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攻玉說完這句話,小滿反射性地往後退了一步,不等她轉身要跑,就被抓住胳膊扯進了屋子。
寢殿裡隻點了兩盞蠟燭,勉強能驅散黑暗。
昏暗中,人的感官也會更加清晰。
周攻玉從背後環住了小滿的腰腹,將她緊緊桎梏在懷裡。
他衣衫單薄,小滿卻穿著整齊,衣料層層疊疊的堆在身上。
她製住周攻玉的手臂,生怕再往彆的地方亂摸。指尖觸碰到的皮膚才泡過涼水,而這冰冷很快就散去了,帶著一股灼人的熱度,從內裡開始攀升,一直到了肌膚表層。
“我不試……”她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好聲好氣地和周攻玉說話。“你先放開我……”
“不試什麼?”周攻玉說話時,還帶了些隱約的鼻音,大概是真的泡了許久的冷水,但身上依舊熱得嚇人,可見泡了冷水也沒有多大的成效。
不多時,抓住周攻玉的手被他反製住。
修長的手指握在她纖細的腕骨處,指腹觸碰的地方也如火燎過一般。
周攻玉身子微微一沉,壓在她肩上,近在咫尺,呼吸可聞。
溫熱的呼吸落在小滿裸露頸側,緊接著,有什麼柔軟滾燙的東西也貼了上去,燙得她身子一顫。
小滿呆了一下,立刻就開始掙紮,被周攻玉幾下就按得無法動彈。
“我……我不,你放開,叫太醫……太醫可以治好你。”
周攻玉嗤笑一聲,語調裡還沾染了幾分濃烈的,化不開的情|欲。
“小滿,在外人麵前,我還是要留些麵子的。這種事……太醫可管不了。”
小滿聽他語氣都不正常了,也不由地緊張起來。“那我……我也管不了。又不是我讓你吃的……是你自己,你……”
分明是是他自作自受,換了糕點就算了,他還自己吃了下去。
說完這句話,周攻玉的身子僵了一瞬,深吸一口氣,似乎在極力平複什麼,再開口,語氣還染了幾分威脅。“不然,你想給韓拾?親手做給他的糕點,還下了這種東西,嗯?”
那一聲“嗯”出口時,他還頗為不悅地將小滿的下巴抬了抬,不等她回應什麼,自顧自地吻了下去。同時環住她的手臂,帶著她的身子轉過來,臂彎屈起,微微用力,便將她輕易托了起來,後背抵在了冷硬的牆壁上。
這次的吻,多少帶了幾分情難自控,也就格外急切用力,又深又狠,逼得她喘不過氣來。
“求你,和我試一試。”
耳鬢廝磨,親密無間,周身的熱度也跟著攀升。
周攻玉冰涼帶著濕意的發絲垂落,順著小滿微鬆的衣襟滑進去,她被冷得一個激靈,瞬間就清明了,彆過臉躲開周攻玉的吻,連忙將他不安分的手抓住,氣息不穩地說:“不行……”
周攻玉停下,微微仰起頭看她,猶如深潭的眼眸,此刻像是有星辰墜落其中,泛著粼粼碎光。
他似乎也想到了什麼,將小滿抱到了書案前,抬腳將書案前堆疊的奏折書卷踢開,動作是少見的粗魯。隨即小滿被他小心翼翼地放下,而後屈膝跪坐在她身前。
“此事是我有錯。”
她盯了周攻玉一會兒,怎麼也沒想到他會突然道歉,疑惑道:“怎麼了?”
此事的他還在強壓著身體的不適,聲線都是微顫的。“我不該讓人有可乘之機,去算計你……”
因為出了些岔子,才沒能算計到小滿,可若是沒出岔子呢。
他不敢想,小滿被他置入了怎樣的境地。
小滿頓了一下,學著周攻玉安慰她的樣子,俯身揉了揉他的腦袋,手掌貼著他發熱的臉頰,說道:“此事錯不在意,是我粗心大意,讓人有機可乘。隻是你這東宮的人,該要清理一番了。”
周攻玉沒有回話,貓一樣側頭蹭了蹭她的手掌,似乎在汲取涼意為自己降溫。
“真的不試試嗎?”
小滿堅定道:“不了。”
周攻玉的沉默,更像是無聲的壓抑著什麼,掙紮了許久,還是朝她伸出了手。
小滿察覺到,手臂撐著書案要往後退,周攻玉的手指卻停在她衣裙的係帶上,手指細微地顫抖著,替她將鬆開的衣帶一一係好。
“你先回去。”
他喘息著說出了這句話,似乎已經是忍耐到了極致。
小滿走到殿門前,看著身形隱在陰影中的周攻玉,沒忍住又問了一句:“真的不用叫太醫看看嗎?”
周攻玉深吸一口氣,不再理她。
許靜好畢竟是個大家閨秀,手段雖然陰狠,卻沒想過用什麼更烈的藥,隻是些催情的藥物。
她隻是認定了韓拾與小滿有私情,加上這藥物,必定是難以自持。
如何也想不到這藥最終會用到了周攻玉的身上,讓他在自己生辰這一日,反複幾次,在涼水裡待了一個多時辰。
小滿夜宿東宮,已經不足為奇,江夫人卻急得不行,險些夜裡讓江所思去宮裡接人。
第二日,太子身體抱恙不去早朝。小滿第一次起的比周攻玉還早,洗漱後連發髻都沒有梳,便急匆匆奔去了他的寢殿。
陽光灑落,光點如錢幣一般透過窗戶,落在了冰涼的地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