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燭眼中含笑,往前走了一步,一個修長的身影擋在他身前,搶在他前邊。
表情一愣,莘燭彎了彎眉眼,握住閆幽玖的手。
分明是充滿凶煞之氣的危險探索,站在兩人身後的大隊不知道為什麼周遭升起了一些粉紅色的泡泡,他忽然就有點飽了。
研究員的雙眼亮晶晶,拍拍大隊的肩膀:“我愛豆夫夫恩愛著呢。”
所以我就得吃狗糧?大隊無語地腹誹。
一個激靈從奇怪的氛圍中掙脫,大隊忽然嚷嚷:“等一下,你們戴上防毒麵罩,彆直接下啊!”
先前也有個商店老板死了,他們發現了條地窖的通道,裡邊卻充滿了毒氣。
然而他的話沒得到莘燭夫夫的認可,他們毅然地下去了。
莘燭的火焰飄蕩在上空,灼燒著一切害人的氣團,原本陰暗潮濕的通道被蒸的乾燥而溫暖。
貔貅寶寶抓了抓下巴,“回去將觀賞台改一下,增加個瀑布類小型迷宮。”
一定有趣,會吸引來許多遊客。
想著那個場景,莘燭樂了,“嗯”了一聲,“可以。”
蜿蜒的道路很快到了儘頭,一塊年久失修的木門矗立當口,它的門欄已經被腐蝕的破碎不堪。
門上繪製著一些詭異而奇怪的圖案,有點像莘燭重生那日門上的東西。
是什麼瘡。
莘燭勾唇,緩緩伸出了手。
一隻手握住他打算發招的爪子,閆幽玖的指尖在門上輕輕一點,木門便如漣漪一般悄無聲息地寸寸消失,就仿佛它從未出現過一般,害人的陰煞之氣也陡然無蹤。
如果說莘燭的力量是強悍,灼燒,充滿了震撼力。
閆幽玖的力量便是悄無聲息地吞噬。
他能分解萬物充饑。
莘燭瞥了眼閆幽玖的手指,半晌嫌棄地道:“你吃了嗎?”
詭異地頓了頓,閆幽玖微笑搖頭,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沒吃,直接消融了。”
“哦。”莘燭就當他說的是真話,扭過頭往裡探。
那是一柄插的極深的長劍。
它是卻邪。
卻邪本是斬殺世間神魔人鬼的正氣之劍,此刻卻被一條條充斥了陰邪之氣的鎖鏈捆綁浸染。
如今的它通體縈繞著漆黑的煞氣,鏽跡斑斑,劍柄時不時嗡嗡作響,似乎還在掙紮。
莘燭眯起了雙眼:“閆小龍,你要嗎?”
閆幽玖莞爾:“好啊。”
將兩人的對話聽了個真切的文部長,“…………”
他的臉有些黑,這些東西算是文物古跡,必須屬於炎黃,怎麼可能歸個人所有?!
這豈不是搶劫嗎?
莘燭似乎察覺了文部長的怨念:“這東西你們拿著會家破人亡。”
“放在哪裡,哪裡就可能出現問題,你確定要嗎?”
文部長張了張嘴:“…………”
莘燭也不與他多說,展開手掌,掌心的火焰頃刻噴騰而出,將困住長劍的鎖鏈節節燒毀。
火焰溫度熾熱,莘燭控製著碰觸卻邪,灼燒掉它身上浮現的黑印與鐵鏽。
“嗡!”
長劍有靈,“嗖”地一下從火焰中疾馳出去。
它筆直地衝向了莘燭,中途一隻修長的手極快地一探,抓住了妄圖偷襲他老婆的破劍。
“嗡嗡嗡!”長劍用力掙紮,但閆幽玖的力氣極大,它壓根掙脫不開。
長劍不甘地閃爍著銀光:“嗡嗡嗡嗡……”
閆幽玖輕笑了一聲。
莫名的,長劍一頓,感覺到了被吞噬的危機,瞬間老實了。
莘燭勾唇,彈了下劍身:“嗯,不錯。”
“嗡嗡!”
文部長方才已經差點被長劍的鋒芒傷著,堪稱痛心疾首又無可奈何地看著那柄乖巧的大寶貝。
他還能怎麼辦,他也很絕望啊。屬於國家的文物國家卻控製不了什麼的……
就很心痛。
一直緊繃心弦的兩位老人望天,同時震驚地鬆了口氣。
好了,那股不祥的預感消失了。
閆幽玖釋放一絲幽熒之力,幽熒的力量悄然地在這裡抹了一圈兒,徹底吞噬了不良氣息。
眾人同時離開,閆總摸了下長劍,“安靜一點,聽懂了就動一下。”
“嗡。”
莘燭的嘴角翹起,頗覺這一趟收獲豐盛。
文部長,文部長被研究員攙扶著回到店內,眼睛不時地瞟一下那柄長劍:“這……”
莘燭點了一下:“卻邪,可斬天,地,人,挺鋒利的。”
文部長更心痛了。
“那你要拿去試試?”莘燭勾唇。
“嗡嗡嗡嗡!”老實的長劍忽然釋放出一條條彎曲的鮮紅色力量光線,似乎在警告文部長。
文部長:“…………”有生以來係列,他被一柄劍給威脅了。
這種感受……
憋屈。
莘燭環視一周,眯了眯眼:“嗯?”
“莘哥哥!我抓住了這個!”饕餮寶寶揪著個半透明、嚇得快潰散的鬼魂。
莘燭打量他,“張方?”
“大,大人!”張方不敢靠近,莘燭身上不經意釋放的光亮太刺眼,他要被曬得魂飛魄散了。
他哆哆嗦嗦地縮成一團兒,活像是莘燭才是惡貫滿盈的壞人。
“你臉上的手掌印是怎麼回事兒?”
手掌印?
張方呆了呆,恍惚地摸向自己的臉,他,他不知道哇,他一醒來就死了,什麼都不記得。
但是莫名其妙的死亡讓他很不甘心,他就這麼留了下來。
莘燭“嗯”了一聲:“你命不該絕。”
“啊!”
抬了抬眼,莘燭看似隨意地道:“提前死亡暫時無法投胎,你打算怎麼辦?”
張方捂著頭:“我,我不知道,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莘燭瞥了眼天盲者:“給你做個侍鬼吧。”
天盲者腿腳不方便。
張方:“啊?”
直到莫名多了個厲鬼侍者,天盲者還有些茫然,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怎麼就有鬼了?
長須者,長須者就羨慕,同樣是被招收的新人,怎麼他就沒這待遇呢。
莘燭瞥了他一眼:“你不需要。”
除了卜卦算命外,長須者的捉鬼能力也不算太低,堪堪可以配得上強力的一組了。
反倒是天盲者,是真的身體虛弱,屬於天殘地缺類的。
長須者“哦哦”兩聲,高興了。
天盲者:“…………”
找到一柄長劍並沒讓事情進展多少,甚至更多了一些疑點,文部長擰眉沉思。
“去另外幾家看一下吧。”大隊想了想,建議道。
然而其他幾家除了鬼沒彆的。
這些鬼都是橫死的冤鬼,有的甚至連執念都沒有就飄走了,莘燭並沒能從他們口中得到什麼。
“線索斷了嗎?還是說,他們都是意外死亡的?”大隊甚至開始懷疑他們多心。
“這會不會是很多的巧合?”
“不是。”
天盲者搖了搖頭:“我感覺得到他們本不該死的。”
叮鈴。
大隊忽然接到消息,臉色變了幾變,掛斷後,艱難地說了噩耗:“又有一個人死了!”
“在西口,車禍,當場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