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第 179 章(1 / 2)

她花光了所有積蓄, 對於醫生估計的天文數字,卻隻是杯水車薪。

那一刻,她把什麼都想過一遍, 撕掉了大學錄取通知書, 接到朋友電話的時候,歡喜地祝福她, 也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到以前。

靠著過人的美貌,她出入夜店,最後,終於被人包養, 坐上車的的時候, 她露出歡喜的微笑, 對方輕蔑地看著她:“很高興?”

她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用力點頭,媽媽, 我有錢了,我能給你治病了。

直到今天——

令月收斂目光後, 才看向對方, 後者一臉討好地笑:“大師?”

那些錢一直被她用來治病,除了幫媽媽治病,她一分沒動, 可是媽媽的病情一直在惡化, 她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她去死。

這是她孤注一擲的一博。

令月看著她,目光逡巡幾次,忽然神色凝重,不過在此之前,她先說了一句話:“你應該知道, 我是寵物谘詢直播間。”

她說出第一句話時,女人心頭一跳。

令月繼續道:“我隻為你破一次例,但是你也要付出代價,你的那些過往,我會全都說出來,你願意嗎?在上億觀眾麵前?而且我隻破這一次例。”

女人臉色慘白,半晌,囁嚅著嘴唇:“可以。”

她可以什麼都不要,唯獨不能沒有媽媽。

令月將她的過往全部說出,事無巨細,模糊了具體的地址,然而,就是這,也足夠讓人震驚。

直播間的水友紛紛大跌眼鏡,各種言論隨之而來,女人不敢閉眼,臉色卻逐漸難看起來,忍受著各種一輪。

忽然,令月神色冷凝:“現在就去醫院。”

女人一怔:“大師?”

令月:“你媽媽的情況已經在好轉了,但是,她現在有危險,你快去醫院!”

女人當即臉色大變,顧不上其他,慌慌張張地跑出去,鏡頭前一陣搖晃,不明就裡的水友一個個暈頭轉向,直到上了車,才終於穩定住。

【蛙趣,我就走開幾分鐘,到底發生了什麼?】

【兄弟你可虧死了,錯過了一個大瓜!】

【聽主播的意思,女孩子的媽媽在醫院,可是為什麼突然說她有危險?難道病情惡化了?】

不少人知道她的過往,知道她曾經做的錯事,還是忍不住憐憫,就憑她這份赤誠之心。

令月擰著眉頭,看到半個小時後,即將發生的一幕。

女人緊張地交握雙手:“主播,我媽媽為什麼會危險?”

令月看著她,幽幽歎了口氣:“因為你。”

“你媽媽是什麼樣的人,你最清楚,你覺得,她知道真相之後,會是什麼反應?”

她話音剛落,女人瞬間臉色慘白,半晌,她垂下頭:“我知道了。”

至於令月看到的畫麵,她眸光微動,那是一間病房裡,突然闖入的短發女人直接了當地將照片灑給病床上的母親,告訴她,她一直引以為豪的女兒,其實是破壞彆人家庭的第三者。

是個勾引男人的不要臉小三!

媽媽當即捂住心口,神色扭曲,等她趕到時,搶救已經結束,滾輪咕嚕嚕的轉動聲中,她慌張地抬起頭,卻隻看到白布蒙麵的母親。

女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她放棄一切,不惜違背自己的良心,還是失去了媽媽。

*

車子很快便到了醫院。

她直奔高層,為媽媽定下的VIP病房,一片壓抑的雪白,走廊儘頭的房間前,出現一個短發女人,穿著小香風的毛呢大衣,看到她的刹那,直播間的水友恍然間,想起一個形容詞。

人間富貴花。

我是媽媽的小寶貝是美麗又漂亮的,堪稱絕色,可對麵的女人就是一朵大氣雍容的牡丹,教養與家門培養出的底氣和驕傲。

和她一比,我是媽媽的小寶貝,莫名低了一頭,她自己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陡然間,垮下肩膀。

小香風女人的身後,是兩名黑衣保鏢。

在看到我是媽媽的小寶貝的瞬間,女人饒有興趣地挑起眉尾:“許靈靈?”

我是媽媽的小寶貝,不,許靈靈全身發顫,仍舊一步一步地走過去,旁邊的保鏢擰著眉頭,就要拂開她,卻在女人的示意下,一動不動。

“許靈靈,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麵,你好。”

她姿態大方,十分得體。

許靈靈恨不得鑽進地縫裡,不堪地低下頭,沒有吭聲。

她這樣一副態度,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不對了,更何況是直播間的水友,各種猜測五花八門。

【她這樣子好像心虛啊?】

【啊這,不會是正室吧?[尷尬][呲牙]】

“阿德,我們進去吧。”女人移開目光,不過簡單交代一聲,許靈靈聽見這聲音,瞬間張開雙手,護在門前:“不要。”

她噗通一聲,直接跪了下來:“我求你,我求求你彆告訴我媽媽,我媽媽她會撐不住的,我下賤!我墮落!我該死!你想怎麼做都可以,彆告訴我媽媽……”

她說完開始扇自己的臉,倒是女人冷笑連連:“裝腔作勢給誰看呢?他又不在這兒,你賣弄可憐給誰看?”

“我嗎?”

她說著,忍不住又是一陣笑。

除了剛開始,直播間方的水友完全看不見女人的臉,隻能聽見她諷刺的聲音,鋪天蓋地的猜測聲在屏幕上顯示。

此刻的病房前,許靈靈哭得不能自已,她哀求,祈求對方,彆進去。

女人輕蔑地看著她:“為什麼不能進去,教出這樣不要臉的女兒,她還能心安理得的花著我丈夫的錢?你們可真是一對賤人啊!”

許靈靈如遭雷擊,垂在兩邊的雙手死死攥緊:“我媽媽不知道。”

“我媽媽什麼都不知道的。”

女人有些驚愕:“你說什麼?”

她還沒來得及細問,病房門突然被人打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出病房,被眼前一幕嚇了一跳:“許小姐?”

房間裡,聽見聲音的許母扭頭,正對上許靈靈驚恐萬分的目光,她為什麼跪在地上?

許母愣了一瞬,許靈靈聲音嘶啞地叫出了聲:“媽。”

她匆匆忙忙站起來,擦掉臉上的淚水,跑到母親床頭:“媽你怎麼了?”

許母眯著眼,目光仔仔細細地逡巡在她的臉上:“靈靈,這是咋回事兒?”

許靈靈強顏歡笑:“媽,你安心治療,彆問那麼多啦,好好躺著,休息。”

她自顧自地說著,卻不想,床上的許母直接說道:“你是不是乾了什麼喪良心的事兒?你告訴媽?”

“你今天要是不說——”

她坐在床頭,作勢就要拔掉手上的針管,許靈靈臉色唰地一下,全白了,她哆嗦著嘴唇,怎麼也說不出來。

一旁,看見這一幕的短發女人倒是有些驚愕,對方不知道?

許靈靈也在逼問中道出實情,她一遍遍地說:“媽,媽你彆生氣,媽你要是生氣,就打我……打死我!”

“你給我說!”許母抓著被褥,已經隱隱預感到什麼,莫名地焦躁湧上心疼,她有些呼吸不暢,捂住心口,嘴唇發白。

“我沒上大學,我沒找工作,沒有好心人資助我們,是我,是我給把自己賣了。”

“媽,對不起,媽,對不起……”

她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上天會這麼折磨自己,她哪有什麼好辦法,除了賣身,除了這一身好皮囊,她還有什麼可以付出的。

許母一聲不吭,仿佛凝固一般,可她的情緒卻如滾燙的熔岩,旁邊的儀器發出尖銳刺耳的滴滴聲。

醫生:“!!!”

“老人家彆激動,對身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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