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生(2 / 2)

馬永紅還好,自己外甥私底下教教,結果張向東到底是沒血緣關係的,看了幾天就忍不下去了。

本來有個瘸腿的不著調的外甥就夠丟人的,他嫌棄海生丟人,如果品性好也就算了,可是總愛吹不著調的牛,乾活也不行,趕緊就給送回去了。

馬永紅到底是顧忌丈夫的想法,沒有爭執,也同意了。海生表哥就這麼回去了,隨著年紀變大了,也越發的好吃懶做,在家裡不乾活,還喜歡抽煙喝酒。

大約是在一個多暴雨的夏天裡麵,大姨來到了家裡,大姨每次來,都是帶著東西來的,她從不吝嗇,隻要是家裡有的,你覺得好,問她開口,她就一麻袋一麻袋的帶著來給你送上。

極為勤快本分,極為能乾吃苦,種莊稼的一把好手,無論是種土豆還是山藥,還是什麼棉花綠豆的,總是能大豐收,因為她從來不吝嗇自己的一把子力氣,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去伺候莊稼。

自己背著大半袋子的土豆來的,還有一個白色的塑料袋,裡麵裝著兩包小賣部裡麵賣的蛋糕,遞給慢慢,“沒什麼好東西,看著這個怪好吃,給你買來吃。”

慢慢很少有人記得她,馬永紅也沒有給孩子買零食的閒錢跟習慣,因此慢慢很少吃到這樣的點心零食,大多數是姥姥或者是大姨買來的,沒有旁人了。

家裡的二叔倒是經常買一些,他在縣城裡麵工作,隻是到不了慢慢這裡來,全都是張老二家裡的留著了,無論帶多少回來,從沒有慢慢的份兒。

隻“姐姐,你吃,你吃肉。”

大姨出來做客,也不肯多吃人家東西,隻擺手,“沒事,我吃鹹菜,我愛吃鹹菜,吃彆的東西都沒味兒。”

她在家裡麵,有東西都是緊著大表哥吃的,還有二表哥,再不行還有姨夫吃呢,再不肯在自己的嘴巴裡麵多吃一口的。

苦自己苦慣了,你就是燉上一鍋子的肉,她也不吃,兒子吃不完的,自己也不吃,可以留著給孩子下一頓再吃。

好像自己不配吃,吃一點兒都是浪費一樣的,馬永紅當然是心疼姐姐的,“你乾什麼不吃,你就是這樣,你不吃留著給誰啊,誰能心疼你啊?”

“孩子就是給你慣得,不然小時候好好的,怎麼現在就這樣了呢?”

她生氣兒,怎麼能不生氣,先有了姐姐,才有姐夫外甥,不然這些人算什麼啊?

一個勁兒的給大姨夾菜,都是板著臉硬塞的,“吃了,都吃了,又不是在彆人家裡,彆跟我客氣。”

大姨這才肯吃一點兒,外人看了覺得虛,其實慢慢見過很多次,一點兒也不是客套,也不是虛,隻是舍不得,隻是太為了彆人著想了。

吃了兩口,大姨表情就不對勁了,一個勁的去摸腮幫子,馬永紅看到了,“姐姐,你臉怎麼了,怎麼一直碰?”

大姨摸著腮幫子,“我這邊牙不好了,有點晃蕩,沒事兒,我慢慢吃。”

“牙怎麼不好了?”

正當年的人,如果不是牙疼蛀牙之類的,不應該這樣。

大姨自己親姐妹,也不避諱,應該是麻木了,“沒事兒,昨天的時候,我跟海生打架,他一胳膊肘正好打在我牙上了。”

馬永紅臉色就變了,筷子扔在桌子上,“反了天了,怎麼跟你動手。”

“問我要錢買煙,我不給,他就到處去翻錢,沒找到就問我要,我就是不給他買煙,就動手了。”

“他現在煙癮大,一天一盒煙都不夠了。”

馬永紅眼就紅了,又氣又心疼,聽著這不讓人笑話死了,這麼大的人了,一點活兒也不乾,地裡麵也不去,就在家裡跟大爺一樣的。

白吃白喝也就算了,還要抽煙,還要喝酒,還要對著父母動手,這不是第一次了,剛開始的時候,大姨回娘家說。

兩個舅舅聽不下去,特特到了大姨家裡麵,對著衣服跟外甥好說歹說的,教訓了一頓。

結果管不了幾天的,漸漸的就開始動手打大姨了,兩個舅舅就給海生綁起來,打了一頓,覺得好好說話你不聽,變本加厲了是不是,畜生一樣的。

結果打了還是沒用,管不了一輩子的,所以大家也漸漸的麻木了,大姨也麻木了。

舅舅姨媽的,也隻能管一時孩子,也不能天天去看著外甥,日子到底還是要大姨一個人過得。

作者有話要說:  春天用秘密的鑰匙,在泥土深處打開花朵,我從蟲鳴中聽見鑰匙轉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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