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不放(2 / 2)

火車停靠在這個地方,又是深更半夜的時間點,對於張懷民這夥人來說,簡直是天時地利,以往他們在這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偷“運走”不少人。

張懷民這次行動也觀察餘桃睡著後,不死心做的嘗試。

沒辦法把餘桃幾個人都帶走,但隻要把任意一個孩子帶走,他不信餘桃這個做娘的不瘋不鬨!餘桃鬨了瘋了,也算完成交易的一半。

沒想到餘桃這娘們兒根本沒睡,還把他抓了個正著,張懷民低垂著頭,天生帶笑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狠毒的光。

列車長來得有些慢,越靠近北方溫度越低,還沒到東北境界呢,半夜被吵醒,不少穿得薄的,反應過來都凍得直發抖,一個個裹緊了衣裳。

有人等不及,搓著手跟身邊的人說話。

“這車咋還不開啊?”

“這趟車我坐過好幾次,還要等會兒才開,起碼還得二十分鐘。”

“那這車咋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地停在半路上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你想想十幾趟火車用一條鐵軌,哪時候停車都是計算好的,省得在一條鐵軌上撞了。”

“原來還有這講究。”

等待著列車長到來的時間裡,餘桃坐在位置上,死盯著麵前這個自稱老張的中年男人。

那人臉上迷惑性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可是外表依舊有欺騙性。

他穿著鄉下人常見的裝

扮,深藍色褂子,黑色褲子,手裡拎著一個臟兮兮的藍色布兜,一張圓臉上滿是風霜,手指也粗糙不堪,任誰來看,這都是一個窮苦樸實的老百姓。

餘桃激動的心情逐漸冷靜下來,她強迫自己一遍又一遍回想著上輩子被拐走那天,發生的所有細節。

餘桃已經確定這個人就是那個拐子,她唯一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她明明選擇比上輩子晚出發兩天,怎麼又遇到他們了呢?

京廣線上,這個班次的列車兩天一趟,按照上輩子的時間,此時這個“老張”絕對不會遇到餘桃。

難道,真的有人專門盯著她,盯著他們母子四人?

這個念頭在腦海裡越發清晰,又讓餘桃覺得毛骨悚然。

她確信自己沒有得罪過人,可為什麼會讓躲在暗處的某個人無緣無故地這麼恨她?

餘桃背後發涼,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正想著,她看見張懷民臉上的表情微不可查地動了動。

仿若成竹在胸,張懷民的眼睛眯起,挑釁一般衝著餘桃微微笑了笑。

餘桃心底生出一股怒氣,她轉頭一看,一個穿著製服的列車員帶著一個瘦小的鄉下漢子扒開人群走了過來。

“這是怎麼了,怎麼都圍在這裡?”年輕的列車員皺著眉頭喝道,“想乾什麼啊,這是在火車上,不是鄉下地頭,都圍在一起是想要造反嗎?”

“在這抓拐子呢。”人群中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

列車員不分青紅皂白地罵道:“拐子在哪呢!火車上怎麼會有拐子!每個車廂裡都有值班人員,拐子怎麼可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拐人!”

“是那個女人非要說有人偷她的孩子.....”回話的人無緣無故被罵了,說話的聲音也小了下來.這個年頭,穿製服的看著就了不起,一般老百姓可不敢惹。

列車員冷哼一聲,給足了下馬威,緩緩轉頭終於看向餘桃。

“這位女同誌,就是你說火車上有拐子,你敢為自己說的話負責嗎?”列車員冷凝著臉,語氣嚴厲,官話套話卻說得十分流利,“不要在這裡擾亂公共秩序了!你這是在刻意製造S亂,我有權利製止你。”

他的話剛落下,四周就寂靜下來,大家都不敢說話,隻敢用眼睛偷瞄餘桃。

什麼擾亂公共秩序,刻意製造S亂,這些官麵上的詞聽起來就是大罪名。

有些圍觀的群眾都縮了縮頭,更彆說站在餘桃這邊的劉柏楊和王來娣了。

王來娣拉了拉餘桃的袖子,小聲在餘桃身後擔憂地嘀咕道:“這個公安不會把咱們抓走吧?孩子他爹,你先把人家放了。”

劉柏楊底氣也不足起來,求助地看向餘桃。

“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