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容我提醒,頹不流是我的……(2 / 2)

頹音鬆了口氣,終於不複之前的緊張。

很快,有護士進來做準備工作。頹音戴上頭套,就在即將被退走的前一瞬,她突然一把拉住了頹不流的手。

“哥!”女孩兒仰頭看著他,目光灼灼,“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頹不流:“什麼事?”

頹音張了張嘴,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對不起我騙了你,我真正的名字是頹音。”

“頹音?”頹不流眉頭一皺,罕見流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你是頹音?”

他還想再問,護士卻已經把頹音推進了手術室。

麻醉師導入氣體,頹音徹底失去了意識。

5個小時後頹音手術結束,到了次日上午,頹音這才終於轉醒。醫生告訴她手術很成功,住院觀察半個月就可以出院了。

“我們已經通知了你哥哥,他很快就能來看你了。”護士幫她調整點滴,笑著告訴她這個好消息。這個小姑娘在醫院住了很久,護士站的許多人都見證了她的痛苦,此時見她手術成功,是真心替她高興。

頹音卻整個人都呆住了。

我去!她手術前怎麼突然腦子抽筋?!

完蛋了,早知道她不會死在手術台,她當時就不該那麼快自爆身份啊!

萬一頹不流知道自己不是他親妹妹,不要她了怎麼辦?!

她現在裝瘋賣傻還來得及嗎?反正她當時很害怕,就說腦子不清醒胡言亂語就好了。

就在這時,門開了,頹不流抱著鮮花走了進來。

“頹音。”

他還喊她頹音!!!

頹音整個人都僵住了,反應過來後,連忙閉上眼睛裝睡。

頹不流把花插進花瓶,幽幽道:“現在才裝睡,會不會太晚了。”

知道自己瞞不過去,頹音這才睜開眼睛,故作鎮定地笑了一聲:“我沒裝睡啊,我就是眨了眨眼睛而已。”

頹不流似乎並不在意她這拙劣的謊言,隻是站在床頭,神情莫測地問:“你說你是頹音?”

“啊?什麼?”頹音開始裝糊塗,“頹音?哈哈哈哈哈,你在說什麼?我手術剛醒,有些記不清了。”

“我是頹不流。”

頹音:“我當然知道你是頹不流……”

頹不流看了她兩秒,這才不疾不徐地補充:“小說裡的同名炮灰頹不流。”

小說裡的同名炮灰?!!

哎,不對,他怎麼知道這個?!

頹音心頭慌亂不已,卻還要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就在她絞儘腦汁想著要如何糊弄過去時,對麵的人再次開了口。

“音音,”頹不流的聲音柔和了下來,“我是堂哥,你不認識我了嗎?”

“堂哥……?”頹音茫然地抬起頭,整個人都呆住了。

頹不流:“你送給我的書,還記得嗎?”

記得啊,她怎麼不記得!如果不是看了這本該死的小說,她也不會車禍後穿到這個倒黴的身體裡!

頹音仰起頭,淚眼汪汪地問:“所以你真的是我堂哥?”

頹不流:“要我把你之前的醜事複述一遍嗎?”

頹音:??

頹音:!!

“嗚嗚嗚堂哥!”頹音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抱住頹不流哭了出來。

頹不流幫她擦眼淚,頹音卻抓著他的手,哭得更凶了。

“嗚嗚嗚!!嚇死我了,穿過來時我真的以為自己要寄了,我甚至還想自殺看能不能回去……”長久以來被壓抑的無助與委屈,終於在此刻宣泄而出,頹音哭得幾乎上氣不接下氣,“還好堂哥你也過來了!對不起,我不該看那本小說的嗚嗚嗚!”

頹音情緒波動極大,頹不流擔心她心臟有異,一直關注著她的狀態。好再手術後的心臟可靠地承擔起了輸送血液的任務,見頹音呼吸正常,隻是臉頰因為激動有些紅,他這才終於放心。

哭完了,頹音覺得自己又可以了,開始拉著頹不流的手給他畫大餅。

“我跟你說,整本小說我都看完了,劇情記得清清楚楚!我現在把劇情告訴你,保你飛黃騰達,再次掌管世界經濟命脈!”

頹不流點頭說好,又問她累不累,要不要休息。

“不累。”身體和精神的負擔雙雙減輕,頹音從來沒有這麼輕鬆過,喋喋不休把後麵的劇情全都告訴了頹不流。

說完主角攻受後,她又開始說各種令人意難平的配角,還有到處作妖的大反派。

“哥,雖然你現在是灰霽的經紀人,但你一定要警惕他。”頹音說得口乾舌燥,還不忘叮囑,“這人雖然在原著裡沒乾多少壞事,但性格偏執陰沉,睚眥必較,報複心極強。”

“哦?”頹不流饒有興味,“比如說?”

頹音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湊了過來“曾經他懷疑自己外婆的死是人為,於是設計蟄伏進入季家,把整個季家搞得天翻地覆。”

頹不流挑眉:“季家?”

“主角攻啊,季翰默的家族。”

“這和他外婆有什麼關係?”

“這我就不知道了,書裡隻是隱晦提及了這個理由,沒有詳寫。”頹音試圖推測,“說不定是灰霽之前和林蘇在選秀時起衝突,而他選秀失敗外婆去世,所以才導致他對主角攻受懷恨在心,發家致富後就實施報複。”

“邏輯上說不通,”頹不流搖頭,冷靜分析,“就算灰霽要報複主角攻受,他也沒必要進入季家搞破壞。對單槍匹馬的他來說,與一個龐大的家族作對都是下下策。”

“這是打臉文嘛,不要那麼在意細節,”頹音顯然對這種設定見怪不怪,無所謂道,“反正劇情就是要灰霽搞主角攻,可惜搞來搞去都沒搞過,到最後還自己車禍死了。”

聽到這裡,頹不流臉色沉了下來。

“總之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反正這人很不好相處,哥,你可要小心一點……”

話音剛落,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緊接著灰霽走了進來。

臥槽?!

頹音嚇了一大跳,瞬間閉上了嘴。

我靠,他不會聽到自己說他壞話了吧?

按照灰霽這種睚眥必報的性格,該不會找個機會搞她吧?

頹不流注意到了她的求救目光,主動問灰霽:“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灰霽把果籃放在桌上,說,“來看外婆,順道過來看看妹妹。”

頹音:“……”

喂,不要亂認妹妹啊!

灰霽裝模作樣地問了她一些問題,頹音臉臭臭的,回答得很敷衍。

灰霽看上去並沒有在意,開始和頹不流討論工作。

頹音支著耳朵聽了一嘴,發現大部分時候是她哥發號施令,灰霽全程唯命是從。而且灰霽還給她哥倒水,削水果,拿紙巾給他擦手。

頹音:“……”

你要說灰霽會照顧人吧,好像也不是,畢竟她一個病人躺在這裡,都沒吃上半個水果,偏偏她哥享受到了帝王待遇。

更離譜的是灰霽離開前,突然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卡片遞給頹不流:“給你。”

頹不流看了一眼:“這是什麼?”

灰霽:“我工資卡。”

灰霽支付他外婆的治療費用理所當然,而且他現在手頭確實拮據。頹不流沒有拒絕,抬手接過了卡片:“行,我刷完還你。”

二人結伴離去,剩下頹音一臉茫然地躺在病房裡。

她怎麼覺得,灰霽對她堂哥的態度,有些奇怪呢?

感覺怪曖昧的。

*

電梯口,頹不流問灰霽:“你外婆怎麼樣了?”

“還行,”灰霽護著他,不讓他被人群擠到,“如果恢複得當,再過半個月就可以出院。”

“行,”頹不流點頭,“我給你找了個生活助理,回公司後讓他找你報道。”

話音落下,電梯門開了。醫院電梯一向擁擠,裡麵剩下的空間已經很小了,而他們身後還有幾個人要往裡麵擠。

前麵的男人提著一個大大的保溫桶,似乎剛用晚餐,也沒有做清潔,油膩膩的保溫桶幾乎要蹭到頹不流褲腿。

頹不流愛乾淨,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後背撞上了一堵堅硬的身體。

“抱歉。”退步抬頭道歉。

“小心。”灰霽剛好低頭扶了他一把。

擁擠的電梯裡,他們一個抬頭一個低頭,五官幾乎都要撞到一起。短暫的對視後,頹不流率先移開視線,主動往後退了半步,灰霽抬手護住他肩膀,側身把他和人群隔離開。

“你……”頹不流想讓他不必如此。

“彆動。”灰霽卻低聲在他耳邊說。

男生雙臂撐在他身體兩側,脖頸緊繃,神情嚴肅認真。他們距離很近,灰霽卻全程都很有分寸感,沒有造成任何肢體觸碰。

頹不流比他矮了半個頭,視線平視,恰好能看到灰霽緊抿的嘴唇,下巴輪廓硬朗,喉結很大,能看到頸側的青筋。

頹不流突然想起了昨天的一條熱搜,有粉絲專門截了灰霽的喉結發圖,說他喉結是鴿子蛋,攻擊性很強。

評論區至此一發不可收拾,開始各種開車,稱他那方麵的能力一定也很強。

頹不流本來還不太明白,為什麼同為選秀出道的選手,雙胞胎有著數量龐大的媽媽粉,哪怕是同期的周沐陽、林蘇,也有很多人叫他們崽崽,自稱媽媽,但灰霽卻似乎隻有老婆粉。

直到他現在站在電梯裡,在擁擠的人群中,男生張開雙臂,費勁地替他隔絕出一小片空間。

那一刻,頹不流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粉絲會說灰霽有很強的性張力了。

電梯門打開,頹不流收回視線,跟隨人群走出電梯。他打算讓池路陽先收集一下數據,再考慮是否要修改灰霽的形象定位。

身後,灰霽看著頹不流的背影,默默地紅了耳朵。

頹不流搞什麼啊?盯著他看了一路……

灰霽不願服輸,不甘示弱地看了回去。

他看著頹不流走在他前麵,脖頸纖細,後背筆挺,襯衫窄窄收進西裝褲,襯得他的腰又窄又細。

怎麼這麼瘦?究竟有沒有好好吃飯?就算是工作狂,也不能連飯都不吃吧?

看來得找個機會,好好喂他吃營養品了。

喂頹不流吃營養品……?

不知想到了什麼,灰霽腳步一滯,臉變得更紅了。

他一路胡思亂想走到醫院大門口,就在這時,一輛黑色轎車突然停在了頹不流麵前。

電動車門打開,露出駕駛座一個全副武裝的男人——戴著帽子、墨鏡和口罩,仿佛警匪片裡的綁匪。

灰霽心中警鈴大作,還沒等頹不流反應過來,就一個箭步衝了上去。

“小心!”

頹不流仰起頭,看到男生用身體擋在他麵前,身上肌肉緊繃,仿佛一隻警惕的獵豹。

“喲,代理經紀人,”“綁匪”卻隻是朝他們揮了揮手,朗聲道,“有事找你,能賞臉借我半個小時嗎?”

頹不流從灰霽身後出來,聲音平靜:“什麼事?”

“這裡不方便說,你先上車。”

“可以。”頹不流沒有拒絕,轉身往車裡走去。還沒來得及靠近車門,就被灰霽一把拉住了手腕。他手勁兒很大,握的頹不流骨頭都有些疼。

“彆去。”男生擋在他麵前,深邃的眼裡滿是擔憂。

“彆擔心,”頹不流出聲安撫,“你也認識,是雙胞胎弟弟李星北。”

“李星北?”灰霽眉頭卻皺得更緊了,他抬眸看向車裡的男人,神情防備,“他找你做什麼?”

“滴——滴——”

身後有車過來,駕駛位的李星北催促:“這裡不能停車,先上來再說。”

頹不流從灰霽手中抽出手,轉身上車,電動車門緩緩關閉。就在車門還剩一個縫隙時,一雙大手突然插了進來。

灰霽一寸寸推開車門,也跟著坐進了後座:“我也去。”

李星北:“我又不找你。”

灰霽:“我不放心你。”

李星北想讓灰霽下去,但身後的車催得急,他隻得先把車開走。直到車開出醫院,李星北這才說:“我找個路口把你下了,你自己讓司機來接。”

灰霽:“不下。”

李星北有些無語:“我和頹不流是要談正事,不方便帶你。”

“談正事?”灰霽挑眉,高高在上地宣示主權,“容我提醒你一句,頹不流是我經紀人。你一個外人,有什麼正事需要和他談?”

李星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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