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2 / 2)

“我做了一些甜食,你練功歇息時吃一些,體力會恢複得更快。”

他將酥蜜寒具遞過去,“剛出鍋的,嘗嘗。”

用糯粉、麵粉,酥油和蜜糖炸製而成的酥蜜寒具,一咬一口嘎嘣脆,酥酥脆脆的,每一口都飽含著蜂蜜般甜絲絲的蜜糖。又酥又蜜,香透齒間,十分可口。

“夫子,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酥蜜寒具。”

魏朝清笑容溫潤,“你喜歡吃就好。”

謝扶光用劍尖戳地

() ,劃了一下劍尖,尖銳的聲音在地板上響起。

沈秀嘶了一聲。劍尖劃地的聲響,無異於指甲刮黑板,刀叉刮碗底,刺得她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她轉向謝扶光。

謝扶光:“該練功了。()”

好。?()”她二兩下吃完手裡的酥蜜寒具。

又練了半個時辰,沈秀歇下來。她坐靠在走廊的美人靠上,平穩吐息。平安在走廊儘頭出現,她招手,“平安,平安,快過來。”

胖嘟嘟的平安走過來,跳進她懷裡。她擼它毛茸茸的腦袋時,它看到了旁邊的謝扶光。

幾乎是一瞬間,它全身炸毛,衝著他尖叫,繼而躲進沈秀懷裡,瑟瑟發抖,似是怕極了他。

它對謝扶光的反應,讓沈秀起疑,她護貓心切,“你是不是對它做過什麼?你對它做過壞事?你打過它?我不是說了要做好事,不要做壞事!”

“沒有。”

她又露出之前那種不信任的眼神,“真的嗎?”

“我是想打它,甚至想殺它,但我沒有。”

她抱緊瑟瑟發抖的平安,“你真沒打過它?”

他沒回應,半晌,他自嘲一笑,“我早就知道,你從來都不信我。”

他放下木劍,一言不發,轉身離去。

天上雪花倏然飄落,落在他遠去的背影上。那抹濃烈的紅,最終消失在雪花儘頭。

沈秀垂首,安撫平安,“彆怕了,他已經走了。”

“這雪下的真大!”傍晚用晚食,沈有財拿起筷子,給沈秀夾菜。楊氏左右環顧,問:“謝公子怎的還沒來吃晚飯?”

“不知他去哪兒了。”沈秀一口接一口地吃辣子雞。

“出門了?怎的沒也說一聲。”楊氏往門外瞧。

沈秀:“彆管他了,吃飯罷。”

直到夜深下來,謝扶光仍未歸來。沈秀推窗,凝望窗外的鵝毛大雪。她伸手接住飄進窗的雪花。

燕州城另一處,謝扶光抱臂坐於屋頂,虛視遠方,久久凝坐,雪花一片一片落在他身上,將他的發絲染白,紅衣染白。

“搶劫了!搶劫了!”屋頂下的小巷子裡,小瑤踉蹌著去追搶走她錢財的強盜。

強盜搶走的是她爹爹的救命錢!她爹爹久病不起,為了給他治病,家裡錢財散儘,錢袋子裡的錢是她好不容易借來的,可剛到手沒多久,就被強盜搶了去。

“站住!站住!”小瑤聲嘶力竭,一邊哭一邊追,“搶劫了!搶劫了!快來人啊,有人搶劫了!”

可是小巷子裡空無一人,無人能幫她。

屋頂上,謝扶光向小瑤投以一瞥,他視若無睹,繼續凝望沈家的方向。

雪花紛紛揚揚,他倏然想到什麼,長睫微動。

強盜已經不見蹤影,小瑤跪坐在地上,絕望痛苦地抹淚。錢被搶走了,那可是爹爹的救命錢!她爹爹可怎麼辦!

冰冷的雪花拍在她臉上,如刀片在割她的臉,割得她鮮血淋漓,痛不欲生。

() 夜風傳來一陣花香,緊接著,麵前出現一雙靴子。

“啪!”錢袋子落在她膝蓋前。她一懵。

錢袋子!是她的錢袋子!仿若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她猛地抓住錢袋子,將錢袋子死死按進懷裡,恨不得塞進肚皮裡,以免再被人搶了去。

她抬起脖子。入目裡一片紅,鮮豔的紅色在白雪裡濃烈鮮明到刺目。

小瑤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她砰砰磕頭,“多謝您!多謝恩公!”

房門被敲響時,沈秀捧著秘籍,在燈盞下比劃著招式。她一手拿書一手開門。

謝扶光站在門前,身後雪花飄揚。他發間落著雪,濃黑的睫毛上沾著雪花,他對她說:“方才我做了好事。”

他向她說了他幫助小瑤拿回錢袋子的事。

沈秀想起裡寫過,謝扶光冷血無情,遇到這種事,斷不會插手,因為彆人的事與他無關。

見她沒說話,謝扶光朝身後道:“出來。”

小瑤從他身後出來,她噗通跪下,又開始抹淚,“恩公,多謝您!若不是您,我爹就沒了救命錢……”

沈秀聽著小瑤的哭聲,她想,謝扶光大抵是怕她不信他做了好事,是以,特意將這位當事人帶了過來。

沈秀看了看不停道謝的小瑤,又看了看抱臂而立的謝扶光。

她正要說話,一陣寒風忽然刮過,將屋簷外的雪花吹過來。她正要提袖子擋雪花,麵前突然一黑。

謝扶光將她抱進懷裡,吹過來的雪花,儘數落在了他背上。

小瑤被突然吹過來的雪花糊了一身,她抖著雪,抬起頭。

前方,沈秀被謝扶光緊緊護在懷裡。

他身形高大頎長,她身形纖薄,因身高體型的差距,他完全將她包裹住,替她擋住了雪花,她身上就連一片雪花也未曾沾染。

體型差的裹入式擁抱,讓小瑤微微瞪目。她害羞地遮住眼,又忍不住漏開指縫去瞧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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