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真假女主(1 / 2)

許沁給林巧巧量完尺寸,劉改芝恰好也把手上的一雙鞋做好了,她大聲喊道,“大壯,過來試試新鞋!”

許沁看到林大壯把腳上一雙八成新的鞋脫下來了,穿上了一雙嶄新的鞋子。

雖然這千層底布鞋做的醜,鞋麵子都是兩截布接的,針腳也很大,但大國二強和三剛都是光著腳的,這三個孩子都很羨慕的看著堂哥。

那目光讓許沁一顆不想當媽的心都軟了,不就是做鞋子嗎,以前她也設計過幾款鞋子的,這千層底就是費工夫,應該也不會太難做。

她很謙虛的說道,“嫂子,我想麻煩你一件事兒。”

劉改芝早就料到了,但還是問道,“啥事兒啊?”

許沁說道,“你能不能教我怎麼做鞋?”

她雖然有一顆時時刻刻都不想當媽的心,但沒辦法,她現在就是四個孩子的媽媽,看著孩子們穿的破破爛爛的,還光著腳到處走,其實村裡這麼大小的小孩,沒鞋穿的也不在少數,她也還是有點心疼的。

劉改芝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她還以為許沁讓她幫著給四個孩子做鞋呢。

老二林東是有正式工作,能掙錢,但一個人的工資養活一大家子,也是不容易呢,而且許沁這個人咋說呢,她不管丈夫不管孩子不管家務活兒,唯一管的挺好的就是她自己,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往往還沒到月底呢,錢都讓她霍霍完了。

而且現在東西也是真貴,百貨商店裡小孩的一雙鞋,至少都要兩塊錢,孩子們腳丫子長得快,一年一季至少要一雙鞋,劉改芝有時候見孩子沒合適的鞋穿,就會捎帶手的幫著做幾雙鞋。

許沁每次都是高高興興的接過去了,從來不提自己學做鞋的事兒。

劉改芝特彆熱心的說道,“哎呀,這做鞋很簡單,比你做衣服簡單多了,先一層層的糊底子,再用白布縫上邊兒,最後一層層的用線納在一起,鞋底子就做成了,鞋麵子更簡單了,比著樣子剪下來就行了,春秋用兩層布,外麵一層用條絨布,裡子用點破布就行了,鞋麵子做好了,縫到鞋底子上就行了!”

許沁點了點頭,說道,“我回家找一找材料,若是都有明天就學著做!”

劉改芝笑著說道,“行,你要有啥不明白的就來問我!”

倆妯娌正有說有笑的,林勇忽然從大隊部回來了,他回來是為了拿一個賬本子,但走到院子裡才發現弟妹許沁竟然也在,這下賬本子也不拿了,一米八的壯漢子竟然扭頭就走了。

這兩口子,一個說話有些酸溜溜的,一個看見她就嚇得躲了,看來原身還是有點東西的。

林勇和劉改芝之所以這樣,當然是因為倆家有矛盾,具體來說,是許沁和林勇之間的矛盾。

原身的這一段記憶很清楚,早在原身和林東談婚論嫁之前,劉改芝給小叔子介紹了自己的表妹,林東沒看上小表妹,但表妹一眼就看上了林東。

劉改芝本來還想再撮合倆人的,沒想到突然冒出來一個許沁,因為許沁,林東就不肯和她表妹見麵了,好好的一樁親事自然是黃了。

後來林東要跟許沁訂婚,林勇去打聽女方的情況,托的人跟她說許沁從小被家裡寵壞了,地裡活兒家裡活兒都不乾,出了名的又懶又饞。

林勇一聽就覺得不合適,這麼嬌氣的姑娘他們家可伺候不起,且不說彆的,他弟弟在縣上工作,真要成家了,家裡這一攤子肯定就要交給媳婦來料理了,找媳婦的標準,不必像劉改芝那樣家裡家外都是一把好手,最起碼得會做家務吧,相比之下,倒是劉改芝介紹的表妹更為靠譜。

林勇說服了父母一起反對這門親事,並且讓劉改芝通知小表妹,讓弟弟和小表妹再次見麵。

然而讓他和林爺爺林奶奶沒想到的是,林東油鹽不進,

最後家裡人都拗不過他,他還是和許沁順利的訂婚了,並且很快就結婚了。

弟弟結婚以後,林勇才知道了,原來之前打聽的情況不全對,許沁的確在娘家不乾活兒,但人家在家裡收裁縫活兒,隻做衣服這一項,一年就能收入兩百多塊。

比一般的社員全家掙得都多。

而且還有一點,許沁是有文化的,上了一年高中呢,早早就入了黨。

原身嫁過來之後,因為喜歡串門子,在村裡人緣挺好的,不僅是大姑娘小媳婦喜歡她,很多人都喜歡她,有的人舌頭長,就把林勇之前反對她和林東,以及劉改芝的表妹那檔子事兒告訴她了。

原身為此氣壞了,立馬就去找大伯子質問了,林勇也承認了,並且一點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為此,原身就不再搭理林勇了。

林勇覺得自己是大伯子,也覺得沒必要上趕著,於是倆人誰也不肯搭理誰了。

若隻是彼此不搭理還算好的,後來又發生了兩件事兒,第一件事兒就是隊裡分自留地,因為林東在縣上有工作,許沁又那麼懶從不下地,所以林勇做主給了一塊特彆小的。

第二件事兒是林勇規定,每家每戶必須出夠八十個工,不然秋收後不給分口糧,拿錢補工分也不行。

從客觀的角度說,林勇做的第一件事兒有點過了,村裡勤快人很多,但也有一些懶漢,因為林東不在家,許沁比較懶就少分人家的自留地,這是沒道理的,為了這事兒原身沒少生氣,第二件事兒倒是沒毛病,八十個工不算多,一般人家都能完成,村裡每年的收成交了公糧剩下的不算多,因為要照顧老人孩子,所以人人都有一份口糧,要求每戶出一定數量的工就是為了防止有人鑽空子。

但原身不這麼想,她覺得這個大伯哥胳膊肘子往外拐,處處給她使絆子,雖然這八十個工她娘家哥哥幫她出了,但她還是氣不過,又鬨了一場。

因為這兩件事兒,雖然孩子們還在一起玩兒,但兩家的關係急劇轉下,以前林東從縣城回來,時不時會找他哥喝頓酒,現在不會去了,林勇有時也會好奇地問縣裡的一些案子,但現在也不問了。

當然矛盾還不止這些,舊的矛盾沒解除,現在新的矛盾又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