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到自己似乎是被許遲渡抱了起來,男人的懷抱很舒服,於是她也完全沒有製止他的想法。
不知過了多久,陸千菱感覺到自己被小心地放在了一張大床上。
那雙手緩緩地從她的身下挪開,然後似乎又整理了一下被她壓住的枕頭。
等男人終於要離開的時候,陸千菱拉住了他的手。
“許……遲渡。”陸千菱開口叫他的名字,“陪我一起。”
片刻的安靜後,耳邊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好,等我先洗個澡。”
“不用——”陸千菱閉著眼,微微皺了皺眉,“我不嫌棄你。”
又是一陣沉默。
被她握住的那隻手沒有抽走,卻也沒有其他動作。
陸千菱甩開那隻手,不耐煩地催促:“快點嘛。”
片刻,耳邊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男人在換衣服。
陸千菱依舊閉著眼,但也沒有完全睡著。
終於,陸千菱感覺身下微微一震,然後身前的床墊似乎凹陷下去了一塊。
然而她的身體卻並沒有觸碰到任何東西,這讓她覺得有些難受。
又過了幾秒,陸千菱忽然睜開了雙眼。
昏暗中,依稀能看到麵前男人錯愕的神情和微微睜大的雙眼。
許遲渡:“你——”
男人很少會露出這樣震驚的模樣,若是平常,陸千菱大概會趁機調侃一番。
但此刻的陸千菱的腦海中隻有四個字:好想睡覺。
忽然睜眼,也隻是因為感覺有哪裡不對勁,並不代表她清醒了。
陸千菱先是緩慢地眨了眨眼,然後不由分說把男人的一隻胳膊拉了過來。
接著她又將手穿過許遲渡的脖頸下方,勾住他的肩膀。
之後她稍微用了幾分力氣,原意大概是想把男人拉近一些,但最終卻是她自己被反作用力拉到了男人身前。
陸千菱的腦子不太清醒,不過她覺得這樣好像也沒什麼差彆,也算是達成了目的。
最後,陸千菱把另一隻手也搭在了男人的身上,形成了一個類似於擁抱的姿勢。
做完這一切,她才像是終於滿意了,唇角勾起一個微笑。
“這樣才對嘛。”許遲渡聽到身前的女人口齒不清地說了一句。
很快,耳邊傳來了陸千菱平穩的呼吸聲。
許遲渡:“……”
男人半側著身,以一個介於平躺和側躺之間的彆扭姿勢待在床上。
一個星期未見,在機場見到她之後,又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
好不容易到了家,親吻她的時候,許遲渡就已經很動情了。
壓抑了許久的思念,讓他比之前的每一次都吻得更用力。
但聽她說脖子不舒服,他也隻好暫時停下,幫她按摩。
偏偏她似乎毫無所覺,然後又非要他陪著一起睡覺。
她是睡著了,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
抱陸千菱進房間的時候,許遲渡就已經把燈關了,隻剩下了一個小夜燈。
黑暗中,陸千菱輕哼著挪動了一下,腦袋在男人的胸口蹭了蹭。
才剛剛勉強平靜下來的男人,不由得又無奈地輕歎了一聲。
今晚,注定不知道何時才能入睡了。
.
第二天清晨,陸千菱回憶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究竟是怎麼到床上的。
那時候她實在太困了,按摩的途中就睡著了,似乎是許遲渡把她抱上了床。
隻是,陸千菱記得那個時候,她似乎還強行把許遲渡也拖上了床。
人呢?
難道是去做早餐了?
陸千菱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床邊,發現有一雙拖鞋整齊地擺在那裡。
昨晚她是被抱過來的,那這雙拖鞋肯定也是許遲渡拿過來的了。
陸千菱在心裡感歎了一句許遲渡還挺細心的,然後緩緩站起身。
幸好她昨天一到這裡就換了寬鬆的裙子,臉上也完全是素顏。
不然帶妝睡一晚上,對皮膚肯定不好。
陸千菱走進主臥自帶的洗手間,剛剛漱了個口,就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有人在上樓梯。
轉過身,男人穿著浴袍,頭發濕漉漉地出現在了她麵前。
陸千菱揚了揚眉毛:“你去洗澡了?這不能洗嗎,乾嘛專門跑去一層的洗手間?”
男人沒有回答,隻是沉默著靠近。
陸千菱:“而且,我明明記得昨晚你是和我一起睡的,怎麼——”
話未說完,許遲渡已經走上前。
“你的問題有些多,還是我先問吧。”男人開口,“陸千菱,睡醒了嗎?”
陸千菱眨了眨眼:“睡醒了。”
男人啞聲道:“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昨晚沒能做的事情了。”
陸千菱裝傻:“什麼?”
下一秒,她整個人再次被男人抱了起來,就和昨晚一樣。
隻是這次的結果,或許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