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由(1 / 2)

因韓瓊英往銀衛去了, 大將軍府裡未有女眷,文皎單獨帶著孩子們來此,若是住大將軍府多有不便, 也怕人閒言碎語。

是以一群人在大將軍府門前見過了麵,鬆夫人就上車帶著他們又往總兵府去居住。

薑太醫是男子, 不好往內院去, 自有總兵府的人帶去住處。

且因文皎到西寧是下午, 韓大將軍和韓總兵都有事忙,未能出來相迎文皎,連大將軍府門都沒進, 鬆夫人還特意解釋了一番,怕文皎心裡不痛快。

文皎與鬆夫人相攜進了府門, 聽鬆夫人如此說, 笑道:“這有什麼,咱們是走親戚,又不是總督上任, 若是鬨得一大院子的人接我, 也太張揚了。”

兩人都不是蠍蠍螫螫的人, 客氣了這麼兩句就算完,鬆夫人便道:“夫人一路走得辛苦,趁著現下時辰尚早,我便先帶夫人到院子裡看看,若有不滿意之處,好早早的調換調換。”

文皎自然無有不可, 便領著孩子們跟著鬆夫人一處看了一回院子。

總兵府的大小隻比總督府稍小些,後院也有七八個院子供人居住。

鬆夫人家五個男孩都沒成婚,一共隻住了兩個院子, 剩下的全都空著,她便命人打掃出了最好的一套客院給文皎和幾個孩子,前後兩間院子,中間還有一道小門。

前頭的院子給了景嵐景熙姐弟倆,後麵文皎帶著家裡三個姑娘住,走過一圈看,這院子處處都打理的十分舒適。

文皎也是理慣了事兒的,知道鬆夫人現今一個要擔著大將軍府和總兵府所有的事兒得花多少精神,更彆提她連客人的住處都想得這麼細致。

再看鬆夫人麵色行動,想到她生的五個兒子,她身子不好,操心的事兒又多,家裡連個幫她分擔的人都沒有,二十年下來,鬆夫人的眼神還是這麼澄澈,文皎心裡感歎鬆夫人真是不容易。

看鬆夫人走路時的腳步已經有些虛浮,文皎趕忙扶著她道:“鬆姐姐忙了這半日,快回屋去歇歇罷。”

“大家都是親戚,我就不和你客氣了,正好兒我們收拾收拾,一會兒直接往你院子過去找你,如何?”

鬆夫人見文皎是真心如此說,笑道:“那我可就失陪了,離晚飯的時辰還早,夫人也多歇歇。”

文皎把鬆夫人送到門口,便折回來更衣洗漱,好好洗了澡洗了頭,換過一身不那麼張揚的見客衣裳,頭上戴一隻小鳳,便帶著同樣洗漱換過衣服的孩子們一起,跟這總兵府的嬤嬤往正院去看鬆夫人。

鬆夫人也已把頭上大釵摘下,換了一隻小些的鳳釵,文皎一見了便先笑道:“嗨,都怪這勞什子禮,害得我和姐姐戴了半日沉甸甸的鳳,沉得我脖子疼。”

她又看鬆夫人麵色更差了些,見鬆夫人又要行禮,忙扶住她道:“快彆再福來福去了,我看姐姐麵色不佳,不如咱們現在就請薑太醫來給姐姐診治一番?”

鬆夫人笑歎道:“夫人和薑院使過來西寧還沒吃上一頓飯,我就要勞煩你們幫我看看這不爭氣的身子,叫我怎麼好意思。”

文皎和鬆夫人相攜上了榻上坐著,笑道:“這有什麼,早些診治好了不是更好?玉兒在家裡天天就催著我問什麼時候過來替舅母診脈呢。”

等薑太醫過來還有一會兒,文皎便話頭引到孩子們身上,和鬆夫人詳談甚歡。

在說話的時候,文皎著意留意了鬆夫人的眼神表情動作,發現她是真心喜歡孩子們,看向黛玉的時候眼睛裡流露出溫柔的光彩。

平常帶著黛玉出門交際,那些夫人們也都極愛黛玉,讚著黛玉不停口。

那時候文皎心裡隻覺得驕傲自豪,十分高興黛玉能得這麼多人的喜歡。

可現在看著鬆夫人看黛玉的眼神,想到她有心認黛玉為乾女兒,黛玉也真心喜歡鬆夫人,文皎心裡免不得又犯起了一絲酸意。

哎,玉兒過不了兩日就要管彆人叫老爺太太了。

想她和林海剛成婚的時候,玉兒也隻管她叫太太呢。

文皎心裡微微酸了一會兒也就罷了,到底她家五個男子就算有兩三個靠得住,玉兒往後也有兄弟扶持了。

一屋子人親親熱熱說笑了一會兒,沒先等到薑太醫過來,倒是院門口有婆子報:“老爺回來了。”

鬆夫人聽見立時扶著丫頭的手起身,和文皎一笑說道:“今兒家裡來了貴客,他回來得倒是比往日早。”

文皎也起身帶著孩子們一同到了堂屋,準備見一見韓瓊年韓總兵大人。

誰知站定往門外一看,韓瓊年身邊跟著的不是薑太醫是誰?

薑太醫也換了身衣服,穿一身鵲灰色的衣裳,頭發梳得齊整,胡子飄逸,眼神明亮,腳步穩健,和韓瓊年一路上有說有笑,你請我我請你的上了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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