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怕黑嗎?”
漂亮的黑發姐姐舉著一盞兔子小夜燈過來,朝她們笑:“本來想開著燈睡覺的,但是這樣可能會影響到鄰居,所以你們抱著這個好不好?”
兩個女孩帶著點害怕,又帶著點希冀地伸出手。
小夜燈好漂亮,而且暖乎乎的。
“身上的衣服還喜歡嗎?”她離得近了一些,身上有著特彆好聞的香氣,和地下室的味道一點也不一樣。
“這個是兔子,這個是小黃鴨,是我挑的哦。”
她的聲音很輕、很慢,像是記憶裡,很小的時候,媽媽把她們抱在懷裡,慢悠悠哼的歌曲。
“布料很舒服吧……我小時候最喜歡穿這個牌子的衣服了,也是我的、嗯,我的姐姐給我買的。”
“你也被……”
黑色頭發的那個像是很久沒有開口說話,說得很艱澀:“關起來,嗎?”
羽生葵愣了一下。
她應該說不的。
“是哦。”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她看著孩子們懷裡的小夜燈,慢慢說道:“那個地方有時候很黑,沒有光,有的時候很白,除了白白的牆麵,什麼也沒有。”
“為什麼?”
白色頭發的那一個問她。
“因為啊……”羽生葵笑了笑:“因為我笑得不夠好看。”
然後她被抱住了。
就好像第一次學會啼叫的鳥那樣,兩個孩子緊緊抱著她,嚎啕大哭。
愣了好久,羽生葵低下頭,學著記憶裡小蘭安慰她的樣子,安慰著麵前的小女孩。
“好啦,再哭就不好看了哦。”
但是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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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如何,太陽總是會升起,驚心動魄的一.夜也很快過去,第二天,他們花了很多時間弄清楚兩個小孩子的身世。
出生日期和家人一概不清楚,連名字都沒有,她們是完全被遺棄的小孩。
兩姐妹會被關在地下室,起因是有一家店鋪的老板遭遇了咒靈相關的事件。
身為普通人的他看不見咒靈,隻以為那種現象是邪神降臨,於是就聽從彆人的意見,從東京郊區買了兩個‘怪胎’過來,想要把她們獻祭給邪神,以求安穩。
諷刺的是,這個店鋪老板,正是夏油傑和五條悟前段時間出任務,所保護的普通人之一。
如果那一次,他們沒有去救他,那麼他根本就沒有機會活下來。
咒術師救下的普通人,轉頭就虐待起了年幼的咒術師。
如果不是清楚地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命運之神,夏油傑甚至會以為這一切都是彆人安排好的事情。
“我們報警吧。”
她看起來也氣壞了:“讓那個家夥付出應有的代價。”
“報警?”
夏油傑下意識搖頭:“這是咒術師的事情,就應該用咒術師的方式解決。”
咒術師的方式?
她一愣,看向同為咒術師的五條悟。
白發少年本來正在懶洋洋地吃毛豆大福,聽見夏油傑的話也抬頭看了過來。
“傑要殺人嗎?”他的語氣就好像今天要不要逃課那樣自然。
“……”
問問題的人語氣篤定,沒有一絲猶疑,反倒是理應給出答案的那個陷入了沉默。
現在的夏油傑還沒有經曆後輩的死亡,還沒有對理念產生動搖,還沒有被甚爾擊敗,依舊是一個意氣風發的、隻以為自己隻有足夠努力,就可以保持世界純白的高專一年級新生。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於是少年罕見地一個人離開了。
“五條君,我們不追上去嗎?”
看著繼續低頭吃甜品的五條悟,羽生葵推了推他。
這種時候,比起她這個沒有咒力的普通人,還是五條悟跟上去的效果比較好。
“哈?”
他抬頭看過來:“有必要嗎?”
“傑又不像你,這麼弱,遇見事情就嗚嗚嗚掉眼淚。”
少年揪她的臉頰,笑嘻嘻的:“安心啦,他和老子可是最強欸。”
……
這種時候還能笑出來真是佩服你啊。
“可是傑看起來真的很不對勁……”羽生葵話還沒說完,嘴裡就被塞了半個大福進來。
“鼓起來了欸。”他戳她的臉頰:“裡麵真的好小啊,半個都吃不下嗎?嘛、”
一個突然的吻,打斷了少女想要自己去找夏油傑的進程。
完蛋了。
被按在沙發上接吻的羽生葵心想:傑那個笨蛋一個人待著,不知道要胡思亂想多少東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