拍板,她和哥哥跟爸爸,琛琛跟媽媽。

“爸爸錢多要兩個人守著,媽媽的相對較少,但螞蚱腿也是肉,弟弟一個人看著也夠了,總之——”綃綃拖著自己的石膏腿,皺緊小臉,堅定握拳:“我們的原則是,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

顧.籃子.景揚:“……”

盧.籃子.月晴:“……”

兩個不被信任的父母隻能同意。

鑒於顧景揚工作忙沒時間照顧孩子,孩子們都還和盧月晴住。

這也是顧景揚的小心機,至少離婚後他還能借著看孩子,和盧月晴產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