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搬走(捉蟲)(2 / 2)

建平伯想說,都重要,不過麵子更要緊。

他看麵子也是大過一切的。

周律又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若是我們夫妻二人繼續住在府中,鬨出動靜是早晚的事,到時候,隻怕就不是丟了麵子,而是麵子裡子一齊丟了。

我如今已經是朝廷命官,便是搬出去住也合情合理,更能還伯府一個安靜。若強留下來隻會兩敗俱傷,母親是個睚眥必報的,我亦是眼裡容不得沙子,今早敬茶父親也能窺探一二了。今日這兩道聖旨之後,我們二人的關係更加水火不容,父親若是不信,明日可回去試探試便知。”

那有那麼嚇唬人?

建平伯覺得周律大驚小怪,心情瞬間煩躁起來,往日賞心悅目的那張臉如今再看,也變成麵目可憎了。

他最煩旁人逼迫自己。

建平伯不願給周律任何回複,隻丟下一句“再說吧”,便讓人帶他去了隔壁的廂房。

他人走後,蘇音行至周律眼前,不安道:“父親是不是生氣了?”

“顯然,他更氣蕭叢雲。”

蘇音不懂這有什麼可比的。

周律卻覺得,建平伯雖然對自己不錯,但是這份不錯十分的膚淺,純粹是看臉。且建平伯本身也就是個薄情寡性之人,他喜不喜歡自己並不重要,隻要能讓他更厭惡蕭叢雲就是了。

建平伯在秋水院歇息了一夜,翌日一早準備上衙時才想到官服還在正院裡頭,讓陳冬青去取,結果陳冬青被罵了一頓無功而返。

建平伯腹誹一句無能,沒辦法,隻能親自走一趟。

周律也跟他一道。

建平伯因為昨日之事對他還有點意見,不樂意地道:“你跟著我做甚?”

周律理直氣壯地道:“母親不是答應要給我兩千頭牛羊嗎,我今兒來找她兌現。”

嗬!真敢說?建平伯直愣愣地看著他。

周律目不斜視。

半晌,建平伯終於被他的臉皮折服了,這得多不要臉,多膽大包天,才敢這個時候來要東西?反正他是做不出來的。

建平伯接連搖頭,一腳踏進正院。

人才剛進院子,就聽到蕭叢雲在裡麵摔摔打打。她今日一大早讓人進宮傳話,卻被攔下來宮外,這會兒正暴跳如雷。聲音大的幾乎要將院子掀翻了。昨日的怒火積攢了一夜,不僅沒有平息反而越燒越旺。眼下這把火,正好燒到周律身上:

“定是那卑賤的奴才,定是他告的狀,本宮定要活活剮了他!”

隨後便是陣陣瓷器落地而碎的聲。

這就是周律其實並不太害怕蕭叢雲的原因,她的蠢流於表麵,下手雖狠卻全是破綻,當了這麼多年的公主,卻仍學不會喜怒不形於色。

這樣的母親,如何能養出二姑娘那樣波瀾不驚的性子?這對母女倆,當真叫人費解。

周律望向建平伯:“父親還不願叫我跟盈盈出去住麼?”

建平伯猶豫了。

周律道:“您且看著吧,待會兒我一露臉,事態隻會鬨得更凶。”

周律說著,以身犯險來證明自己的說法。

他叫人通報了一聲,說明來由,屋子裡的咆哮聲頃刻間便更盛了。

蕭叢雲恨不得提刀砍了周律。

她實在是憋屈壞了,明明不是她做的,一個個卻非要將帽子扣在她身上,囂張一世的蕭叢雲哪裡能受得了這樣的委屈?

這打打殺殺的,鬨得兩邊都不好看。

還是蘇卿見實在不妥,叫人過來帶話給周律,說那牛羊明日便會送到,請他先回去。

周律得了好處,立馬退下,臨走前還將建平伯拉了出去。

“父親想明白了沒有?”

建平伯臉色難看,似乎已經能看到以後雞飛狗跳的日子了。

周律再接再厲:“父親,母親這動靜早晚都會被外人知道的,到時候隻怕外頭更是議論紛紛,覺得咱們伯府不堪,您聽聽……”

建平伯聽著屋子裡蕭叢雲發瘋一般的動靜,終於還是讓步了。

那頭蘇卿費了功夫,說了半個時辰才將蕭叢雲安撫住。

旁邊人已是見怪不怪,夫人易怒,盛怒之下誰來勸都不管用,還得看二姑娘。

這也是他們對二姑娘畢恭畢敬、待她比對待夫人還要恭敬的緣由了。

蕭叢雲冷靜了許久,才明白一味的咆哮並沒有什麼用,身份使然,讓她對上周律夫妻二人永遠都占上風,與其自己憤怒,不如借著身份好好磋磨一番。

蕭叢雲冷笑著吩咐:“叫他們過來,就說本宮有事要議。”

周氏見她消停了,默念了一句“阿彌陀佛”,趕忙去叫人。

可請了半天人也沒見著,周氏回來的時候,反而一臉惶恐。

蕭叢雲擰著眉頭:“讓你去叫人,人死到哪裡去了?”

周氏哭喪著臉,不得不道:“夫人,大姑娘一家已經搬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建平伯:隻是讓你暫時出去住一住,暫住,知道嗎?

周律:都出去了,怎麼可能會回來?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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