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頭(2 / 2)

她壓根沒什麼力氣,一邊攔著張小洋,一邊給張小洋推開了好幾步,撞在門上,然後拽著張小洋的衣服都給他一下子扯開了。

眼睜睜的看著張小洋撒著腳丫子就往東溝子去了,她一瘸一拐的跟在後麵,太疼了,張小洋著死孩子踩了她一腳,真疼。

“我就從這裡跳下去,我就不活了,不是要我死,我就死給你看。”

那東溝子,就是慢慢家門口那一片兒,前邊就說了,總共就兩三米的高度,最高的也不超過三米,下麵是小樹林,野草叢生的,關鍵是很多垃圾,層層疊疊的都是垃圾臟死了。

從這裡跳下去,彆說是送命了,就連缺胳膊斷腿的事兒都不能發生,頂多就是個擦傷。

張大青多狠心的人啊,冷笑著看著張小洋,“你跳啊,你跳下去,誰怕你啊,你威脅誰呢?”

“我告訴你,你跳下去算什麼本事啊?有種你去跳樓去,在這裡我跟你說死不了人。”

馬永紅使勁的拍著他的胳膊,“你說什麼話這是,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孩子氣頭上,乾什麼說這樣的話呢。

張小青跟馮娘娘拉著張小洋,馮娘娘都快虧下來了,一邊哭著一邊求他,“小洋,小洋啊,彆聽那個東西的話,咱們回去,回去啊。”

張小洋就是魔怔了,場麵失去控製了,慢慢站在那裡,覺得這樣的場麵真讓熟悉的可怕,沒有人能勸得住。

她覺得自己應該給這兩個人一人一巴掌,清醒一下,千萬不要這麼失去控製,乾出來的都是傻事兒。

“讓他跳,你們都彆攔著他,讓他死去,我當老子的,養著他還成了我的錯了,他今天還精神了,對著我大小聲,哪裡涼快死哪裡去,這裡死不了,換個地方死去。”

慢慢就恨死了,你少說兩句行不行。

她看著那影壁哪裡放著空花盆,是馬永紅養花養死了,就給從屋子裡拿出來,花盆就堆在哪裡了,大大小小的好幾個。

彎腰抱起來一個最大的,誰也不注意她,一直小弱雞在這樣的情境下,連個存在感都沒有。

她抱起來,到了前邊,然後舉起來,“砰砰——”

嘩啦的聲音,太大了,吵得不可開交各種各樣的聲音就突然安靜下來了。

當然不是因為花盆的聲音太響了,而是——

“咋了這是,你好好兒的,砸花盆乾什麼啊?”

“快點,去醫院去。”

“趕緊的啊,彆鬨了,千萬彆留疤了。”

慢慢這個倒黴催的,她舉起花盆的那一瞬間,以為這是自己這輩子做的最勇敢,最有存在感的一件事情了。

想象之中,花盆落地的時候,應該是大家都安靜下來了,控製住全場了。

結果,大家確實是安靜下來了,畢竟這是真的血,而且還蠻多的。

那花盆,四分五裂的,剛好有那麼一片不湊巧了,往慢慢的臉上蹦躂去了,結果額頭那裡,一個口子出來了,血直接流了一臉。

她還沒覺得疼,但是看到血滴下來的時候,自己繃不住了。

慌裡慌張的,“我要死了,要死了,好疼啊。”

“快救我,送我去醫院。”

“不行了,不行了,我不能走了。”

後悔死了,明明是要砸在張大青腳底下的,結果怎麼就到了自己臉上去了,可心疼自己了,從小打到,最大的傷口就是這個了,從懂事的時候開始,不是吹的,沒有受過外傷的。

她覺得自己這樣,還不如死了算了呢,趕緊暈過去吧,受不了這麼疼,受不了這個傷口的委屈。

說起來也是真有意思,慢慢算是能吃苦的孩子吧?

可是還就是不能受疼,身體不能有傷口。

自己特彆忌諱這個,她有時候看著人家治病那麼痛苦,無數次跟自己說了,真到了那時候,體體麵麵的走,千萬彆受罪。

那種截肢啊,開刀之類的,她覺得自己沒有勇氣接受。

現在好了,一下子來這麼多血,馬永紅去屋子裡納了衛生紙,那麼一卷放在額頭上。

張大青給她背著,張小洋跑得快,先去了醫院打頭陣,跟醫生說準備好,張小青扶著,馮娘娘跟馬永紅給她捂著傷口,慢慢生不如死的在那裡很想暈過去。

“我——”

“你彆說話,彆說話。”

“我——”

“好孩子,你趴著,趴著,馬上就到了。”

“我有點——”

“到了,快到了,你們都扶好了啊,彆晃悠出血快。”

“恩,知道知道,你快點。”

“哎呦,血這麼多,都浸透了,換紙換紙。”

“我這裡還有紙,我來。”

慢慢聽著雜七雜八的,覺得流年不利,不知道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等著自己呢,還不讓說話,她隻是想找個人說說心裡的害怕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文,《六十年代春鶯囀》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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