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東和許沁都覺得,女兒上了大學也還是天天學習,還熬夜呢,那用功程度就甭提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準備高考呢。
夫妻倆都覺得這樣不太好,就讓四麗陪著堂哥和堂姐來爬長城了。
林二強不放心,也跟著來了,還帶了周雅玲。
景鬆並不是和四麗一起來的,他是自個兒來的,專門帶了相機,想要拍點照片寄給在英國的媽媽。
沒想到一下子就碰上了四麗,他可高興壞了。
當著自家人的麵,四麗不好太失禮,但也談不上熱情,這會兒她笑了,隻不過是因為景鬆講了個笑話,實在太搞笑了。
胡秋芳主動迎上去,“景鬆,四麗?你們也來玩兒了?”
景鬆卻是衝身旁的女孩笑了笑,“你叫四麗?”
四麗瞪了他一眼,“我不喜歡彆人這麼叫我。”
當然了,家裡人除外。
四麗淡淡的說,“巧巧姐,是挺巧的。”
景鬆隻衝胡秋芳笑了笑,就又纏著四麗說話去了。
二強拉著周雅玲的手,也隻是衝她笑了笑。
一行人很快就走遠了。
胡秋芳卻是有點爬不動了,坐在一旁休息。
周渭南體貼的問,“是不是累了,渴不渴,要不要喝汽水?”
胡秋芳點了點頭。
人都說,日有所思也有所夢,難道那些夢裡發生的事情,都是她自己臆想出來的?
但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在不認識景鬆之前,她可是在夢裡先見到了這個人,真的是長得一模一樣。
難道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胡秋芳覺得也不是,她思來想去,覺得這些夢很有可能是她上輩子留下的殘記,雖然這很不符合科學。
可也沒有更好的解釋。
周渭南見她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說,“這長城繼續往上爬也是這樣,不如咱們下去吧,我知道附近有家飯館,做的魚可好吃了。”
“據說是他們自家養的鯉魚。”
周渭南雖然是陝西人,但他的叔叔和姑姑都在北京,以前沒考上北大的時候,過個一兩年都要來玩兒上一趟的。
他自幼喪父,叔叔和姑姑都特彆心疼他。
這北京大大小小的景點,周渭南早都逛遍了。
胡秋芳勉強一笑,說,“好啊,都聽你的安排。”
真是沒有想到,在這家烤魚館,又碰上了四麗和景鬆,他們已經點好菜了,正嘰嘰喳喳的說話呢。
真正的林巧巧聽著景鬆說起國外的事兒,聽起來那麼不可思議,但也還挺有趣兒的。
她聽得很認真,直到看到胡秋芳一行人進來。
剛才爬長城的時候,他二哥爬的特彆快,她也不甘示弱,領先四麗和景鬆,還有二強和周雅玲一大截子,因此,隻是遠遠的看到了胡秋芳。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但她差點被胡秋芳推到山澗裡,這事兒根本不可能忘。
真正的林巧巧冷笑了一聲,“胡秋芳,真的你啊?”
胡秋芳最不喜歡彆人喊她這個名字了,因為這個名字代表著所有令人不愉快的過往,她微微皺眉,說,“巧巧,你也在北京啊,在上大學嗎?”
林巧巧搖頭,“不是,我在我二嬸開的服裝廠上班。”
自從來到北京,她日子過得特開心,她本來學習就不好,也不愛學,如今在服裝廠當了工人。
倒是挺開心的。
流水線上的活兒雖忙,但並不算太難,她會快就掌握並熟練了,現在一個月能掙兩百多呢。
北京的錢真是太好掙了。
在寧縣也有服裝廠,一個月也就幾十塊工資。
胡秋芳半是諷刺的說,“是嗎,其實在工廠上班也挺好的。”
林巧巧笑道,“用自己的勞動換來工資,本來就挺好的啊,你考上了大學,不會看不起工人了吧?”
她來北京幾個月,雖然膽子還是有點小,但嘴皮子倒是比之前強多了,平時在車間,一幫人全是女的,中老年婦女年輕媳婦大姑娘都有,一個個的說話可厲害著呢,她耳聞目睹,自然也學到了一些。
工人階級是國家的領導階級,胡秋芳可不敢這麼說,她笑道,“哪能呢,我不是說了挺好嗎。”
本來她以為息事寧人就完了,沒想到林巧巧接著又說,“胡秋芳,你現在覺悟挺高了呀,不會像小時候,為了讓我爸媽領養你,竟然想要把我推下山!”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訝了。
景鬆早就想問了,“巧巧姐,為什麼你們兩個人的名字一模一樣,她真的把你推下山了?”
林巧巧點點頭,“為什麼名字一樣,我也不清楚,不過真的差一點,差一點我就被她推下山崖了。”
儘管這是事實,但胡秋芳是不可能承認的,她立馬就紅了眼圈,說,“巧巧,你誤會了,我和你重名,是因為我養母原來有個女兒叫林巧夢,所以給我取名林巧巧的。”
“我承認,小時候我是跟你打過架,可我從來沒推過你!我發誓,如果有假,我立馬被車撞死!”
周渭南趕緊說,“彆這樣講,乾嘛說這麼毒的誓啊?”
當年這件事兒發生的時候,四麗還太小,就連二強也不是很清楚,巧巧為此生了一場大病,好長時間才緩過來,許沁怕孩子們亂說,隻說了胡秋芳毒死爺爺奶奶,但沒有說這個。
不過,林二力是知道的,前前後後都很清楚。
他剛才看到胡秋芳還過得挺好,沒事兒人一樣的,而且還出言諷刺,早就一肚子怒火了,他說道,“沒錯,的確是胡秋芳推了我妹妹,要不是我和大哥及時趕到了,就讓她得逞了。”
胡秋芳白著一張臉,“你胡說!”
說完逃也似的跑出去了。
林巧巧見大家都挺感興趣,就把之前的事兒全都說出來了,憤憤的說道,“我可以拿命擔保,所有的話都是真的!”
周渭南出去追胡秋芳了,其他人聽了都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
景鬆聳了聳肩膀,那女孩看著溫柔乖巧,沒想到卻隻是披著一層皮,簡直太可怕了,幸虧,他和她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