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媳婦讓我叫他爸爸(1 / 2)

“叫爸爸就告訴你答案……”

滾。一絲幽冥之氣彌漫,被莘燭敏銳嗅到,眸光登時一凜。

幾乎是下意識地,他吐出了一口火。

黑夜籠罩下,霧靄曼妙。

翡翠穀小區的某彆墅三樓次臥,陡然從窗戶湧出股股夾雜熾烈溫度的青煙。

青煙嫋嫋,很快與夜間的薄霧融為一體,增添幾縷神秘。

次臥的地麵上,一隻智障老公撲街。

被正麵噴了神火,閆幽玖頭發泛黃、麵皮焦黑,俊美的形象蕩然無存。

莘燭尷尬,舌尖卷住餘下的火焰吞咽下肚。

“死了?”

係統後怕地探了探閆總的鼻息:“沒有,死了這世界就崩了。”

老天沒降下天雷,隻能說天道寵兒很抗揍。

莘燭那一口火焰,彆說正常人,銅牆鐵壁也得頃刻熔化,閆幽玖不愧是主角。

說起來也是,幽冥之氣本就不俗。

幽冥之氣勉強能抵擋住莘燭神火的霸道與威力,若幽冥之氣凝聚成極陰的幽冥神水,便能澆滅灼日神火。上一世幽冥老龍如果煉出神水,結局就徹底翻轉了。

係統鬆了口氣:“宿主,您為什麼要燒閆總啊?”

不就是問了幾道數學題?

不會就不會唄,誰也不會嘲笑的,不用惱羞成怒的吧。

咳。莘燭略訕然。

他感受到了幽冥之氣的瞬間,條件反射地吐火。

閆總昏迷在地形象坍塌,莘燭摸了摸鼻子,鮮少地窘迫。

他將碩大一個閆總扛在肩上送回三樓主臥,確認閆總氣息平穩,單純是睡著了,放下心來。

係統:“你不給他擦擦嗎?這黑的跟成精的煤炭似的。”

莘燭麵皮繃緊,揚了揚下頜。

“莫名出現他人床邊何人?莫名裝瘋賣傻何人?莫名釋放威脅何人?”

他沒直接給燒成烤酥肉已算十分仁慈了。

叫爸爸?滾。

叫他服侍?做夢。

莘燭瞥了眼昏睡的閆幽玖,感慨他和原主一對智障夫夫挺般配的。

翌日清晨,蟲鳴鳥啾。

昨夜下了霧,今早的天灰蒙蒙的,空氣潮濕且悶熱,天空被暗沉的陰霾覆蓋。

這沉悶的天感染了混沌的閆幽玖。

骨節分明的手指捏向高聳的鼻梁,便見泛黑的皮膚和焦粘的衣服。

閆幽玖蹙眉困惑:“嗯?”

閆總不解地側目,從反光金屬看到一坨黑炭似的人影。

黑的均勻還衣不蔽體,活像非洲難民。

閆幽玖:“…………”

昨夜披星戴月趕回家,太過疲憊沉沉睡去,然後發生了什麼呢。

緩慢摩挲下頜梳理,閆幽玖抽了抽嘴角。

大概是一勞累便自動上線的爸爸人格鬨了,不知是否出題太為難人被當瘋子了。

他那個副人格一出現,便會尋找順眼的人考題。

題目會呈幾何倍一道比一道難。

最重要的是,如果答不上,爸爸人格就自認這是乖兒子了。

過去發瘋時,乖兒子十之八|九是老管家。

老管家好委屈。

低頭嗅了嗅,閆幽玖無奈地扶額,在一層朦朧的燒焦味中確認,他遭受無妄之災。

洗儘鉛華,露出本來麵貌。

閆幽玖衣著得體,鐫刻的五官似博物館陳列的雕塑,彎曲的睫毛微微顫動。

嘴角噙著似有若無的僵笑,他邁著自信而優雅的步伐下了樓,直到見到樓下不太友好的一幕。

莘燭和一個男人吃雞。

陌生野男人。

清晨暖陽的照射下,兩人分食的畫麵鍍了一層金光。

小智障因愉悅彎著眉眼,漂亮的臉蛋泛著健康的紅暈,分外的溫馨。

然而,閆幽玖察覺這層蜜汁光暈透露著絲絲縷縷的綠芒。

且綠意盎然,愈發嬌翠。

閆幽玖眯起了眼,頂著一頭疑似漸漸成型的帽子移到跟前。

“小燭乖,我回來了。”笑意逐濃,閆幽玖笑看青龍:“不知這位是……”

嗯?莘燭驚訝地發現他身上再尋不到一絲幽冥之氣。

仿佛昨日所聞皆是虛無,曾無事發生。

青龍友好地拱手:“我是莘大人的擁躉,淮水籍敖青,自願侍隨大人。”

莘燭挑了挑眉梢,驕傲地咀嚼著鮮嫩的燒雞腿肉。

滋味鮮脆可口,青龍快遞物超所值。

小智障為野男人自豪?

壓抑捏額心的衝動,閆幽玖蕩開抹笑,烏瞳泱泱,遮掩如草般嫩綠的發頂。

“很高興認識,我是小燭的丈夫。”

青龍訝異,仔仔細細打量他,漸漸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

隨後,他撫平衣角,慎重地稽首。

“大人,您好。”這是濃厚的來自父親的款款威壓。

一叩至地,身為四象之首的青龍絲毫不覺侮辱,反而滿腔是尋到長輩的雀躍。

青龍很孺慕,閆幽玖很茫然。

莫不是昨日爸爸副人格找的傻兒子是這個?

不知道昨夜遭到何種知識洗禮,叫這般溫潤如玉的男人徹底瘋魔了。

野男人變傻兒子,閆幽玖鮮少地怔忪。

青龍高興,他父母雙全。

這男人大概瘋了,閆幽玖扭頭,“小燭,上次說帶你去玩,想好去哪了嗎?”

莘燭抬眸,“我有一座山?”

“是的。”閆幽玖眸光閃動,詭異地停頓:“小燭想看看?”

莘燭道:“可。”

叮咚。

老管家去開門。

看清來人,老管家驚喜地道:“是蕭總啊。”

蕭石海也很懵。

這家他認識啊,不僅認識還很熟。

他和閆總幾年前機緣巧合認識,自此成了共有不可外傳秘密的朋友。

卻不曾想,他弟弟的好友住這兒,按他對閆幽玖的了解,他家裡並沒有玄學方麵的人才。

如果有,他還用時常困擾地找他解惑麼。

可弟弟一臉歡喜,不像說謊,彆不是弟弟遇見的鬼怪化形吧。

畢竟他這位朋友體質還是有些特殊的。

蕭山亦步亦趨進入閆家邊走邊左顧右盼,尋到腮幫子鼓鼓囊囊的莘燭,眼睛一亮。

“心哥!我來了!”蕭山笑嘻嘻地急走幾步。

他左手提個大袋子,右手大禮盒,晃悠著湊近乎:“心哥,這些送你。”

蕭石海:“…………”

自家小混蛋。

丟人。

閆幽玖緩緩眯眼,意味深長地斜睨蕭家兄弟。

白玉似的指尖叩擊膝蓋,動作優雅而不急不緩,他斜斜倚靠沙發興味盎然。

看似澄澈剔透的烏瞳,實則暗潮湧動。

“幽玖好久不見。”蕭石海佯裝淡定,內心免不了山呼海嘯。

怎麼可能是他?!

他與莘燭有過一麵之緣,印象中他是閆幽玖的老婆,一個智商有缺陷的人。

當年許多人為閆幽玖不值,或嘲笑他娶個男智障。

兩人的婚姻成了閆幽玖波瀾壯闊的生命中唯一的黑點,如今也依舊被人詬病和攻擊。

閆幽玖似笑非笑:“的確好久不見,蕭總能來,實在蓬蓽生輝。”

兩個成功人士試探性寒暄。

絲毫沒有討論迷信時的友好,充滿了槍林彈雨、刀光劍影。

另一側,蕭山樂滋滋的聊開了。天南海北地感謝一通,他一拍腦門:“對了,心哥,我家老家那邊最近不太平,家裡也總有小人作祟,您啥時候有功夫去看看唄。”

莘燭挑了挑精致的眉梢。

蕭山絮絮叨叨:“就陰宅,我大哥夢見祖宗了,說什麼水淹,不得安寧的……”

說起祖宗那些文縐縐的話,他就頭禿。

閆幽玖停下聊天,高深莫測地低笑,輕飄飄一眼瞥過去,眸色明滅不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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