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純血雄蟲 此後山川風月,皆為過往……(1 / 2)

“什麼?你說在中心區發現了通緝名單上的星盜?!”

負責接電話的是一名文員輔警, 他聽聞電話那頭說在中心區發現了星盜首領的蹤跡,驚得音量都控製不住了。四周正在辦公的警員聞言紛紛抬起頭看向他這邊, 呼啦一下子都圍了上來, 壓低聲音不可思議問道:

“你說什麼?有蟲發現了通緝名單上的星盜?”

“是那兩隻雄蟲嗎?”

“他們居然敢來帝都?!”

文員緊張示意他們彆出聲,他一邊打開光腦的地圖係統,一邊對電話那頭的喬尼問道:“請說出您的具體位置……好的, 請您隨時保持聯絡,不要驚動嫌犯,我們會就近派遣巡邏隊, 預計在十五分鐘後抵達。”

阿綏還不知道自己已經露餡了。他從牆頭上躍下來, 正準備轉身回屋,遠處的天邊卻忽然出現一艘銀灰色的飛行器,徑直降落在了花園外的空地上。

“呲——”

艙門打開, 從裡麵走出了一名身穿白色軍裝的雌蟲, 赫然是急匆匆趕回家的白蘭德。他見阿綏隻穿著一件薄外套就站在雪地裡,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生病的樣子實在太過明顯:“你怎麼不在家裡待著,跑出來做什麼?”

阿綏的嗓子已經燒啞了,他咳了兩聲才說出來話,眉頭微皺,看起來很是不舒服:“我好熱,就出來了。”

白蘭德聞言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燙得驚人, 心中微微一沉, 低聲道:“走,先回房再說。”

阿綏的大腦燒得昏昏沉沉,換做普通人早就抽搐著暈過去了, 他全靠從小練武體格好才扛到現在。白蘭德上樓後幫他量了量體溫,發現已經燒到四十多度了,連忙打開藥箱幫他注射了特效退燒針劑。

阿綏有氣無力躺在床上,整個人就像被抽空了力氣,爬都爬不起來。他隻感覺一陣頭暈惡心,但是又什麼都吐不出來,隻能趴在白蘭德的腿上尋求一點安慰:“我好難受……”

白蘭德看著阿綏病蔫蔫的樣子心裡也不好受,他把退燒貼敷上阿綏的額頭,眉頭擔憂緊皺,低聲問道:“怎麼會忽然生病?是不是昨天不小心著涼了?”

阿綏閉眼搖搖頭,覺得應該不可能。薩利蘭法雖然已經到了冬天,但氣溫和終年雪寒的北部還是差了不止一點。他之前在北部都沒凍病,到薩利蘭法就更不可能了。

生病的人都有些脆弱,阿綏枕在白蘭德腿上輕輕蹭了蹭,連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抱抱。”

白蘭德坐在床邊,聞言緊緊抱住了阿綏。他用下巴抵著雄蟲的額頭,時不時用手去探測阿綏身上的溫度,神情難掩擔憂:“除了發燙,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阿綏搖頭,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白蘭德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間,掐算著針劑什麼時候才能起藥效,如果還是不頂用的話,他隻能冒險把阿綏送去醫院接受治療了,再這樣燒下去一定會出問題的。

白蘭德已經打開了終端,準備聯係熟識的醫生準備一間單獨病房,結果窗外忽然傳來一陣飛行器降落的聲音,動靜似乎不小。

白蘭德敏銳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從床上起身,小心翼翼走到了陽台查看動靜,卻見家門口不知何時停了四五艘純黑色的軍艦,數不清的持槍軍雌從裡麵魚貫而出,埋伏在了圍牆四周。

不好!軍部居然查到這裡了!

白蘭德見狀嗖一聲拉上窗簾,麵色瞬間沉凝下來。他顧不上去思考軍部到底是怎麼查到這裡的,連忙穿上外套快步朝著樓下走去,臨走前把房門直接鎖死了。

喬尼此時已經帶著轄區的警長趕到了花園外麵,他指著那一片牆頭焦急道:“那隻雄蟲剛才就蹲在這裡,現在肯定是回屋了,你們趕緊進去搜!”

警長聞言不由得皺了皺眉,一般星盜隻有往外逃的,還從沒有往裡麵逃的,這裡是帝都中心區,能住裡麵的無不是達官貴族,而且附近不遠就是警局,哪個星盜會這麼蠢自投羅網?

警長不想無緣無故闖進去得罪蟲:“閣下,您確定那隻雄蟲真的是通緝令上的逃犯?”

喬尼瞪眼怒視著他:“你什麼意思?!來的路上我就和你說過七八遍了,那隻雄蟲就是星盜無誤。我和兄長不久前才遭到克萊特聯盟的襲擊,他們這次肯定是來尋仇的,你再不把他抓起來,我就直接打電話給巴佩親王了!”

整個帝都誰不知道巴佩親王和喬尼關係曖昧,警長當然不想得罪他:“閣下,您請稍安勿躁,等我們確認一下情況再說。”

警長語罷做了個手勢,示意狙擊手和突擊隊埋伏在四周把出入口堵住,自己則在警員的掩護下走到門口按了按鈴,打算一有不對勁就衝進去。

喬尼躲在警長身後,和他一起緊盯著門口的動靜,沒過多久就見一隻金發藍眸的軍雌從屋裡走了出來,麵容看起來有些熟悉,似乎是軍部的白蘭德少將。

白蘭德神色如常的走到花園門口,等到了鐵門處才發現外麵站著一堆持槍警員,他的臉上適時閃過一抹詫異,隔著欄杆下意識看向了為首的警長:“你們是誰?聚在我家門口做什麼?”

警長心中暗道了一聲壞菜,他認識白蘭德,禮貌性抬手敬禮道:“白蘭德少將,很抱歉在這個時候打擾您,我們剛才接到匿名舉報電話,說星網通緝犯疑似在附近出現,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可能要搜查一下您的住宅。”

白蘭德故作不解:“星網通緝犯?什麼星網通緝犯?”

警長從下屬手中接過一摞通緝令,指著其中一張屬於阿綏的畫像道:“這隻雄蟲是克萊特聯盟的首領,目前處於在逃狀態,如果潛藏在您家中將會非常危險,希望您能配合一下。”

白蘭德意味不明問道:“中心區的住宅起碼有幾百戶,為什麼唯獨要搜我的?”

喬尼忍不住冒了頭:“當然是因為那隻雄蟲在你家,不搜你家搜誰家?”

白蘭德聞言循聲看向他,淺藍色的眼眸暗了暗,不知在想些什麼:“閣下,這麼說來剛才向警局打舉報電話的是你?”

喬尼被白蘭德盯得有些害怕,但還是鼓足勇氣道:“是我又怎麼樣?”

白蘭德仍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樣,說話的語速不緊不慢:“您說在我家中看見逃犯,有證據嗎?如果沒有證據,是不是隨便來一隻蟲向警局打電話都可以搜我的家?警隊私闖民宅難道連搜查令都不用申請嗎?”

白蘭德字字句句都在針對警長,而後者也確實理虧:“白蘭德少將,如果您需要搜查令,等回去的時候我可以給您補一份。”

白蘭德看似脾氣溫和,卻不怎麼好相處:“那就等您弄好了搜查令再過來找我吧。”

他從頭到尾也沒有開門,語罷正準備轉身離開,警長卻忽然出聲道:“白蘭德少將,我們剛才已經調了附近路口的監控,證實確實有一隻陌生雄蟲在你家出現,而且無法通過麵容識彆係統辨認身份,您能否將那位閣下請出來讓我們確認一下身份?”

白蘭德腳步一頓,淡淡出聲:“他是我在南部音察邰特的表弟,昨天才和哈靈頓首領一起來到帝都,現在發燒生病,不能吹風,你們如果想確認身份,直接找哈靈頓首領就行了。”

哈靈頓怎麼說也是南部首領,這些小警員最多隻敢在白蘭德的門口鬨一鬨,如果讓他們去找哈靈頓首領,隻怕沒有誰敢觸這個黴頭。

然而這位新上任的警長已經察覺到了端倪,態度異常固執:“如果那位閣下不能吹風,我們進去探望也是可以的。”

白蘭德終於轉身看向他,目光暗藏鋒利:“如果我不同意呢?”

警長道:“特殊情況特殊處理,那就請您擔待我們的無禮了。”

他語罷對著身後的隊伍做了個手勢,直接下令道:“破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