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晚瞬移走了以後, 五條悟就再也沒出現在她麵前。
“要這樣到什麼時候啊,悟。”
院牆內,他們剛剛做完高層安排的任務, 正坐在她家裡的樹下乘涼。
夏油傑看著旁邊的摯友, 有點想笑:“所以那晚究竟怎麼了?悟可不像是做了錯事會有自知之明麵壁思過好好反省的人。”
“……”
白毛腦袋左看右看,好像得了什麼病似的又撓腦袋又咳嗽, 總之就是不說話。
“一直這樣逃避下去也不是解決問題的方式吧。”
隻要提到那天晚上,悟就是這種反應, 他越是遮遮掩掩,夏油傑就越是想把事情弄清楚。
以前也有過很曖昧的猜測, 畢竟悟的反應有一種衝動之下被人奪走了童貞, 反應過來以後不知道麵對的既視感。
但那晚他們兩個獨處的時間也不過十幾分鐘,以最強的身體素質, 倒是還不至於這麼點時間就結束了。
所以就更奇怪了。
夏油傑是萬萬想不到平時看起來拽得上天的摯友, 會因為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就變成這樣的。
“難道悟打算一輩子都這樣嗎?說出來我們也好一起想想解決的辦法。”
他是真心想要好好替他們解決的, 畢竟這段時間以來, 他幾乎成了另外兩個人的傳聲筒,五條悟有話不肯自己說, 短信都不發,就要他傳遞。
與此相對的, 葵也隻好讓他回話了。
夏油傑才不想自己難得和葵獨處的時間,每次都要說關於摯友的話題, 但是五條悟完全沒有在為難彆人的自覺,扁嘴斜眼聳肩,一副‘老子就是不說’的樣子。
“那我也不要替你傳話了。”夏油傑也斜他一眼:“有什麼話自己說,不然就憋著吧。”
旁邊的白毛頓時瞪大眼睛,一臉被背叛了的委屈表情。
夏油傑:……
“搞搞清楚好不好, 我和悟是情敵來著。”
“老子清楚得很啊!你這家夥不還是老子此生唯一的摯友麼!”
談到無關的話題,五條悟又開始趾高氣昂嘰嘰喳喳:“說起來,是傑對不起老子在先吧,明明第一次見麵就知道的,那家夥是老子的!不管再怎麼可愛。第一次見麵傑就明白吧?”
夏油傑盯著他看了好一會。
“沒做過分的事吧,悟?”他眯起眼睛問。
“……”
五條悟薅了幾把地上的青草,然後隨手丟掉,接著看看他,又看看大門,再看看花園椅,好半天也不見說話。
天空漸漸染上霞色,快到了她從外麵回來的時間。
夏油傑打算去門口接她回家,剛剛站起來,就被人扯住了衣角。
和少女撒嬌不同的是,摯友的力道大得離譜,夏油傑差點被扯得摔倒。
他擰著眉頭看過去,就看見五條悟隨手把被扯壞的衣角丟掉,臉上難得有幾分心虛。
“傑。”
這混蛋猶豫幾秒,小聲問:“什麼是過分的事啊。”
-
在人際交往中,算得上過分的事情有很多。
但是基於他們兩個都不是什麼三好學生,所以很多事情自然而然就變得‘正常’、‘禮貌’了起來。
但不管怎麼說……
親了女孩子以後瞬移跑掉,然後長達兩個星期都沒再和對方見一麵,連信息都不發,這種男人哪怕是被淩遲處死也不為過吧。
“那家夥……老子就、一時衝動,剛瞬移完就後悔了,但總不能立馬回去吧。”
“後來也不是沒發過消息,這不是……那家夥根本不理我嘛。”
如果不是她不理人,五條悟還以為這種事沒什麼大不了呢,但她已經好久不回消息了,這在之前是從來沒發生過的事情,五條悟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總之就是很不習慣。
每次有事情要和她說,讓傑跟她傳話的時候,他就會想起她不理人的理由,接著再聯想到那一天自己的衝動,以及兩片嘴唇貼在一起的觸感,本來隻是短暫的、一秒都不到的吻,在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回憶之中,慢慢地釀造加深了。
關於她的那一段記憶變得特殊,於是就會愈發在意她不理自己這件事,然後開始循環往複,有一段時間,五條悟的夢裡全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在她家裡的客廳、在那個茶室,他把自己的衝動付諸實行了……
“悟可真是。”
夏油傑不知道說什麼好:“所以還是沒辦法理解,到底當時的場麵是有多危急,才叫悟連腦子都扔掉了直接瞬移啊。”
頓了頓,他斯斯文文補充道:“雖然平時也沒有就是了。”
“這不是……那時候……傑又沒有經驗,傑怎麼會懂?”
關鍵詞彙全部都被模糊,一點信息都沒有,少年像是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好半天以後鼓著臉大聲:“再待下去……總不能真的造個小孩出來吧!”
他話音剛落,外麵就有腳步聲傳來,接著,院子的大門被推開,少女提著手提包走進來。
她回來了,不知道聽到了多少。
倒是沒有想象中的大發雷霆或者生氣,她隻是抿抿唇,頭也不回地跨過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