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2 / 2)

“扶光!”她衝過去抱他。然卻隻抱住一團空氣。她滯在原地良久,哭出聲來。

她癱坐在地上,腦袋深埋下去,哽咽著流淚。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謝扶光並沒有愛上她。原來一切都是他假裝出來的。

他碰都不願碰她,並不是因為尊重她,愛重她,而是根本就不喜歡她。不喜歡她,又怎會想碰觸她?

謝扶光沒有心。他根本就沒有心。她第一次救他,他直接一劍刺死她。幸好有神醫路過,不然她早已命歸西天。

第二次救他,她不顧性命與狼殊死搏鬥,用自己的血保他的命。可他並未有半分感激,功力一恢複就要殺她。聽到她的夢話,他才住手,否則她早就死了。

後來,她用儘全力嗬護他,溫暖他,他也未曾有半分感動。

作為一個人,他怎能無情到如此地步!

他沒有心!根本就沒有心!

一個根本就沒有心的人,怎會被人感動,怎會被人救贖,怎會愛上彆人?

那些救贖病嬌瘋批的影視劇,都是騙人的。病嬌瘋批不可能那麼容易就被救贖。或者說,這種人,根本就不可能被救贖。

不要妄圖拯救一個沒有心的病嬌瘋批。趙金金的腦子裡浮現出這句冷冰冰的話。

她以為自己是拯救謝扶光,溫暖謝扶光的一道光,卻沒想到,她哪裡是一道光,她就是一個笑話,一個十足的笑話。

哭著哭著,她笑起來。

“砰!”門

忽然從外麵被打開。

葉雲川與衛風進了屋後,徑直來到趙金金麵前。

看著醉醺醺的趙金金,葉雲川開門見山,直接問:“沈秀可在此處?”

趙金金仰首,“什麼?什麼沈秀?”說完她一頭栽倒,醉死過去。

葉雲川皺眉。他環顧四處,未發現謝扶光的身影。

沈秀無緣無故失蹤之後,葉雲川懷疑過曾擄走她的那兩位西域人,也懷疑過謝扶光。畢竟謝扶光前腳將沈秀錯認成仇人,後腳沈秀就失蹤了,是以,謝扶光此人有很大的嫌疑。

然而他們找了幾日都未曾發現謝扶光的蹤跡。直到今日,他才在這家酒館裡找到謝扶光的未婚妻趙金金。而謝扶光,並不在他的未婚妻身邊。

葉雲川扶起爛醉如泥的趙金金,對衛風道:“想辦法讓她快點醒酒。”

衛風嗯了一聲,下垂的狐狸眼裡凝重沉滯。他的麵色十分憔悴。這幾日為了找沈秀,他與葉雲川一樣,幾乎未曾入眠,眼底的青黑都能滴出濃黑的墨汁來。

沈秀到底去了何處?衛風又急又焦,擔憂不已。

又休息了一天後,謝扶光帶上沈秀,離開涼羌小鎮,重新去往高昌。

坐在駱駝上,沈秀回望涼羌,恨不能再在這裡拖延幾日時間。

她默默歎息。謝扶光坐在她身後,一雙手包圍過來,拉住了前麵的韁繩。

抓住韁繩的手指修長,白皙如玉,若一朵展開的花,漂亮精致,讓人忍不住想采擷。

可沈秀隻想用刀把這雙手給砍了。她咬咬牙,忍住想砍謝扶光手的衝動。

她正這般想著時,駱駝忽然像是被什麼逼停了,驟然駐足。

下一刻,一道人影從天而降,落在他們前方。

此人身形高挑頎長,一襲深藍色異域長袍,腰上流蘇腰鏈熠熠生輝,肩後披紗飄逸。

他的衣袍微微透著敦煌風,但又與敦煌風格的服飾有很大不同,是極具特色,極其有辨識度的樓蘭服飾。

他的頭發不同於其他西域人的卷曲,他的頭發很直很黑,柔順地披散在肩後後。披散在肩後的散發裡,綴著細細的辮子。他的兩鬢夾著月亮發飾,左耳綴著一顆藍色月亮吊墜。

看到那雙若寶石琉璃一樣的水晶藍眼眸,沈秀一頓。這人很眼熟。她掃視他的臉。

一張很平凡普通,很陌生的臉,隻有那雙沁著冰雪的藍眸讓她感覺十分熟悉。

此人看著謝扶光,道:“謝扶光?”

這熟悉的聲音……沈秀確定,這人就是之前擄走她的月摩珈!他換回了男裝,且又換了一張人.皮.麵具。

謝扶光沒有問月摩珈是如何將戴著麵具的他認出來的,隻道:“你是?”

月摩珈麵無表情,滿目冰冷,周身透著唯我獨尊,睥睨天下的狂狷氣勢。他看著謝扶光,就像在看一隻螻蟻,“手下敗將,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謝扶光輕笑一聲,他微微歪了下頭,目光輕飄飄落在月摩珈身上。

仿佛是高維生物在俯視低維生物一般,謝扶光含笑,“原來你叫將死之人。”

低頭做鵪鶉的沈秀咽了咽嗓子。

謝扶光,月摩珈,一個是麵帶微笑的瘋批,一個是冰冷狂狷的bking,都不把對方放在眼裡,他倆從某種層麵來說,還挺像的。

不知道他們誰更厲害?沈秀不受控製地興奮起來。

他們最好是兩敗俱傷,最好是能打死對方,這樣她就能“坐收漁翁之利”,不用動手便能解決掉兩個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