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炎升點點頭。
寧澤清道:“你還說什麼了?”
寧炎升道:“全部都說了。”
寧炎飛氣得狠踹了他一腳。
雲禧道:“那隻蓋碗裡的變化大嗎?”
寧炎升道:“一點點,真的就一點點而已,你放開我,我都告訴你們了!”
“一點點也足以說明問題了。”雲禧道,“十號瓶子是在一個羊毛皮襖裡找到的菌種,樣本還在吧。”
王一鳴飛一般地朝架子上跑了過去,搬出一隻罐子,“還在。”
雲禧鬆了口氣,誠懇地說道:“找到有效力的菌種很難,我看不到那隻碗,無法確定更多。所以……”她為難地看向寧澤清,“我和德義堂有些齟齬,如果可以,我願意……”
寧澤清一擺手,“雲大夫不必說了,老朽和周梓安競爭這麼多年,沒有你他也一樣會下手,再說了,沒有這個混賬,姓周的也得逞不了。這件事好辦,我們已經熟悉了整個工序,再雇幾個短工就是,這件事隻管交給老朽。”
雲禧不再客氣,“那就有勞了。”
……
之所以重新來過,一方麵是雲禧不大確定寧炎飛說了實話;二方麵是這件事來不得半點馬虎,不管哪個環節出現問題,都會鬨出人命,必須慎重。
離開寧神堂後,雲禧心裡十分不快。
她思索再三,還是讓王有全駕車往德義堂走了一趟。
德義堂的生意依然不錯。
雲禧在櫃台前等了二十幾息,一個小夥計才照顧到她,“這位……爺,帶方子了嗎?”
雲禧道:“我是枯榮堂的大夫,姓雲,你家掌櫃在嗎?”
“枯榮堂……聽說過。”小夥計問道,“我家掌櫃在後麵,你找他何事?”
雲禧抬高了聲音,“你們德義堂派人偷寧神堂……”
“雲大夫。”小夥計反應極快,“裡麵請,我家掌櫃就在賬房裡。”
即便如此,也有幾個買藥的人看了過來。
雲禧麵無表情,“怎麼,不敢讓我說下去嗎?”
小夥計討好地作了個揖,“雲大夫,小人就是個賣藥的,還請不要為難小人。”
雲禧道:“我不為難你,我隻為難德義堂。德義堂竊取我和寧神堂的青黴素技術,狗屁的德義,其實就是一夥兒賊窩。”
“什麼人,竟敢這般大放厥詞,你有證據嗎?”一個中年男子快步走了出來。
雲禧雙臂環胸,“除非你不用青黴素,用了就是證據。”
那中年男子道:“隻有你雲禧會做新藥,我德義堂就不會嗎?我還說你和寧神堂聯手竊取我德義堂的呢!”他朝幾個買藥的拱了拱手,“誰不知道我德義堂的藥全京城最全最好?”
“那倒是。”
“這話沒錯。”
“不然咱們也不會來。”
幾個買藥的笑著附和道。
雲禧冷笑一聲,“關於青黴素,我已經在皇上麵前報備過了。”
那掌櫃絲毫不懼,“狗屁青黴素,我德義堂沒聽說過青黴素,隻聽說過青黃黴素。”
“很好,你果然和周梓安蛇鼠一窩,同樣無恥。”雲禧被氣笑了,“儘管如此,我還是要告訴你,不懂青黴素就不要亂用,否則會出人命的。”
那掌櫃道:“不勞操心,我們德義堂從未出過人命,以前不會,以後更不會。”
雲禧用食指點了點他,“記住你的話。”她看向幾個看熱鬨的顧客,“也請你們記得我的話,德義堂的青黴素用不得。”
她轉身出了德義堂。
那掌櫃怒道:“自以為有點本事,就敢來彆人的地盤指手畫腳了?什麼東西!彆忘了,我家東家姓周!”
一位剛進來的、管事打扮的男子說道:“老王大概還不知道吧,這位雲大夫前幾日升官了,太醫院院使,正五品。”
“什麼?”老王嚇了一跳,“一個娘們兒做了正五品的院使?”
那管事道:“這還有假,京裡已經傳遍了。如果你家那個青黃黴……”
老王道:“少聽她瞎說,沒有的事。我家的藥就是我家的。”
說完,他飛快地轉了身,往後院去了。
周梓安端坐在賬房裡,書案上攤著幾本老舊的醫書。
老王一進門就道:“東家,來人確實是雲禧。”
周梓安道:“她都說了什麼?”
老王給他續上熱茶,“還能說什麼,青黴素唄,警告咱們,說是用了會死人。”
“哦……”周梓安的目光總算離開了古書,“她有那麼好心?”
老王“嗐”了一聲,“丟了東西,又找不回去,嚇唬嚇唬咱們唄。”
周梓安點點頭,“寧澤清的‘慢郎中’綽號不是白來的,若真能治死人,他絕不會加入,這是真拿咱當傻子了。”
老王道:“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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