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信王的早餐(2 / 2)

買活 禦井烹香 6360 字 5個月前

從雲縣到雞籠島,這樣的小島星羅棋布,養殖淡菜和養殖海帶一樣,幾乎可以說是無本生意,隻需要耗人工住在那些小島上,去種,去看守而已。因此,淡菜在雲縣一向是便宜且大量地提供的,當日賣不完,商人們便去曬淡菜乾,做食材賣不掉,就賣給藥材鋪——這東西在內陸是一味藥材,因此也不愁銷路的。

連淡菜都賣完了,可見雲縣的食品到了多麼緊缺的地步,信王也不由搖頭道,“可見京城限製人口,無事不得長期定居,確實是有道理的,這還是雲縣,天下物產彙聚之處,都如此捉襟見肘了,倘是京城開個運動大會的話……”

說到這裡,他怔了怔:“嗯,也說不準,雲縣的百姓都有錢,都舍得吃,才顯得食材在爭購中短缺,倘是京城來辦,也就是供給運動員那幫人吃喝,倒還能支應得過來,也不會有那麼多人來湊熱鬨的。不過……京城的官可沒雲縣的能乾,沒準就是多出個幾千人,也會鬨出亂子,也不好說的。”

曹如笑道,“好在也就這幾日了,這盛會也確實是百年難遇,叫人期待——聽說昨日到崗的,除了南洋代表團之外,還有壕境的洋番代表團,其中有許多分組——男女都有運動員要參加呢!還要為洋番設一個專門的分組叫束腰組,和纏足組一起比賽。”

“哦?!”信王一下來了興致,他這會兒吃完了菜,開始吃主食了,掌心大的雜糧小饅頭從中撕開,夾一點兒脆生生辣絲絲的寶塔菜——也有叫甘露的,本地人常叫螺絲子,北麵都是吃甜醬醃的,但信王愛吃江陰那邊發明的泡椒螺絲子,咬在嘴裡辣汁迸濺彆提多下飯了。信王一次隻吃一兩個,免得守不住誘惑吃多了主食。“他們都參加什麼組彆的比賽啊?黑大漢們呢?我聽烏味美說,他們中很多人是擅長跑步的。”

“黑大漢彆提了,跑步、爬樹、籃毬、足毬,就沒有他們不擅長的組,他們的人也是這幾日到的。”

在信王去學校上課期間,曹如並非寸步不離,作為信王最信任的大伴,他有很多公務,譬如說代表皇室監視兩地的商務接洽會談,恰好烏味美這個黑大漢的麵包店就開在曹如常去的金融區邊上,而曹如很喜歡吃弗朗基人的麵包,認為這東西是很養胃的,配合海鮮番茄pisto,是使用番茄最好的方式。因此,他時常光顧麵包房,和烏味美一來一去,還成了朋友,“他們能報的名都報上了,遊泳也報了——這個項目對他們意義重大,雖然成績不算太出眾,但還是都給報上了。”

“意義重大?遊泳?”

“是,因為他們此前雖然時常航海,也在海島生活,但是不被允許學習遊泳的——怕他們泅水跑了!雖有一一機靈的自學成材,但如何比得上此刻想學就學的自在?聽說去非洲的朱立安那幫人,臨走前特地都勤勉練習一番遊泳呢!”

“說到朱立安,他們還沒回來嗎?”

“沒有,時日尚短,才去了一年多,恐怕還傳不回消息,遠洋航行就是如此,便是在近海,原本一出海也是音信全無,下次靠岸,再送信回來,那都是幾個月之後了,也就是買地有了傳音法螺……”

傳音法螺,改變的東西實在是太多,曹如沒有深談,隻是點了一下,又道,“聽說這次大會,有些比賽明日就比起來了——不方便去運動場內比的,可以先比,譬如說爬樹、遊泳——遊泳都是在海裡遊,確實也沒有太多人看。”

“爬樹都比?有沒有人去拍啊?”

信王有些吃驚,當然他最關心的還是籃毬、足毬的比賽,不過,爬樹這個項目的荒唐,還是讓他激起了一定的興趣,“什麼時候開始?若是張宗子他們不去拍,我們倒是可以去看看——拍下來就算是圖一樂也挺好的!”

說到這裡,他不免相了相窗外那火辣辣的太陽,抱怨了起來,“這鬼天氣!才八點多就曬成這樣,還算是五月嗎?要不是為了給大兄拍些紀錄片,也和攝製組的人說好了,後期能提供點素材,誰樂意出去受這個罪?”

雖然看似是十分不滿,但明眼人都能從他上挑的唇角裡,看出信王對於即將到來的運動會有多期待,對拍攝又有多積極。曹如並不揭破,而是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道,“唉,這有什麼辦法——如今雲縣的攝影師裡,大王的水平確實要比張采風使、徐大俠要好得多了,由不得攝製組的人上門勞煩!”

這話可比什麼馬屁都讓信王受用,他擺了擺手,似乎是不以為然的樣子,可吃著馬鮫魚肉拌飯的速度都比往常快,似乎也忽略了豐厚緊實的魚肉,和米飯拌在一起散發出的濃濃鮮香,若是往常,這也是他很喜愛的一道美食呢。

匆匆吃了最後一點早飯,信王抓緊時間去洗了個澡,把一早的汗水洗了,又換上適合勞作的衣服:短袖寬鬆的棉麻襯衫、中褲、千層底麻鞋,一頂靜心編織的柔軟草帽,一把蒲扇,一個斜挎的布包可以放仙手機和仙充電寶——這東西是他的攝影才能受到六姐肯定之後,仙器管理辦多提供給它的,一個充電寶能夠反複充幾次仙手機,用完了再送回去換即可,而且,他拿到的仙手機品質似乎也更加上乘,在手機背麵有一個被咬了一口的蘋果符號,雖然沒有貪吃蛇玩,但拍攝的效果,要比彆的仙手機好得多了。

做好準備之後,信王便腳步匆匆地出了臥室,準備叫上曹如一起出發了,但曹如卻沒有和往常一樣,站在門口等候,而是在門外和什麼人細聲交談——聽語氣頗為嚴肅。過了一會,他麵色端凝地走進了屋子。

“前幾日夜晚戒嚴錢街的緣故出來了。”他附耳對信王密告,一下打破了使館內輕鬆悠閒的氣氛,“今早,買地軍船突然出港……我們這裡剛剛收到消息,說是……五年之約快到——不知何事,觸怒了六姐,買地,或許要有新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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