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太後盯著她的臉,忽的笑了,“罷了,哀家總不能跟皇後一樣。你是個好孩子,又是五品官,眼皮子不可能那麼淺。”
雲禧使勁點點頭,笑道:“太後娘娘英明神武,您放一百個心,皇上是明君,微臣也是忠臣,斷不會發生那等亂七八糟之事。”
鄭太後心裡明鏡似的,如果雲禧不能說,那就是一定不能說,她若想知道,不如問皇上更爽快。
她讓雲禧坐到她身邊去,並吩咐李嬤嬤把她的新茶給雲禧包上一些,問道:“豆豆一歲多了吧,是不是更聰明更好看了?”
雲禧想起兒子就不自覺地笑,“豆豆記性好,是不是更聰明還不知道,但更淘氣了是真的,天井裡的假山都爬好幾回了。”
“嗬嗬嗬……”鄭太後笑了起來,“哀家一看到他就想起哀家的小兒子,唉,說起這個,牛痘的事有信兒了嗎?”
鄭太後的小兒子十五歲上得天花而死。
雲禧搖搖頭,“還沒有,看看夏秋兩季吧,春天不大容易發生。”
“要真能種上,你這丫頭就是我大青最大的功臣,哀家一定為你請命,讓皇上封你郡主。”
“太後娘娘,微臣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應該的,不敢當此殊榮。”
“哀家說你當得你就當得。”
“那微臣可就要狠狠地期待一下了,哈哈……”
雲禧穿著藏青色男式長袍,梳男士發髻,插戴一隻墨綠色翡翠發冠,看著老成持重,但麵容鮮嫩可愛,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笑眼彎彎,唇形上挑,貝齒潔白,好看極了。
鄭太後把她的手抓在手裡,歎道:“你要是哀家的外孫女就好了,建平也不用如此難過。”
雲禧心裡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長公主想她的女兒了嗎?”
鄭太後道:“麒麟軍已經很久沒帶回消息了,她也認命了。”
認命就是不再找了吧。
雲禧有些惶恐,問道:“不找了嗎?”
鄭太後拍拍她的手,“那倒也不是,隻是想通了,不那麼期待了吧。”
雲禧點點頭,原來聊到了這檔子事,她還以為建平長公主來談建養牛場的事呢。
鄭太後道:“聽說你給小七出主意,讓他建養牛場?”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還真是來聊這件事的。
雲禧硬著頭皮道:“是的,是微臣的主意。”
鄭太後笑了起來,“你這丫頭,自己開醫館不算,還讓建平的兒子從商,哀家真想看看你這小腦瓜子是怎麼長的。”
雲禧心道,這下好了,不但親沒認,人還得罪了。
她尷尬地說道:“雲七爺才十六,正是最好的年紀。他不愛讀書,隻愛習武,如今國家邊界安定,即便去邊疆,也隻是順風順水地混個職位而已。經商很鍛煉人,還不用和父母兄弟長時間分開,所以微臣才出了這個主意。”
話說到這裡,她又補充了一句,“年輕人需要成就感。那麼……長公主不同意此事?”
鄭太後道:“雲駙馬同意,臻美同意,小七也同意,建平還能有什麼法子呢?她知道皇上忙,讓哀家空了的時候提一句。”
哦……
雲禧微微一笑,那就太好了。
雲禧陪鄭太後用了午飯,下午才回到家。
剛換完衣裳,常可進就來了。
二人在醫館接待室落了座。
雲禧笑道:“皇上讓常大人等著旨意,常大人可以放心了。”
“誒喲,那常某可得走了。”常可進放下剛端起來的茶杯,站起來長揖一禮,“多謝雲院使,常某感激不儘。”
雲禧道:“常大人客氣了。”
送走常可進,高遠誌的一個親衛來了醫館,約定第二天上午辰時進府。
親衛走後,雲禧看了個得桃花癬的病人,寫完醫囑,開完藥,總算閒了下來。
她沒有馬上寫醫案,而是帶著王鐵柱盤點了一下現有的成藥。
幾樣冷僻的丸藥還有一些,像止血散、膏藥、保和丸、六味地黃丸已經賣的差不多了。
雲禧覺得需要再買些人,或者雇一些知根底的人做藥,不然光靠王家一家忙不過來。
她盤算一番,決定招短工。
醫館出藥材,短工負責單一程序,王鐵柱負責監工——最後由她和王家人做最後一步,就可以大大避免泄密的風險。
第二天,雲禧寫好一張招工啟事貼在門口,然後步行去同在一條胡同的高宅。
盞茶的功夫後,雲禧敲響了敞開的紅色蠻子門。
高遠誌親自開門,笑道:“早就恭候雲院使大駕了。”
雲禧道:“高將軍客氣,叫我雲大夫就好。”
“悉聽尊便。”高遠誌從善如流,“雲院使裡麵請。”
二人直接進了內院,在正房堂屋落座。
交談幾句後,雲禧知道了病人的大體情況:呂氏,三十五歲,已有三個女兒,接連兩次意外流產後,開始習慣性流產,已經流過四胎,每胎都坐不住,如今這一胎已經兩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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