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娘說完話,就轉身進了門兒,官媒忙殷勤著領花家父女也進去。
花真走在最後,品味才剛黎老娘一瞬間的眼神變化,嘴角浮起一個玩味的笑。
花良平娶過妻子,和先妻情深意重,本早已無續弦之意,今次續娶不過為了安女兒的心,他自己倒覺得娶不娶都一樣。
他今年三十八歲,也不是毛頭小子了,黎二姐雖然容色出眾幾乎是他今生所見最美的女子,卻也隻能讓他生出欽羨之意和男人的衝動,卻並無情愛之心。
黎二姐經過賈珍這樣富貴之家小意溫柔的爺們,還見過賈珍賈蓉等容貌俊俏的公子哥兒,花良平這樣軍中漢子自然不大對她的脾性。
但三妹子日夜在她耳邊叮囑,她也自知再要找好的也不能了,不如安分過日子,還能得個好結果,便儘力把花良平往好的地方兒想。
第一點就是娘說的,花副典軍娶過妻子,還那般重情,想來定然是個會疼人的。
而且今日一見,他生得容貌不差,就是粗糙了些,但過日子又不能看臉過,他這樣威武漢子,方才是她終身的依靠。
第二點便是他有從六品官職,她一進門兒便有安人的誥命,家裡吃穿不愁,日子豐足,職位也穩當,不是比昔日定下親事的張華強上百倍?
第三便是妹妹說過,花家幾乎都是花娘子當家做主,讓她婚事成了好好過日子,千萬莫要去和花娘子爭風。
她知道三妹子的意思,她是做繼母的,本就不好做人,花娘子又已成人,和花副典軍父女情深,她平白去挑事兒作鬨,想也知道花副典軍向著誰。
但她也怕萬一花娘子是位難相與的,她不好和花娘子爭風,萬一花娘子看她不順眼又該怎地?
誰知今日她便見到了花娘子,看上去是一位知禮明理的娘子,人也和善,她便放下大半兒的心了。
花副典軍看女兒不說話,知女兒沒什麼意見,便出言誇了黎二姐幾句。
黎二姐心下也中意這樁婚事,便謙辭幾句,又誇花副典軍威武雲雲。
相看的兩人都是中意的,黎老娘本來心裡不滿,見了二姐願意,也不好多說什麼,笑嗬嗬的應下官媒換庚帖,心想等成了婚,二姐不愁沒有機會。
女兒再親也已成家,哪裡比得上枕邊人呢?
花黎兩家定下親事,官媒一張嘴說得天花亂墜,哄得兩家都喜笑顏開。
婚事已定,黎老娘便親把花家父女送到二門處,立在二門看他們父女又騎馬走了,又極謝過官媒。
花家車裡裝了許多禮品,黎老娘看過一回,覺得還算滿意,便分了二姐三姐些東□□個倚在炕上細想該怎麼教二姐奪家業。
而花副典軍看行得離黎家門遠了,方皺眉問花真道:“真兒,那黎家太太分明沒安著好心,不知往後指使她女兒如何攪家,你才剛怎麼沒說話?”
花真笑道:“爹彆擔心,我自有道理。”
“那黎老娘雖然心壞,但我看黎二姐倒是還好,一看就是個不大有主心骨耳根子軟的,她娘能指使她,我就不能?”
“再者她到了咱們家,便是咱家的人,若起了壞心,爹也不是糊塗人,我也不是軟弱的,總有法子料理,不會讓外人壞了咱們家裡的清淨。”
花副典軍歎道:“真兒,人心易變,也沒人能一直明白下去,我就怕讓你受到一星半點兒的委屈,到時候我怎麼往地下去見你娘?”
花真笑道:“爹彆怕,我信爹!”
花副典軍不由笑道:“你這丫頭。”
轉眼進了八月,天氣漸涼,已入了秋,正是桂花盛放的時候,京中凡還過得去的人家,都要擺上一兩盆金桂,不單為了賞花,也聽個好意頭。
卻說京城中有一戶人家本姓夏,原在戶部掛名行商,因從前京城中城裡城外桂花局大半都是他家的,也經常往宮中供奉桂花,因此人便稱他家為“桂花夏家”。
作者有話要說: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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