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選擇扔下我?”她悶悶地說。
虞澤瞥了她一眼:“是誰給我在手上留了個醜圖,說擅自離開她一百米就會自動爆炸的?”
“你明知是假的……”唐娜麵皮發熱。
虞澤看了她一眼,烏黑的眼眸中沒有對她的埋怨,也沒有怒意或恨意,他的眼睛和平常一樣,充滿不以為意的冷淡。
他問:“餓了嗎?”
唐娜其實很餓了,但是鬼使神差的,她搖了搖頭。
“餓了也得忍著。”虞澤冷冷地說:“是你自己放棄牛肩肉的。”
唐娜的嘴唇不服氣的無聲扭動著。
“明天早上跟我一起去鍛煉,我就給你買三文魚壽司。”虞澤說。
“……你真是個奇怪的人類。”唐娜小聲說:“你為什麼一點都不生氣?”
“誰說我不生氣了?”
“那你為什麼不衝我發火?”唐娜無法理解這個爬蟲的行事:“為什麼不罵我,不打我,也不趕我走?”
“……誰打你了?”虞澤朝她看來。
唐娜發覺失言,連忙回到上一個話題:“我不想鍛煉,但我想吃三文魚。”
虞澤適應良好的接上了上一個話題:“隻有鍛煉,才有三文魚吃。”
“魔法師才不鍛煉。”唐娜嘟嚷著說:“隻有光明教會那群肌肉傻子才會去鍛煉。”
“就是因為不鍛煉,你的身體才會這麼虛弱。”
“才不是呢!”唐娜立馬反駁:“隻要你離實現願望越近,我就會越強大。我現在這樣都是因為不知哪個討厭鬼毀壞了我的魔法書!”
看著氣哼哼的唐娜,虞澤做賊心虛地移開了眼。
“如果不是那個討厭鬼,我就能把石頭變成金子,把超市裡的糖果蛋糕全都包下來了。”唐娜憤憤不平地說。
虞澤問:“你這麼喜歡吃糖?”
唐娜用力地點了點頭:“我喜歡甜甜的東西。”
“為什麼?”
“喜歡就是喜歡啊。”唐娜理所當然的說:“如果你一直都是吃著很苦的藥水長大,你也會像我一樣喜歡吃甜食。”
“你不是書精嗎?還會長大?”
“誰和你說我是書精的?我是偉大的魔法師!因為光明教會的奸計,所以才會被困在一本書裡!”唐娜生氣的糾正。
虞澤問:“你原本是人?”
“我當然是人了。不過和你這種愚蠢的人類不一樣——”唐娜驕傲地挺起小胸脯:“你看我像什麼?”
虞澤:……像傻子。
唐娜嫌他回答的慢,直接把答案說了出來。
“在做魔法師之前,我是一名貴族!我有一座城堡,一個領地,有騎士,有農奴,有替我放羊的姑娘,還有無數個像你這樣的小爬蟲伺候我,每天錦衣玉食,無惡不作!”
虞澤說:“無惡不作是一個貶義詞。”
“那又怎麼樣?我就是一個大壞蛋。”唐娜不以為意,反而有些驕傲:“隻有大壞蛋,才能活到最後。”
“你剛剛說你錦衣玉食。”
“對呀。”
“你之前還說了你從小喝著藥水長大。”虞澤盯著她的眼睛,問:“什麼是真的?”
唐娜眼珠子一轉,說:“……我是一名吃著山珍海味,喝著珍貴藥水長大的嬌弱貴族。”
不僅是書精,還是謊話精,虞澤在心裡想。
他說:“鍛煉換三文魚壽司,成交嗎?”
唐娜翻了個白眼:“鍛煉對我沒有用,我現在又不是人。”
虞澤用一個簡單的問題封鎖了她的所有狡辯:“那你為什麼會上火?”
“……”
真是個好問題,唐娜絞儘腦汁,一時也想不到該如何回答。
虞澤追問:“去不去?”
想想細膩柔滑的三文魚,唐娜不得不屈服於愚蠢人類的淫威下:“……去。”
愚蠢的人類抬起手,在她頭上摸了摸。
唐娜惱羞成怒:“你這膽大妄為的家夥,看我不——”
唐娜話音未落,忽然被虞澤捂住了嘴。
“……那是什麼東西?”虞澤望著遠處,變了臉色。
唐娜跟著虞澤的視線望去,看見皎潔月光下,一隻半透明的人形物體遊蕩在空蕩蕩的街邊,從他那張模糊的臉上,還依稀能夠辨認出一個年輕男人的模樣。
她說:“放我下來。”
虞澤猶豫了一下,將她放到地麵上。
“你認識那種東西?”虞澤皺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