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禮先是愣了愣, 隨即一臉莫名的盯著顧霆深看了一陣，但實在沒能看出來他身上到底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臉還是那張臉, 輪廓分明，帥氣逼人。
除了身上的大衣從之前的黑色換成了深灰，裡頭的毛衣也還是白色，甚至連發型也都還是之前的款式沒做過改變。
但既然對方會提出這樣的問題，顯然不可能是拿來逗趣他的。
景禮看著顧霆深，沉吟片刻，試探道，“...好像變帥了？”
見他一臉認真，還以為他已經發現了什麼的顧霆深：“......”
顧霆深有些不甘心，又稍稍往前湊近了一點, 抬手在自己頭頂上方比劃了一下, 暗示他道, “你再想想？”
景禮：“......”
到底怎麼了？
景禮一臉茫然的盯著他比劃過的頭頂上方。
頭頂上方？！
須臾, 像是想到什麼, 景禮看向顧霆深的神色瞬間變得有些微妙。
但眼見著對方察覺到他的神色變化，瞬間變得殷切的眼神，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道, “......你被綠了？”
顧霆深：“......”
顧霆深略顯疲憊的捏了捏眉心，終於放棄了什麼暗示。
但這話他又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口。
自從那天晚上救了景禮過後，他整個人似乎都開始變得不正常。
那天晚上夢見的景禮, 以及第二天早上突然看見的秦秘書頭頂上方出現的彩色霧氣，他一開始隻以為是自己沒休息好所以出現了幻覺。
但過後的幾天，他幾乎每晚都會做那個同樣的夢，然後第二天起來, 秦秘書頭頂上方的彩色霧氣也會跟著重新出現，而且隨著天數的增加，他看見色團的時間也在逐漸延長。
及至今天，不光是秦秘書，出門後遇到的每一個人，他都能看見對方頭頂上頂著塊霧氣，而且顏色還各不相同，有灰色的，有白色的，有灰白夾雜的。
就在剛剛，他甚至還看見了景禮頭上也有，而且顏色比其他人的看起來還要更加通透純粹，也更濃鬱。
是金紅夾雜著純摯的白色，顏色很漂亮，近看還仿佛能感覺到一股濕潤的水汽。
潛意識裡他覺得這種霧氣可能代表了某種東西，但他查找了無數典籍也沒能見著有與之相關的記載的。
網上一搜，還到處都是一本正經調侃這是修仙者修為提升的顯著征兆的。
他也不是沒想過景禮或許也會有跟他同樣的遭遇，畢竟那天被襲擊是他倆同時經曆的事情。
但眼見著好幾天過去，景禮那邊也沒什麼異常的舉動，更半點沒想過要聯係他，所以他又有些不確定了。
而且他後麵也曾調查過其他遭受過襲擊的受害者，也並沒有這樣的情況出現。
但眼下，他也顧不得會不會被對方當成瘋子，直接道，“那晚過後，你有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了什麼不一樣的變化的？”
顧霆深抬眼看著景禮，觀察著他的神色，“比如連續幾天都做同一個夢？或者忽然看見彆人頭頂上出現一團霧氣什麼的？”
景禮原本還漫不經心的看著他說話，聽見他這話瞬間麵色微變。
反複做同一個夢？還能看見彆人頭頂的靈氣？
難道顧霆深其實也不是人？
他小心的上下打量了顧霆深一眼，並沒看出什麼，但見他的神色不似作偽，隻得按捺住心裡的震撼，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可能這幾天拍戲比較累，我倒是沒怎麼做夢。不過頭頂上出現霧氣？那是什麼？”
“我也不清楚。”顧霆深皺了皺眉，話已經說到這裡，他也沒想再藏著掖著，直接坦白道，“自從那晚上過後，我就經常做同一個夢。”
“而且夢裡還都是你的身影。”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抬眼看了景禮一眼，見對方的臉上並沒露出反感的神色，這才繼續道，“我夢見了一座巍峨的古代宮殿，而你變成了宮殿池塘裡的一尾錦鯉，後麵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又化身成了一個人類少年。”
“夢裡的你慢慢的長大，最後畫麵一變隻剩下昏暗的天地，天上的雷雲堆積，怒吼著朝你劈了下去......就跟裡渡劫的修仙者一樣......”
......
景禮原本隻是懷疑顧霆深可能不是人類，但隨著他講述的夢境內容，心裡卻逐漸變作了震驚。等到聽完他的整個夢境，更是激動得雙手都緊握成了拳。
在對方眼裡覺得堪稱莫名荒唐的夢境，他自己卻是再清楚不過，那不過是他在元靈大陸時漫長一生的剪影。
就連最後的雷劫情景，也都被對方形容的毫無差彆。
難道顧霆深其實也是元靈大陸的人？而且還很可能就生活在自己身邊？
一想到這種可能，景禮險些抑製不住激動的喊出聲。
但冷靜下來再想想，印象裡他卻又似乎並沒見過這張臉。
或許也跟自己一樣，隻是神魂進來了這裡，被那妖物一攻擊這才逐漸覺醒？
......
轉瞬間，景禮在腦子裡便幻想了無數種可能，但無論是哪一種，很明顯眼下都不太適合直接拿出來攤牌。
“這夢聽起來的確有些匪夷所思。”景禮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隨即又道，“會不會是之前襲擊咱們的人用了什麼能讓人致幻的藥物？你會這樣隻是受藥物影響產生的幻覺？”
“對了，你不是說查到聶東有些蹊蹺嗎？難道他也出現這種情況了？”
“不是藥物的問題。”顧霆深搖了搖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從何解釋，乾脆放過了這個話題，轉而道，“聶東身上的確有些蹊蹺，不過跟這個沒什麼關係。”
“之前派去找聶東的人，並沒發現他的蹤跡，像是已經不在京城了。”
“後來他們又循著當初進公司時對方填寫的資料找去了聶東的老家，但是那裡根本沒有人，或者說根本沒有這個人的存在，當地的村民都說從來沒見過這樣一個人。”
“沒見過？”景禮聞言也愣了愣，不過倒是並不感到驚訝，如果真如他猜測聶東是個妖，不被人找到才是正常。
想了想，他又道，“藝人進公司時不是要求填寫真實身份信息嗎？會不會是當時審核的人員疏忽了？”
“問題就出在這。”顧霆深有些困惑的皺起眉頭，“藝人填寫的身份信息都是要錄進係統的，係統和警方信息也是相同的，如果信息不真實，是不可能錄取成功的。”
而且事發後，他還特意讓人再次錄製了一次，同樣顯示信息屬實有效。
“那找去聶東老家的人有沒有看出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就很普通的一個小村子，”顧霆深搖了搖頭，“看起來還比較落後，村裡到處都種著大樹，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去的人還抱怨路都不好找好幾次都迷了路。”
有年頭的大樹？
景禮心裡微微一動，他大概知道要去哪裡找聶東了。
不過他並沒對顧霆深說，又問了幾句便放過了這個話題。
等到後麵小助理帶著酒店工作人員推著餐車進來，兩人便也沒再多聊，過去餐廳開始吃飯。
或許是因為關係更親近了一些的緣故，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明顯變得更加融洽，餐桌上也偶爾會聊一些時興的話題。
從時政經濟，到娛樂圈近期的見聞，從曆史到現代文化，幾乎橫跨了好幾個不同的區域。
但不管聊起什麼話題，兩個人竟然都能提出相應的見解，並且很多想法和看法還達到了驚人的相似。
這一發現瞬間增加了兩個人聊天的興致，一頓飯下來，更是再一步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等到顧霆深起身離開時，竟然還都頗有些意猶未儘的感覺。
“我覺得拋開彆的不談，咱們應該也算是誌趣相投的朋友了？”臨出門前，顧霆深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笑著看了景禮一眼。
景禮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笑著挑了挑眉稍，“我以為我們早就是朋友了？”
這話一出，兩個人瞬間齊齊笑出聲來。
仿佛一切都儘在不言中。
等到送彆顧霆深後，景禮回到房間，拿手機查了查顧霆深說的聶東老家位置，又將線路記錄下來，打算等殺青後親自過去看看。
將一切料理妥當後，他便也上床休息了。
*
第二天的拍攝依然繼續。
這天景禮的戲份排在下午，所以到片場的時間也相對較晚。
等到了片場後，他發現在場的演員並不多，想到下午的兩場戲份基本都是配角之間的對決，原本以為是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所以也沒有多想。
但等到看完剩下的人的狀態後，他卻很快發現了不對勁。
在場的大部分人都和他一樣是下午的戲份，明明還沒開始拍攝，卻全都一臉疲憊的躺在座位上閉目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