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乙&葵(乙香黨慎入) “憂太……(1 / 2)

這是乙骨憂太第一次帶人回來。

男孩子居處的地方通常不會太整潔, 好在咒術師通常都是孤身一人,久而久之也養成了不少獨居的技能,排除昨天堆在沙發上還沒來得及洗的衣服的話, 這裡還算看得過眼。

“請進。”

少年神色倦怠, 並沒有在乎沙發上的衣服,坐下來給她倒了杯水, 接著從茶幾下麵找出醫藥箱來。

他拿出棉簽、碘酒和紗布:“你自己可以嗎?”

“謝謝。”

她抿唇坐下, 又看了看被磨破的腳底,有點不確定:“應該可以的吧……?”

應該?

少年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看她笨手笨腳地給自己清理傷口,她顯然不常受傷, 又怕疼, 擦一下就停一下,噙著淚,嗚嗚咽咽地不敢哭。

看起來也太可憐了點。

咒術師都會有超出常人的保護欲和責任感, 乙骨憂太也不例外。

他在想要不要直接用反轉術式把她的傷治好。

麵前的家夥顯然是個普通人,無故在普通人麵前暴露咒術是違法的, 況且解釋起來也很麻煩。

不過……

她好像哭了。

“那個。”

乙骨憂太剛想編個理由替她治傷,就看見她抬眸看過來,紅著臉說:“你、你可以幫幫我嗎?”

“あっ。”

少年下意識接過了她遞來的醫用棉簽。

他穿著白色製服, 手掌帶著微微的涼意,彎腰給她清理著傷口,神色平靜, 又帶著一種什麼都不在意的頹廢氣質,就好像是被迫加班的醫生。

這家夥怎麼回事……羽生葵有點不滿意他的反應。

“你也是日本人嗎?”

沒多久,少女試探著湊過來了一點,像是沒有安全感的貓, 笨拙地找著話題。

她今天用了花香調的香水,彎腰湊過來的時候,領口處白皙的肌膚像是凍好的牛奶。

“是的。”少年往後拉開了一點距離。

哈。

咒術師都經過戒斷訓練嗎?狗宿儺是這樣,五條悟也是,麵前的這個臭家夥也是,對著她這麼美的臉都能作出一副快要睡著的樣子,沒審美的家夥。

乙骨憂太不知道對麵的人正在罵自己,他隻是專心地擦著藥。

“嗚……”

像是有點痛,她哭著把腳往後縮,少年下意識攥緊她的腳踝。

這時候,他的耳尖才有點發紅,又掀起眸子看她:“不要躲,很快就好。”

“嗯……我有點疼。”她像是不知道這樣的話帶著歧義,也不知道這種語氣會叫一個青春期的少年浮想聯翩。

她又湊過來,輕輕扯住他的袖子:“你輕一點好不好?”

掌心下的肌膚嫩得不可思議,手一攥上去,就捕獲到了絕妙的觸感,叫人下意識加重力道。

骨節用力,指腹貼得更緊,她發出一聲小而困惑的驚呼。

“抱歉。”

他的手鬆開了一些,語氣沒有什麼起伏:“如果你亂動的話會更疼。”

接下來是漫長而又沉默的上藥時間,歐洲的燈一貫不會太亮,朦朧的光打下來,將這一處空間襯得潮濕而又曖昧。

“謝謝你救我,還願意收留我。”上好藥以後,她哭著道謝:“我還以為今晚就要死掉了呢。”

“不用。”

少年把棉簽丟進垃圾桶,看也沒看她。

帶她回來沒有什麼理由,一來他是特級,除了兩個老師,世界上已經沒有人可以威脅到他,二來她提著裙擺朝他跑過來的時候,場景實在是有點浪漫。

當時驚鴻一瞥,這張臉露出的表情叫人舍不得拒絕。

隻是現在人也救了,情況在回來的路上也大概了解了,左不過就是一個花季少女逃婚的故事。

乙骨憂太沒想繼續摻和。

“你可以聯係上你的家人嗎?”

“我的父母已經去世了。”她低下頭。

“啊,抱歉。”

所以是逃婚出來,無處可去的小孤女嗎?

總覺得這像是什麼漫畫本的開端。

他這麼想著,卻沒有說什麼‘放心住在這裡’之類的話,隻是低著頭,像是在走神。

他原本就很冷淡,低頭不說話的時候,就顯得更加陰鬱、頹廢,不好接近了。

羽生葵捏緊裙擺,看了他好一會,都沒有等到他的表態,心裡也有點慌。

從小到大,她一皺眉頭身邊就會有人安慰,她一哭,就會有人道歉,除了在副本裡遇見的那些人,乙骨憂太還是第一個對她的眼淚無動於衷的家夥。

她討厭這樣的家夥。

【無慘和烏丸蓮耶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她問係統。

【好像……在融合。烏丸蓮耶也還留有自己的意識,無慘好像沒法完全占據他的身體……】係統也有點害怕:【怎麼辦啊宿主,嗚嗚,我們快點去日本找五條悟吧!】

那也要回得去啊!

她可不想剛落地就被黑衣組織的人捉住,如果被無慘捉回去的話,他肯定會把她變成不能見太陽的鬼的,而且烏丸蓮耶……這家夥竟然也還留著意識,那兩個狗東西加起來得是什麼樣子啊?

她是真的有點害怕。

“求你不要把我趕走。”

因為腳底上了藥,不能走路,所以少女一路從沙發爬過來。

她扯著他的袖子輕晃,像是無家可歸的名貴貓,明明在求人,但還帶著些許的不情願和驕矜:“我、我會畫畫,會彈鋼琴,也會下圍棋。”

少年低頭看著她的手指,沒說話。

“求你了……”見他連這樣都不答應,少女抿抿唇,孩子氣地掉眼淚:“我、我也可以給你洗衣服,做飯……我,隻要你保護我,我什麼事情都願意做。”

他的視線這才停留在她臉上:“你是真的不明白這樣的話代表什麼嗎?”

她睫毛顫了顫,攥緊他的袖子:“求求你。”

“我的工作性質很特殊。”

他往後仰,靠著沙發的椅背:“我需要經常出差,沒法照看你。你有其他的朋友嗎?”

“沒有。”她哭著說:“我的朋友都是很普通的人,沒辦法保護我,你是我、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求你了……讓我跟著你吧,我會很聽話的。”

她越說越急,往他這邊爬,兩個沙發之間的間隔有點遠,她一下子沒掌握好平衡,一下子栽進了他的懷裡。

“求你了。”她發著抖,跪坐在他的身上,用柔軟的手去撐他的腹肌。

“我、我的未婚夫很壞,總是欺負我……我不喜歡他,不想和他結婚。”

“乙骨憂太。”

他說:“我的名字。”

少女一愣,然後笑起來:“羽生葵,太陽花的葵!”

接著,她像是終於發現兩個人的姿勢有點曖.昧,紅著臉慢吞吞從他身上挪開:“謝謝你……你是我見過最好的人了。”

然後她問:“我可以洗澡嗎?”

沒理由拒絕。

“我沒有換洗的衣服……你可以先借給我嗎?”

合情合理。

但是推門出來的時候多少還是有點太超過了。

少女穿著他的襯衣,兩隻手緊緊扯著褲子,有點委屈:“你的褲子太大了……”

乙骨憂太輕輕吐了口氣。

“床在裡麵。”他指指房間:“其他的東西不要亂碰。”

“哦……”她乖乖點頭,一整晚都沒再鬨出什麼動靜。

也不知道怎麼變成這樣的。

乙骨憂太一向起得早,習慣性地給自己做了早餐,好一會才想起來家裡多了個人,於是煎蛋就變成雙人份的了。

“我今天要出去。”

餐桌上,兩個人麵對麵吃著三明治,聽見這樣的話,她立刻抬起頭:“我也要去。”

少年眼下依舊是烏黑的一圈,顯得頹喪極了:“不能帶你去。”

“為什麼?”

羽生葵看著他,見他沒有露出明顯的反感,心裡放鬆了一點,然後放下早餐,慢吞吞蹭到他腳邊。

乙骨憂太啃三明治的動作頓了頓,低頭看過來。

所以是吃胡攪蠻纏撒潑打滾那一套嗎?

羽生葵試探著抱住他的腿。

沒有被推開。

於是她抱得更緊:“帶我一起去吧,求你了。”

“……”

乙骨憂太真的超吃這一套。

或許是他自己的生活太過無聊,又或者出於什麼咒術師都有的心理問題,總之好好和這家夥說話是沒用的,一定要抱著他像小孩子小動物那樣又哭又鬨不肯撒手,他才會一邊歎氣,一邊摸她耳朵,一邊答應她的要求。

小色鬼。

羽生葵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摸過耳朵,癢死了,但隻要她躲,少年就會用青灰色的眼睛看過來,明明什麼都沒說,但又帶著很恐怖的壓迫感。

都說了討厭咒術師啊!

一個兩個的都有毛病,相比之下還是五條悟和夏油傑更好!

這麼想著,她開始一整天都纏著乙骨憂太,反正這家夥是五條悟的學生,一定和他們有聯係,到時候她‘不小心’暴露自己的存在,讓那兩個家夥找過來不就好了嗎。

她計劃得很美好,就連到時候要怎麼麵對五條悟和夏油傑都想好了,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家夥一直獨來獨往的,沒怎麼見咒術界的人,聯係也是通過郵件和信息,基本上不打電話。

轉眼夏天就要到了,他們已經從意大利到了北非,羽生葵不知道乙骨憂太來這裡乾什麼,她隻知道自己不喜歡這裡的環境。

“這次要去見一個朋友。”

他終於要去見咒術界的人了,但卻沒打算帶著她一起過去:“那個人……也是和我一樣特殊領域的人,所以葵乖乖在家裡等我。未婚夫那邊不用擔心,我有特殊的咒具,可以掩蓋你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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