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 葵便感覺到心頭多了一道奇妙的束縛,這束縛像是一種鎖鏈,讓她清晰地知道:若是違背了約定, 便會受到十分恐怖,自己絕對承受不了的懲罰。
……這是什麼?
她摸著心口,露出震撼而又困惑的表情。
“契闊。”
兩麵宿儺瞥過來:“你的條件, 我答應了。像取悅他們一樣取悅我, 若是我感到無趣, 就立即殺了你,這便是我的條件。”
她一愣, 蹙眉看向他, 還未來得及說話,便感到四肢百骸傳來劇烈的痛楚,這是契闊察覺了她內心的抗拒, 在給予她警告。
“我、還沒有……答應你,這樣的條件。”她像是痛極了, 額頭滲出汗水, 聲音發顫,帶著哭腔:“你……”
“在他們麵前也這麼蠢?”他像是在笑。
“……”
她緊緊咬著唇, 說不出來一句話,對於兩麵宿儺口中的取悅, 她是半分頭緒也沒有的。
即使失去了記憶, 她也隱隱有些印象,她記得自己並不聰明, 彆說取悅他人了,每日隻要不惹得少主大人生氣,她便十分滿足了。
想到這裡, 葵一時哽住,又露出茫然的表情。
少主大人是誰?
“我、我失去了記憶。”她實在不是一個骨頭硬的人,沒多久,就在這樣痛楚之下折了腰,哭著求他:“求求你,我、我不記得了……”
“失憶了?”
兩麵宿儺單手撐著下巴,懶洋洋看過來:“那就好好想。”
她一頓,一邊哭,一邊努力地回想,對於他口中的麻倉葉王,她沒有半分印象,但是她還記得一些關於少主大人的事,那是她的夫君,記憶裡,少年的剪影十分模糊,也時常生她的氣。
她是如何取悅他的?
……
或許是察覺到了她不再想要違背他們的約定,身上的痛楚慢慢消減,少女怯怯看了他一眼,然後挪過來,鑽進他的懷裡。
兩麵宿儺一頓,低頭看過來,他沒有感覺她現在的姿態有多麼動人,隻是從來沒有和人這樣親近過,也從沒有人敢往他懷裡撲,一時之間有些陌生罷了。
這樣陌生的感覺,讓他覺得有些新奇,卻遠遠談不上有多麼愉悅,少女抬眸看了他一眼,抿抿唇,然後輕輕環住他的腰。
好粗。
這個人怎麼會這麼壯的?
比少主大人壯多了……
她兩隻手都差點抱不住他,隻能又靠近了一些,臉頰不可避免地挨到了他的胸口。
這家夥沒有好好穿衣服,鼓脹的胸肌裸露出來,叫她下意識麵頰發熱,大腦也開始變得昏昏沉沉,不受控製地咽起了口水。
鼻尖傳來馥鬱的香氣,像是被放在暖爐裡正烤著的沉香木,奶香中帶著一點辛辣,聞起來誘人極了。
她絕不願意去相信兩麵宿儺身上會有這樣好聞的味道,於是直到熟悉的、叫人發狂的饑餓感傳來,她才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這樣誘人的,叫她無法抗拒的,勾得她饑腸轆轆,再難忍受的香氣,竟然來自於她的仇敵。
“喂。”頭頂傳來一聲嗤笑,他伸手,像是想推開她:“若是隻有這種程度,那麼……”
男人的話頓住,因為胸口處正傳來極其陌生的酥麻感,這是他生命中從未有過的體驗,酣暢比醉酒更甚,快意超出進食,而這樣的感受,竟然來自於一隻低等鬼的牙齒。
身為始終都在獵食他人的頂級掠食者,他竟然在被進食的過程中,有了洶湧的快感。
兩麵宿儺眯了眯眼睛,不僅絲毫不覺得屈辱,反倒覺得有趣,有趣極了。
“用力點。”
他將她扣進懷裡,按著她的腦袋,尾音帶著點慵懶的愉悅:“沒吃飽飯嗎?小鬼。”
……
足足過了半刻鐘,她才堪堪吃飽,食欲被滿足以後,她的理智也漸漸回籠,像是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
她、她竟然在香味的誘惑下,吸食了兩麵宿儺的血液,而這個家夥,這家夥……
想到剛剛男人毫不掩飾的、粗重的呼吸聲,又看著他敞開的衣襟,和他胸前的牙印,她的臉頓時就燒了起來,大腦也變得一片混沌。
怎麼會?
明明是仇敵,明明想要殺了他的,可是一聞到這樣的香氣,自己就什麼都忘記了,難道她現在,竟然連自己的口腹之欲都不能控製了嗎?
這樣的自己,還有什麼資格說複仇?
“你在哭什麼?”
兩麵宿儺蹙眉,攥住她的下巴,沉聲問:“怎麼,我的味道不如他們?”
“……”這家夥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
羽生葵彆過臉,差點被他逗笑。
“我、我不記得了。”
意識到宿儺這家夥是真的不懂憐香惜玉,羽生葵也收起了苦情劇本,隻紅著臉看他:“你、我,我們以後不可以這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