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兩年的功夫,景嵐和景熙……都變了個人似的。
文皎確實比她會教孩子。
韓瓊英一手牽著一個孩子行到後麵正院,先寧遠大將軍,如今的宋國公韓磐不要人攙扶,硬是自己拄著拐來到堂屋門口,迎接他的女兒和孫輩們。
韓瓊英已經習慣了她爹的倔,人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她爹雖沒斷骨頭,可肩膀後背並大腿都被刀劍砍出深深的傷口,左肩還中了一箭,也不是輕傷,總要養上幾個月才保無虞。
換做彆人,既有條件養傷,這等幾乎傷及性命的重傷自然要好好將養,以免留下什麼症候。
可她爹偏不,薑院使說能坐了,她爹就要偷偷的在屋裡站,薑院使說能站了,她爹就要試探著走兩步,薑院使才說能走,她爹就連人扶著都不要了,拄著拐杖四處去走。
她說過多少次,她爹麵上笑嗬嗬的答應得好好的,轉頭就我行我素一點兒不改。
沒奈何,她隻好去求薑院使,請薑院使往嚴重了和她爹說幾句,彆叫她爹這麼著了。
哪知薑院使胡子一撅,哼了兩聲道:“我就知道韓磐他是這麼個脾氣!所以等他能站的時候我才說能坐,等他能走的時候我才說能站,韓大將軍,我心裡都有數,你就彆操心了!”
韓瓊英哭笑不得,也就從此放了心。
現下她看著她爹雙手拄著拐杖立在門口,麵上帶著些得意還有些心虛,不由心中發笑,忍了又忍,才沒把薑太醫說的話抖摟出來。
景嵐景熙進了院門兒,都撒開韓瓊英的手,一左一右去攙扶韓磐,一個叫“爺爺”,一個叫“外公”,把韓磐哄得笑眯了眼。
韓瓊英見此又心生感歎,一轉眼,再有
兩年,爹就要六十了。
人活七十古來稀,似是薑院使一樣馬上就七十了還硬朗的不想樣的究竟是少數。爹勞碌辛苦了一輩子,現下能讓爹樂嗬些就樂嗬些罷。
因從前韓瓊英大嫂鬆澤身子不好,加之韓家都在軍中,也沒那麼多的規矩,除了早晨各小輩要往大將軍府請安外,晚飯若無大事,都是各自在各自家中用飯,如此辦公事也便宜些。
現韓瓊英既成了寧遠大將軍,韓磐的意思又是先暫跟著小女兒過,兄妹四個雖然感情好,也算是各自分了家,又都忙,韓瓊年並他的孩子們更不用晚上來給韓磐請安了。
左右是一家人,雖禮未儘,心在一處就夠了。
韓磐韓瓊英並景嵐景熙祖孫四個一起吃了晚飯,韓磐便要單獨和韓瓊英說話。
景嵐看了一眼爺爺,又看了一眼娘,起身拉著景熙笑道:“爺爺,娘,我們先去大舅舅家看大舅母了,一會兒就回來。”
韓磐硬是又拄著拐把景嵐景熙送出門去,待孩子們出了院門沒了影兒,他慢慢的轉身回來,邊走邊和韓瓊英說道:“到底親家那邊還沒信兒回來,改口的事兒不急,先還是讓景嵐叫外公罷了。”
“等親家的信到了,事兒都確定好了,景嵐也上了族譜,再改口罷。畢竟景嵐也不是你一個人的孩子,身上到底還流著蘇家的血呢。”
韓瓊英垂眼道:“不必,不管蘇家同意不同意,景嵐的姓都改定了,早叫幾個月,也好早些讓人適應。”
她說完這句,又抬頭看著韓磐歎道:“爹,我和蘇文哲已經和離了兩年半,既已不是夫妻,您就彆管蘇家叫親家了。”
韓磐嗬嗬一笑,顫巍巍坐在鋪著狐皮椅搭的椅子上,問韓瓊英:“瓊英,你還怨著他?”
韓瓊英神色一變,才要說話,韓磐笑著擺手止住她,歎道:“瓊英啊,你和文哲確實是和離了沒錯兒,但和離之前,你們可是做了十年的夫妻,一起生養了景嵐景熙兩個孩子,你也管承恩公和夫人叫了十年的爹娘。”
“十年對我這老頭子來說,都不算短,你今年才活了二十九歲,還不到三十,在甘州才過了十六七年……”
韓瓊英麵無表情道:“爹,你不是想勸我和蘇
文哲重修舊好罷。”
韓磐看了一眼韓瓊英的麵色,無奈道:“哎呀,你這孩子,先聽我把話說完,行不行?”
“那你說。”
韓磐“嘶”了一聲,看著韓瓊英瞪了好一會兒眼睛,半晌才道:“文哲雖然對不起你,但承恩公和承恩公夫人連我挑不出話來說,你就因為文哲,連他們也不顧了?”
作者有話要說: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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