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1 / 2)

一時之間又想到早些年建村子的時候, 很多白骨挖出來,慢慢忽然一個激靈,想起來了井底下的聲音。

那一圈一圈的水紋散開,井底的水咕咚咕咚的冒泡,似乎下一秒就出來一個**的長頭發的女人一樣的。

慢慢到底是病了,早上起來的時候,脖子稍微抬起來, 就頭暈的不行了,她躺在那裡。

馬永紅喊她起來, “吃飯了慢慢。”

“嗯。”

她嘗試著起來,可是頭抬起來了, 一下子支撐不住,到底是在了枕頭上。

慢慢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真的在轉圈,看得人惡心,閉上眼睛,也聽不到馬永紅說什麼, 難受的很。

“發熱了是不是?”

馬永紅摸著額頭, 滾燙。

哄著慢慢, “起來, 起來穿衣服,我們去醫院去。”

想著慢慢小時候發燒就這樣,都是早上起來才知道, 頭暈的不行,她就背著她去下麵的醫院,去掛水。

孩子小時候一直生病,就到了六歲以後才好一點,她從那麼大一點,背到直到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年紀。

慢慢起不來,一動就頭暈的很,“不要動我。”

“不動,穿衣服。”

給慢慢穿好了衣服,喊著大萬,“你看著老二,我帶著她下去紮針去。”

老二哭著喊著也要跟著去,沒辦法,大萬就帶著一起去,心想彆不是嚇得。

他昨晚上睡得好的很,就當是害怕了,回來想想怪刺激的。

一量體溫,四十度。

慢慢坐在椅子上,看著水嘀嗒嘀嗒的,眼睛就閉上了,她需要躺著睡一會兒。

耳朵邊仿佛聽到有人說話,“你睡吧,睡起來就好了。”

她從小到大掛水,都是人陪著的,大多數時候都是馬永紅,所以從來不擔心一個人在醫院睡著了沒有安全感,也不用擔心沒有水了之類的,她可以睡得很放心,因為有人幫她看著。

慢慢做夢了,夢裡麵全是鬼,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還有個格外漂亮的,頭上梳著她看不明白的發型,格外的隆重,看不清什麼樣子,隻是重重疊疊的人影當中,仿佛是隔著千層萬層的紗幔,那個人就坐在裡麵。

一瞬間看不清楚了,隻看到所有的人都哀哀戚戚的哭著,漫天的紙錢,白色的帳子一聯一聯的掛著。

亂七八糟的,什麼也看不清楚了

慢慢高燒不退,等著她醒過來的時候,掛水也結束了,醫生看著體溫計。

“舒服了嗎?”

“不頭暈了。”

“那就行,可能是退燒慢,回去再吃一次退燒藥,四個小時以後量一□□溫,要是三十八度以上就再吃一次退燒藥。”

馬永紅擔心的問,“沒事兒吧,怎麼就掛完水了還不退燒呢?”

“沒事,大概是體質問題,有的是退燒慢的。”

掛水吃藥了,燒還退不下去,沒法子了,也不能繼續吃藥掛水了,隻能慢慢的退燒,“放心吧,發燒是有個過程的,燒到一個頂點就會退燒的,多喝熱水,多發汗。”

正說著呢,李大福扶著腰進來了,“簡直受不了了,好不容易過來了。”

李果果跟在後麵,一下子就看到了慢慢,慢慢的頭發濕了一片,裡麵都是濕的,貼在臉上顯得格外的狼狽,臉色蒼白,唇色也是蒼白的。

一看就是個生病的女孩子,被馬永紅扶著,穿著個大外套,大萬抱著老二,一群人往外走。

馬永紅不待見李大福,因此不是很愛搭理,點點頭就走,什麼玩意兒。

倒是看著後麵的李果果,多看了一眼,跟慢慢是同學,長得也是瘦弱。

李果果還在撐著門,慢慢也不是愛說話的人,她耷拉著眼皮子就走,沒有力氣說什麼話。

嘴巴裡麵都是苦的,全是藥水的味道。

那中醫就笑著問李大福,“躺著吧,這是怎麼了?”

“彆提了,晚上起來的時候,睡模糊了,一下子就趴在地上了,本來想穩住的,結果腳彆住了一下,腰就閃著了。”

“睡的時候也沒發現怎麼了,結果一翻身,簡直不能動了,疼死了。”

老中醫伸手摁了幾下,喊著李大福,“到西屋去,給你拍個片子看看吧。”

李大福就跟個大蟲一樣的,掙紮著起來,李果果扶了他一把,然後看了他的腰一眼。

這確實是摔的,但是卻不是起夜的時候摔得。

李大福昨晚上明顯是等著呢,他美滋滋喝了小酒,七分醉。

然後就趁著黑到了公主墳那裡,他乖覺的很,沒直接去塚子溝,而是到了南山上,走的都是大路。

在南山的半截山腰上,看著下麵的燈光亂竄,接著月色看著下麵的人一個個下餃子一樣的都齊全了,這才滿意了。

然後下山的時候,一個不慎,一腳踩空了,腰硌在石頭上了,瞬間就閃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