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請假補償1(二更)(2 / 2)

“成親。”

她沒有細說的意思,隻是略帶點心疼地撫摸他的眼下,聲音很輕:“你快去睡覺呀,我要去找我的仇人報仇了。”

不管練習了多久,她的指尖始終柔得像水,沒有一層繭子。

裡梅看了她一會,沒有問她的丈夫是誰,也沒有去問她的仇人究竟是誰,隻是聽話地在床上躺下,抱著她的舊衣服,把腦袋埋進去,然後慢慢閉上了眼睛。

好乖。

怪不得能在宿儺那家夥底下待這麼久。

羽生葵單手撐著下巴繼續喝酒,過了好一會,等外麵的雨停了,才慢吞吞地走出屋子。

外麵的花海被燒毀了,光禿禿的泥土上,隻有乾癟的根莖和枯草,隻是幾日沒來,這裡就建起了一間小亭子,坐在亭中獨坐望月,再搭配著周圍清寂的風景,反倒彆有一番滋味。

兩麵宿儺此時就坐在亭子的頂上,周圍酒壺散落,他單手撐著下巴,像是在思索什麼,月白的袖口垂下來,將他袖子裡的另外兩隻手顯露,這畫麵便霎時間變得有些詭異。

抬頭看,他臉上黑紋遍布,眼下又是一對複眼,看見來人,四隻眼睛齊齊瞥過來,有著無與倫比的壓迫感。

少女下意識呼吸一滯,感到頸間一陣劇痛,皺著眉低頭,便看見了滿身的血液。

她茫然地摸了摸,頸間的傷口立即便快速愈合起來,少女像是對自己的能力也並不熟悉,露出訝然的表情,接著,兩麵宿儺輕輕抬手,她便被他捉進了手裡。

他掐著她的脖子,嘲諷道:“就這點膽子。”

她抿唇,握緊匕首,然後聽見一聲嗤笑,她的手腕被折斷,兩麵宿儺接過她的匕首,顛了顛重量,然後又勾起諷刺的笑,問她:“還有嗎?”

他開口,熱氣噴灑過來,便將她弄得一顫,少女抬眸看他:“要殺便殺,我、離我遠些。”

她聲音輕軟,帶著特有的,不屬於平安京的語調,兩麵宿儺挑了挑眉,看著她的眼睛,饒有興致地問:“你便是這樣取悅麻倉葉王和鬼王的?”

她愣了愣,像是沒有聽得太明白,接著又被他丟在一邊,兩麵宿儺看著手裡的匕首,像是在回憶。

“那天我殺了你,麻倉葉王跟狗一樣咬上來,後麵那隻鬼王也像狗偷骨頭一似的把你撿走了,我就在想,你這低等小鬼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今夜一看,不過爾爾。”

不過爾爾?

羽生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從小到大,哪怕是最傲慢討人厭的家夥,也沒有對她的外貌做出過這種評價。

對羽生葵而言,否認她完美的容顏,這比殺了她還叫她難受,這讓她差點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

去死吧……沒有審美的傲慢家夥。

她可以忍受一切人格上的陰暗扭曲,但唯獨受不了任務目標的審美不正常。

她的美貌可是要收費的,才不可以浪費給瞎子。

羽生葵正在思考要不要放棄這家夥,離他遠遠的,就又被他拎了起來。

他近距離打量著她,眸中滿是審視,語氣中帶著天然的鬆散,像是在說一件閒事:“取悅我,我便給你殺我的機會。”

那隻鬼王暫且不提,能夠讓麻倉葉王失態的人,絕不會像是表麵上看起來那樣簡單,兩麵宿儺喜歡冒險,喜歡刺激,同時,他也有強大的實力,讓他擁有絕對不敗的自信。

因此,他毫不在意眼前這個人對自己抱有殺意,隻是看著她,帶著點期待地說道:“拿出你的本領,在我感到無趣之前,我不會殺了你。”

對上他的四隻眼睛,看看裡麵的輕蔑和看螻蟻一樣的,居高臨下的興味,羽生葵隻覺得血液都燒了起來。

在這個副本裡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這麼生氣,也是第一次對人產生這樣旺盛的征服欲。

聽見他這樣的話,羽生葵終於意識到,兩麵宿儺並不是以往她所遇見的任何一種人格,他腦中也許根本沒有多少人類的觀念,更多的,是一種屬於獸類的思維。

就像今夜,像現在,他並沒有被她所打動,他隻是單純在好奇,那些和他一樣強大的雄性為什麼會為她打起來,為什麼會給她找來最多最好的食物,她到底有哪裡好?

他眼裡的世界,是屬於野獸的叢林。

理解這一層以後,她忽然茅塞頓開,想到前幾次見麵,和今夜的精心準備,有一種對牛彈琴的荒謬感。

對待心思複雜的人類,她需要步步為營,小心謹慎,偽裝成最單純無害的獵物,但對於這樣一隻純粹的獸,她隻需要捕捉他的思維路徑,然後找到他大腦中的薄弱點,狠狠踩下去,給他名為‘愛’的錯覺。

“我每天晚上都會來找你。”

就像小王子去找他的狐狸那樣。

“在明月高懸之時,我會來向你複仇。”

然後月亮升起,你便會想到我的身影。

這就是獸的世界,一旦有了習慣,就注定要被馴化。

即將被馴養的人渾然不覺,懶洋洋地應道:“可以。”

他往後仰,寬大的胸襟敞開,露出裡麵鼓鼓囊囊的肌肉,他頭發短,衣服也不好好穿,沒有半點這個時代人該有的矜持和保守。

“現在。”他朝她笑,聲音又低又沉,慵懶中帶著性感的磁性,叫人耳朵不自覺酥麻起來:“該你取悅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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