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感染(1 / 2)

國手級醫女 十月海 8411 字 3個月前

季昀鬆嚇了一跳, 想說雲禧太魯莽了,但腦筋一轉,又覺得很應該如此。

權貴怎麼了?

權貴不也是病人嗎?

再說了, 以雲禧的醫術和出身, 早該擺這樣的架子了。

跑在前麵的兩個管家聞言都有些懵。

其中一個說道:“雲大夫, 小人是勇毅伯府上的。”

另一個也道:“小人廉郡王府上的。”

“小人是刑部……”

……

後麵的下人紛紛跟上,又是一陣七嘴八舌的自我介紹, 各個來頭不小。

雲禧冷冷地說道:“我意已決, 大家就不要耽誤時間了, 如果不是臥床不起或生命垂危的病人,就都請回吧,我這邊也很忙, 馬上就開始義診了。”如果病人都來醫館看病,她的效率就會高上許多, 這或者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嗬~好大的架子。”

“就是,一個侍讀罷了。”

“走了走了,真當沒你不行怎地?”

……

一陣吆喝聲後,十幾輛馬車呼啦啦散了。

小果子有些擔心,“他們不敢對雲大夫怎麼樣,會不會對鬆爺不利?”

雲禧道:“你家鬆爺入了皇上的眼, 他們不敢。”

季昀鬆笑道:“隻要雲大夫占了大義,他們就奈何不得我, ‘義診’這個詞就很好用,我去寫個牌子, 咱們要師出有名。”

雲禧一拍書案,“就這麼辦。”

小果子去找老王頭弄來一塊一尺見方的木板,王鐵柱磨了墨。

季昀鬆提起鬥筆, 蘸足墨汁,寫下“義診”兩個大字。

他寫的是端正的楷書。

雲禧讚道:“好字!筆力險勁,筋力豐厚。”

季昀鬆也覺得自己寫的很好,被誇了更是心花怒放,提著木牌就往外走,“我找個醒目的地方擺起來。”

小果子看了看日頭,“鬆爺,再不走就遲了。”

“哦對,今天要去順天府,不是兵馬司。”季昀鬆如夢初醒,抱歉地看著雲禧,“我得走了。”

雲禧道:“你去吧,我自己做。”

季昀鬆點點頭,囑咐道:“累了就歇歇,彆蠻乾。”

雲禧揮了揮手,“你也是。”

季昀鬆走了,醫館裡也陸續來了病人,買止血散的居多,其次是風寒感冒,鬨肚子的也不少。

這些都是大災大難時的常見病。

雲禧讓王家夫婦多做止血散,自己則寫了一份災後注意事項,貼在門口,並讓王鐵柱記下,爭取給每個來醫館的人普及一遍。

大約是大夫緊缺的緣故,半個時辰後,就有馬車趕了過來。

馬車停在外麵,管家先下了車。

雲禧剛給一個風寒患者做完診斷,吩咐王鐵柱抓藥,親自迎了出去,問道:“病人來了嗎?怎麼稱呼?”

“來了來了。”管家介紹道,“小人是勇毅伯府的管家,我家二爺傷了頭部,傷口很深,前天夜裡就上了藥,但今天早上又紅又腫……”

“唰!”馬車車門開了。

一個年輕男子探出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圓腦袋,“傷口有點疼啊,雲大夫給治治吧。”

勇毅伯姓張,這位就是張二爺了。

雲禧道:“傷口疼痛,紅腫,應該是感染了。”

地震是前天晚上的事——感染一般在傷口出現的六個小時到第三天。

張二爺奇道:“什麼是感染?”

雲禧摘下口罩,“感染就是瘍,是傷口上有臟東西導致的。”

“那不可能。”管家趕緊解釋道,“沒有臟東西,就是被瓦片砸了一下。”

雲禧耐著性子把感染的成因用這個時代能聽懂的方式解釋了一遍,又道:“二爺,醫館裡有風寒感染的病人正在抓藥,暫時不方便進去。你且稍等,我先進去通通風,洗洗手。”

她帶上口罩進去了。

管家驚訝道:“她就這麼把二爺晾在這裡了?”

張二爺瞪他一眼,“挑唆什麼,還不是你無能?你瞅瞅,十幾家隻來了爺一個,爺傻不傻?”

管家打了一躬,“二爺恕罪。”

張二爺一擺手,“算了,誰讓二爺怕死呢?我就怕瘍,唉……怕什麼來什麼。”

“咳咳……”一個男子拎著藥包,咳嗽著從醫館出來了。

雖然隔著兩三丈遠,但張二爺還是“啪”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管家也背過身,用袖子掩住了口鼻。

待那男子走遠後,張二爺道:“雲大夫臉上帶的那玩意兒想必管用,回頭讓針線房多做幾個。”

管家深以為然。

大約半盞茶的功夫後,王鐵柱出來了,把二人請了進去。

一把椅子放在門口左側。

王鐵柱請張二爺在上麵落了座。

雲禧拿著一壺水和一小瓶碘伏過來了——酒精已經告罄,隻能用碘伏了。

“可能會疼,忍耐一下。”雲禧小心地解開繃帶。

普通的白布繃帶,上麵沾著不少汙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