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告狀(1 / 2)

然而陳冬青說完之後便愁眉苦臉:“隻是姑爺如今這樣子,怎麼好進宮麵聖?”

這滿身血跡,隻怕會汙了聖上的眼。

周律深吸一口氣,打斷他的話:“不,眼下正合適!”

他絕不能白吃這個虧。不論今日之禍是不是平陽公主做的,鍋也得扣在她頭上。他也想試一試,這位當今聖上是否真的是個明君。

周律拒絕了陳冬青找個醫館包紮一下的建議,讓人快馬加鞭趕回伯府。

蘇音滿心擔憂,但周律態度強硬,她隻能坐在邊上,默默地噙著眼淚。

周律知道她還在自責,總覺得這件事情與她有關。眼下有外人在,周律也沒安慰她,打算等晚上回去之後再好好教教她。彆人做錯了事情,不去怪對方心狠手辣,反而怨自己,這是什麼邏輯?

一路疾行,等到伯府之後也才隻過了兩刻鐘。

府裡的那位總管太監鄧春來聽到周律快回來了,立馬同建平伯告辭,先一步守在大門外頭等著。

他隻想快點回宮,可等瞧見周律夫妻倆這慘狀,鄧春來人都傻了。

不是說去寺廟裡祭拜的嗎,這是惹著強盜還是撞上土匪了?

“您這還能進宮麼?”鄧春來猶豫。

就等著進宮告狀呢!周律不想在這兒多逗留,他伸了伸手,請鄧春來上馬車:“事不宜遲,公公請上座,待上了馬車我再與您解釋。”

鄧春來顧念著當今等得著急,也就沒再說話,直接上了馬車。

蘇音跟上前,欲言又止。

周律坐下後似有所感,掀開車簾同她道:“彆擔心,乖乖回秋水院等我。”

蘇音滿心愁緒,為了不叫周律擔心還是強忍著說:“夫君放心,我這就回去,你也去快回。”

周律點了點頭,而後放下車簾,讓人立即往宮裡趕。

鄧春來方才已經在伯府候了好一會兒了,他雖著急進宮,但也害怕周律這模樣驚擾了聖上,遂在路上簡單地包紮了一下。

待聽完周律夫妻二人的遭遇之後,這位見多識廣的鄧大總管不知為何,神色忽然微妙起來。

他沒有再打聽,隻是隨口安撫了周律兩句,除此以外便沒有彆的表示了。

而伯府裡頭的爭執也才剛開始,建平伯從陳冬青處聽到這一噩耗,後怕不已。

他是嫌棄女兒性格懦弱不假,但心裡多少還是在意的。

著急忙慌地跑去秋水居看了一眼長女,建平伯又再次火上心頭,氣勢洶洶地衝進了正院,一把掀翻了平陽公主的寢間裡桌子。

半個月前,長女落水。

半個月後,又在寺中遇險。

今日若不是有女婿護著,隻怕他府上就得掛上白幡了!

建平伯指著平陽公主,怎麼都想不通她為何會變成如今這樣:“我原以為你隻是嬌縱任性了一些,不成想你竟如此惡毒!她便是有再多不是也是我的親生骨肉,況且她還從未做錯過什麼,對你,也是以禮相待,你怎麼就如何容不下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想害她的性命?!”

“說什麼胡話抽什麼風呢?”平陽公主斜眼瞧著他,眉間含怒。

正要發火,周氏忽然跑過來,跟她說起了大姑娘遇害的事兒。

“好啊!”平陽公主反應過來,美目一瞪:“你懷疑我害了你女兒?”

“不是你還有誰?自她出生後,你便視她如眼中釘。這些年我冷眼看你似乎好了些,誰想還是這麼肆意妄為。早知如此,我——”

“你待如何?”平陽公主盛氣淩人,比建平伯的氣勢還要厲害三分,“彆忘了,當初可是你主動找上我!彆一副好丈夫好父親的模樣,做給誰看?你若真有良心,也不會娶了程佩儀還來撩撥我,更不會在程佩儀孕期做出那檔子事。”

建平伯又急又怒:“是你先找上我的!”

“一個巴掌拍不響,我是動了心思,你又何曾乾淨過?”

若不是建平伯甜言蜜語地哄她,她又怎麼會委屈自己做一個繼室?

周氏嚇得趕緊去關門關窗,生怕讓人聽到。

平陽公主不依不饒:“因為你,你們阿卿受了多大的委屈?她連自己的生辰都不能過,分明是長女偏要充做幼女,分明流著皇家血脈,卻被皇兄以不得逾越原配之女未由,壓著不得封號。

這些賬我都還沒還跟你算,你倒是有臉跑來這興師問罪?不怕告訴你,我是見不得你這個大女兒,也從來沒想過要她過得舒坦,但是不是我做的事兒,我絕不認。你若懷疑我便將證據擺出來,若沒有證據,就少在我這兒耀武揚威!”

平陽公主可不是會受委屈的人。她是一顆心撲在建平伯身上,不然也不會瞞著皇兄鬨出如此多的糊塗事兒了,但這不代表她會因為建平伯舍棄她的尊嚴。

“還不給本宮滾出去!”

建平伯氣得嘴唇都在發抖。

這毒婦但還在狡辯,還不承認?除了她,誰還會做出這等損人不利己的事。

不怪建平伯疑心,實在是此事太巧了。早上周律才出言不遜惹怒了平陽公主,這才過去沒多久便遇上歹人。以平陽公主這記仇的心性,若說不是她乾的,誰信啊?

彆說建平伯不信,就是宮裡的當今聖上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