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1 / 2)

伽因從老師那裡學習了很多技巧, 然而等真正用到實處,卻磕絆而又笨拙。韓宴倒也饒有耐性,靜等著他一一展示完畢, 這才垂下眼眸,用指腹溫柔摩挲著伽因紅腫的唇瓣, 將對方徹底標記。

清冷的信息素味道頓時充斥著整間屋子,像是落下了一場綿綿不儘的春雨。

深度標記的過程對於雌蟲來說會有些痛苦,他們在初次被雄蟲標記過後,甚至會有幾天短暫的虛弱期。

伽因卻好似全然不怕疼痛。他躺在柔軟的被褥間, 銀色的發絲略顯淩亂,那雙瑰麗的紅眸就那麼直勾勾盯著韓宴, 親眼看著這名神情淡漠的男人如何將自己標記。

韓宴注意到伽因的目光,微不可察笑了笑, 他扣緊雌蟲冰涼的指尖, 然後緩慢移動到對方腹部,隔著一層溫熱的血肉皮膚, 在肋骨下方的位置停了下來。

伽因無意識攥緊了指尖。

韓宴仍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白色的襯衫至多添了幾道褶皺。他抬手摘下起霧的金邊眼鏡, 那雙灰藍色的眼眸失去遮掩, 少了幾分溫雅,多了幾分清冽, 低聲問道:“知道這裡是什麼位置嗎?”

教科書上應該教過。

伽因閉眼,不知是感到難堪還是彆的,身形控製不住顫抖了一瞬,然後輕輕點頭, 聲音沙啞地吐出了兩個字:“知道……”

是他的生殖腔。

聰明。

韓宴上輩子所有的欲望都被金錢瓜分殆儘, 情之一事可有可無, 麵前這隻漂亮聽話的雌蟲倒讓他嘗到了幾分蝕骨的滋味,如同煙草,如同罌粟,稍有不慎便會上癮。

韓宴慢條斯理吻去伽因眼角的淚水,不同於這個國家大部分粗魯殘.暴的雄蟲,對待他就像對待一件破碎而又精美的瓷器,將溫柔兩個字詮釋到了極致。

伽因顯然無法抗拒這種溫柔的舉動,意亂情迷追逐著韓宴微涼的唇,聲音沙啞破碎地吐出了兩個字:“雄主……”

他在顫抖,卻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極致的興奮。

伽因膚色本就蒼白,眼尾暈紅的色澤讓他無端多了幾分病態,借著夜色的遮掩,他肆無忌憚地打量著韓宴,目光帶著深深的占有欲——

細看與韓宴很像。

區彆在於前者像理智的成年人看見了心儀的收藏品,喜歡卻能保持清醒,而後者更像天真殘忍的孩童看見了鐘愛的玩具,一定要獨占,一定要緊握,這種感情比韓宴來得更深也更瘋。

他們都不懂愛為何物,

他們都曾殘缺難補,

看中占有便是,不必思考太多。

情之一道,他們皆都懵懂,誰也教不了誰,此刻就姑且當做心底欲.念作祟,一個在追逐利益,一個在汲取渴求已久的溫暖,就如同那兩枚殘缺的戒指,竭力想從對方身上找到自己缺少的部分。

他們不一定是最高尚的,卻一定是最契合的……

喬尼抱著枕頭呆呆坐在走廊外麵,忽然聽見門縫裡麵傳來了一陣忍耐壓抑的喘息與哭聲,很明顯屬於雌蟲,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完了完了,阿什亞對自己的雌君都能這麼狠,他明天豈不是會死無葬身之地?

喬尼顫顫巍巍地扶著牆從地上站起來,一步一步艱難挪回了房間,好不容易偷到手的星卡也沒有那麼香了,滿腦子都是韓宴明天會怎麼收拾他,頓時悲從心來,隻覺蟲生無望。

一夜抵死纏綿,細雨聲聲遲慢,當暖陽從窗外初升的那一刻,這陣無端落下的雨又漸漸停歇了下來。

伽因醒得比往常要晚很多,他躺在淩亂的被褥間,艱難動了動指尖,最後終

於從昨夜潮水般的歡愉中抽身,緩緩睜開了眼睛。

房間空蕩而又安靜,隻能隱約看見塵埃在空氣中跳動,伽因下意識伸手摸向身旁,卻隻有一片冰涼的溫度,韓宴早已不知去向何處。

“……”

伽因麵無表情抿唇,從床上緩緩坐起了身,他的睫毛實在太長,垂眸時永遠伴隨著一道揮之不去的陰影,陽光愈烈,陰影愈濃。

為什麼不在……

伽因腦海中又回響起了老師曾經說過的話:

“雄蟲絕不會喜歡毫無情趣的雌蟲,您這樣在婚後隻有獨守空房的命。”

獨守空房嗎?

伽因低頭反複咀嚼著這幾個字,也不知品出了怎樣的意味,最後掀開被子從床上艱難起身,右腿卻忽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不小心跌坐在地。

“砰——”

伽因皺眉悶哼了一聲,臉上血色儘失。他無意識攥緊了自己的膝蓋,隻見上麵遍布著星星點點的吻痕,很明顯昨夜被男人把玩太過,此刻引起了一陣針紮般的刺痛。

伽因閉眼,靜等那陣疼痛過去,這才從地上緩緩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進浴室衝洗。他依稀記得韓宴昨天似乎幫他清理過,但因為實在太過困倦,再加上神智不清,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所以還是認認真真將自己清洗了一遍。

熱水潺潺流過身軀,浴室裡霧氣彌漫。

伽因腹部的位置有些隱隱作痛,韓宴看似斯文淡漠,在獨占這種事上卻又另有一番狠絕霸道,仿佛要將這隻雌蟲由內到外,連血肉帶骨,都標記成他的所有物。

伽因不知想起什麼,對著霧氣彌漫的鏡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後頸,卻見金色的蟲紋早已變色,心想那隻雄蟲確實將他標記得很深很深……

新婚後的雌蟲需要做很多事,除了伺候雄主,還必須包攬所有的家務。伽因有足足半個月的婚假來適應這些,他洗完澡,換上一套乾淨的衣服,然後開始打掃房間衛生。

伽因掀開被子,看見床上濕透大半的被褥,睫毛顫抖了一瞬。他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麼羞恥的事,一言不發換下來扔進洗衣機,然後重新鋪上一套乾淨的床單,行為舉止仍舊帶著幾分當初在軍隊的習慣,將被子疊成了整整齊齊的豆腐塊。

韓宴晨練回來的時候,就見伽因正背對著自己打掃衛生,對方仿佛真的將這個不大不小的房間當成了家,低頭整理床鋪,神情專注而又認真。

“……”

韓宴沒有出聲,他側靠著門框,靜靜注視眼前這一幕,不知在想些什麼。

伽因到底是軍雌,儘管韓宴走路無聲,他還是察覺到了對方的存在,下意識回頭,卻見男人正站在門口盯著自己,在一片細碎撒落的陽光間,對方灰藍色的眼眸仿佛也消融了幾分冷淡。

伽因緩緩站直身形,似乎想上前,但不知為什麼又沒動。他靜默站在原地,最後聽不出情緒地喊了一聲:“雄主……”

“嗯。”

韓宴隨口應了一聲,這才緩緩進屋。他從衣櫃裡找出一套乾淨的換洗衣物,然後像往常一樣走進浴室洗澡,十幾分鐘後才從裡麵走出來,卻見伽因仍站在剛才那個位置,連步伐都不曾挪動一下。

韓宴見狀腳步微微一頓,對伽因道:“走吧,下樓吃飯。”

往常這個時候,阿德蒙和喬尼應該已經起床準備早餐了,韓宴不知道今天是他們中的誰來做,總之輪流值班。

伽因誤解了韓宴的意思,聞言這才想起自己應該下樓準備早餐,畢竟這棟彆墅裡生活著三隻尊貴的雄蟲:“抱歉,我這就去準備早餐。”

他語罷一瘸一拐

地走出房間,速度比平常快了不少,卻在下樓的時候右腿陡然一刺,險些摔倒。韓宴走在後麵,見狀眼疾手快將伽因拽了回來,卻發現對方麵色蒼白,藏在褲子裡的右腿在隱隱發顫,站立艱難。

“……”

韓宴忘了,被雄蟲深度標記後的雌蟲會有一段虛弱期,伽因的精神力曾在戰場上受損,這種虛弱隻怕更甚。

韓宴淡淡問道:“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