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一金發男子仰頭欣賞煙花時,發現飛在煙花雨裡的謝扶光和沈秀,驚訝道:“好功夫!”
待煙花雨停歇,謝扶光以公主抱的姿勢抱著沈秀飛下來時,發現謝扶光抱著的人並非女子,而是男子,金發男子神色僵了一下。
看打扮與相貌,飛在天上的這兩人是漢人。傳言漢人有好男風者,果然傳言不假!
金發男子渾身惡寒,食指中指並攏,放在額心,虔誠道:“月神在上,烏迪拉絕不會喜歡男人……”
入睡前,被謝扶光抱在懷裡的沈秀咳了聲,道:“謝公子,可不可以彆抱著我,我好像更胸悶氣短了,有些呼吸不過來。”
謝扶光:“是嗎?”
她點點頭,做出呼吸困難的樣子。他的手指緩緩在她腹部敲了幾下後,鬆了手。
黑暗裡,沈秀不禁一喜。夜裡睡覺時不用再被他抱著,她就有機會偷偷逃走。她閉目假裝入睡。不知過了多久,她耳朵微張,仔細聽謝扶光的動靜。
他睡覺很安靜,沒有呼吸聲。
她翻了一個身。翻身發出的聲響沒有吵醒他。再等了一刻鐘,她輕手輕腳下床。
摸著黑,移動到門口,她把手放到門栓上。
“要去哪兒?”謝扶光的聲音驟然響起。
沈秀悚然一驚。屋裡的燈驟然亮起來。她放在門栓上的一手抖。轉過頭,她對上謝扶光的目光。
他坐在床上,墨黑的長卷發慵懶地披散著,唇色在燈影的照耀下紅潤到鮮亮如血。
沈秀乾笑,“我……我有點餓了,想出去找點吃的。”
剛說完,她就被一陣吸力吸進謝扶光懷裡。
他摟著她的腰,垂睫問:“想吃點什麼?”
“就……湯餅什麼的……”
“湯餅?”謝扶光一笑,“湯餅有什麼好吃,不如吃你身上的肉,如何?”
沈秀凜住。
他笑吟吟,唇色更加昳麗起來,修長如玉的手指帶著涼意,從她的胸前滑下去,“吃哪裡的肉好呢?”
指尖落在她腿上,他歪歪頭,“這裡如何?把你的雙腿砍下來,燉之,煮之,蒸之,烤之,炸之,煎之,燜之,炒之,定會極其美味,怎麼樣,要不要嘗一嘗?”
沈秀:“不要!”
“不是餓了麼?”
“不餓了!”
謝扶光按著她的腿,眉目含笑,語調溫柔,“再敢跑,我現在就把你的腿砍下來吃了。”
語罷他俯身,柔潤的烏發落在她大腿上,他張嘴咬下去,似是在懲罰她。
微微的刺痛從大腿上傳來,沈秀冷汗直冒。謝扶光知道她方才並不是想出去找吃的,而是想逃跑。
他並沒有用力咬,隻在她腿上留下淺淺的牙印,用以懲罰警告,“還跑嗎?”
“不了不了!”她連連搖頭。
這一夜,沈秀做了一個噩夢。
夢裡,謝
扶光將她的腿砍下來放在湯鍋裡燉。燉好後,他笑吟吟吃著,那張漂亮到妖冶的臉上,帶著吃到美食的餮足。
邊吃,他邊對著她道:“果然美味。”
夢醒後,她側過脖頸,借著稀薄的晨光看熟睡中的謝扶光,又瞧了瞧旁側的長劍。
那一瞬間,她想拿起長劍,用力插.進謝扶光身體裡。
隻不過她有自知之明,不敢妄動。她若真趁他熟睡時拿劍殺他,恐怕會偷雞不成蝕把米。若再惹怒他,沒準他現在就直接把她吃了。
吃過早食後,沈秀以為謝扶光會立即出發前往高昌,但他沒有。他讓她再休養一段時間。
先前的領路人來問謝扶光,“公子,還不走嗎?”
謝扶光:“不急。”
領路人撓撓頭,心裡疑惑,這謝公子到底還去不去高昌?
燕州一酒館包房裡,趙金金拿著酒壺,喝得爛醉。她搖搖空蕩蕩的酒壺子,口齒含糊道:“小二……小二?”
店小二忙進屋,“客官?”
“再上一壺酒。”
“客官,您這……”店小二欲言又止。這位姑娘都在他們店裡喝了好幾日酒了,每日醒了喝,喝了醒,也不知會不會喝死。
“快去,再上一壺酒。”趙金金大著舌頭道。
“行。”小二趕緊去拿酒。
新酒上桌,趙金金喝了一口後,模糊的視野裡出現了一道人影。她一愣,“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