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花貓躺在石頭上小憩,尾巴一甩一甩的拍在青石板上,懶洋洋地打量她。
令月蹲下身:“如果知道的話請告訴我,有貓條哦。”
自從養了貓,她隨時攜帶小零食,什麼貓條貓貓不知道,可是當令月撕開之後,散發出的香味一下子捏住了它的小鼻子。
大狸花貓噌地一下爬起來,貓眼炯炯有神地盯著她:“真的嗎?”
令月低頭送上來,貓咪舔了舔:(☆_☆)
“好吃!我要吃!人類你儘管放心好了,我狸花對這裡熟悉得了如貓爪!”
它那副樣子,就差拍著胸脯保證了,看得令月忍俊不禁。
狸花貓傲嬌地抬高下巴,看著毛絨絨胖乎乎,身形卻十分靈巧,飛簷走壁,更是不在話下!
狸花貓回頭看了看,這個人類突然找上門,要不是拿著香香的貓條,它才不願意說呢!
“你要找村裡最近失蹤的人?那就跟我來吧。”
大狸花優雅地舒展身體,踩著貓步走在前麵,驕傲得像個女王。兩個警員看得稀奇,越往前越發覺得不對勁兒,陡然響起一聲淒厲慘叫!
一牆之隔的地方,響起說話聲:“快點,快剖開,不然馬上就死了!”
“誒呀,他三叔,今兒你就是說破天,我也做不到!太難了!”
“做不到我弄死你,這可是我的命根子!”
又是一陣陣的慘叫。
令月耳朵動了動:“救命!救命!好難受!”
她立刻狂奔過去,身後兩個警察一怔,母豬叫?令顧問怎麼那麼緊張?
令月還沒走近,便聞見濃鬱的血腥味,推開門,大狸花正好停在門上:“就是這裡,它們家女主人最近丟了。”
“不對,她好像本來就是丟的吧……”
令月一怔,還沒說什麼,狡猾的大狸花已經叼著貓條跑出去,眨眼間便跑得無影無蹤。
而他們,也因為急躁的動作,暴露在眾人眼前,瞥見她的臉,在場所有年輕人禁不住呼吸急促:“你、你是哪家的新媳婦兒?”
令月一怔,兩個警察跟過來,跑得氣喘籲籲,打死他們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竟然連個看起來柔弱的女人都比不過,心裡也愈發佩服:“令顧問。”
拎著煙杆的老人狠狠敲了敲:“看什麼看,這是人家城裡人!”
旁邊的男人撇了撇嘴,低聲嘟囔:“城裡人咋了,城裡人我又不是——”
突然,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什麼盯上,毛骨悚然中,後背沁出一層一層的冷汗。
所有人看不到一側,令月瞳孔緊縮,女水鬼雙手按在男人後背,垂下的衣角正在不停淌水,在他腳下彙聚成小水窪。
另一邊,老爺子警告似的盯著他,嗆人濃鬱的煙氣從他鼻孔、牙縫裡溢出來,煙霧繚繞。
寂靜中,慘叫再度響起。
“啊啊啊救救俺啊!俺不想死啊!俺還沒活夠!”
“俺的娘啊,一群討債鬼……疼死俺了!”
反應過來的老人猛地起身,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嘴裡不忘念叨:“我沒事兒,還不快去看看它!”
令月的目光不禁看向聲源處,那片水泥紅磚砌成的小房子。
裡麵,因為母豬難產,發出持續不斷的慘叫聲。
一家人急得滿頭大汗,獸醫滿手鮮血的跑出來:“不成了不成了!彆說豬崽兒就是老母豬,也不成了!”
“我嘶爛你個烏鴉嘴,你胡說八道什麼?!”
場麵瞬間混亂起來,令月快步走到豬圈邊,出乎意料的乾淨。
一頭生產的老母豬幾乎精疲力儘,癱在地上,鼓鼓囊囊肚皮上,幾個小鼓包正在蠕動,它身子底下,是一床鋪開的被褥。
比人都精致。
母豬已經徹底絕望,它能感覺到崽子就在肚皮裡,可就是下不起,不知道咋回事兒,就算是第一次做母親沒經驗,它也能感覺出來,再這麼下去,彆說崽子,就是它自己,也要活不下來了。
“嗚嗚嗚主人你在哪兒啊,主人救救俺!生豬崽兒好疼啊!”
“救救俺救救俺救救俺!肚子嗚……好難受啊!”
“啊啊啊啊好疼!”
“主人……主人你再不回來,俺要生娃了!”
眼看至少要一屍兩命,外麵還是一片喋喋不休,令月直接道:“我來!”
所有人看著她,令月垂眸:“母豬肚子裡的小豬胎位不正導致難產,我學過扭正,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等其他獸醫來。”
老爺子煙鍋都想給砸了:“等?等個屁!”
最近的獸醫站也要一個小時,等人來,母豬豬崽都涼透了!
他不敢耽誤半分,直接點頭,旁邊人則是懷疑地看著令月,就是兩手血水的女獸醫,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她實在是太年輕了。
這樣想著搖搖頭,老爺子絕對要吃大虧!
卻沒發現,一旁,老人臉上凝重的表情,他盯著令月行動,仿佛在打量什麼。
令月毫不在意,直接走進產房。
不止被褥,她還在豬圈裡發現了幾件現在穿的厚衣服,女人款式,衣服老舊。
母豬奄奄一息,倒在地上仍不忘警惕地盯著她:“你、你誰?不要碰俺主人衣服……”
“主人會……會回來陪俺……”
令月目光微閃,正要問話,母豬再度慘叫起來。
令月按上它的肚子,動作不急不緩卻足夠沉穩,一瞬間,母豬鼓起的大肚皮跳了跳,到嘴的慘叫忽然變成了哼唧。
神奇的一幕叫人瞪大了眼。
下一刻,母豬暢快的舒氣,下腹收縮,一隻隻紅撲撲的小胖豬接連出貨。
令月:“準備牛奶或者肉湯,生產之後,它也需要儘快恢複體力。”
“啊?好好好!”
母豬已經舒服得哼哼起來:“嗚嗚嗚你對俺太好了,隻比俺主人對俺差了那麼一點點,等俺找到主人,她一定會謝謝你!”
魚龍混雜的時候,令月壓低聲音,用隻有她們能聽見的聲音問它:“你的主人是誰?”
母豬瞬間驚慌失色:“你、你能聽懂俺說話?”
對它來說,簡直就是青天白日見了鬼了,咋回事兒?
令月也想說,眼神微閃地問道:“你之前說的主人,是不是一直住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