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2 / 2)

“說。我倒要看看,是誰敢汙蔑軍人,汙蔑我保家衛國的優秀軍人!”

“說。我倒要看看,是誰在汙蔑軍嫂,汙蔑我溫柔善良的漂亮軍嫂!”

陳桂香和錢團長對視一眼,兩人現在是同仇敵愾統一戰線。

“是!”

錢家康似模似樣的行了個軍禮,然後活靈活現的講述起來,“這個消息就像是一夜之間突然冒出來的,然後在同學們中間迅速流傳開來。大家傳的頭頭是道,說宋家為了平息陸家的怒火,就讓宋老師的堂妹宋琴替嫁。”

“現在大家都說老宋家仁義,罵、罵宋老師不要臉。”

“這宋家要點臉不?他們這樣顛倒黑白,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嗎?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明明是宋那啥琴跟陸那啥勾勾搭搭,小渝憤而退婚,才和我們董長征結成良緣。怎麼到她們嘴裡,就是小渝嫌貧愛富?”

陳桂香氣不打一出來,擼起袖子就準備奪門而出。她需要找人乾一架,才能平息心頭的怒火。

“胡鬨!”錢得勝一拍桌子,順便把頭頂冒煙的媳婦拉回魂,“媳婦,你彆生氣。這事實擺在眼前,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這宋家硬往自個兒臉上抹金,一定會貽笑大方,成為大家的笑柄。”

“話,是這麼說,但……小渝的名聲很難挽回啊。”陳桂香眼淚汪汪的執起丈夫的大手,“老錢啊,這世道,女人的名聲還是很重要的。你想想辦法,好不好?”

我的娘嘞,親娘居然有這樣溫柔的時候?錢家康看的目瞪口呆。

隨即,一隻滿是老繭的糙手蒙住他的眼睛,“洗洗睡覺,小孩子多睡睡,不然……長不高。”

瑪德,從小到大這話他都聽膩了。

親爸就不能換換台詞?錢家康不屑的扯了下嘴角,無奈的冷笑。心裡麵幻想著將大山般巍峨堅毅的親爸呼來喝去,雙腳卻不聽使喚的朝房間走去。

睡覺就睡覺,誰怕誰啊。

咳咳,難道親爸要給他們哥幾個添個妹妹?這個……可以有。

看著兒子聽話的進屋睡覺,錢團長這才鬼頭鬼腦的揉過媳婦的肩膀,“吧唧”,在媳婦的側臉親上一口。

“放心,我看這宋渝也不是沒有成算的人。再說了,我們不了解宋渝,難道還不了解董長征這個老兔崽子嗎?你覺得,他是個能吃虧的主?所以啊,媳婦你就放寬心吧。咳咳,你把一個剛認識幾天的女人,看的比我們爺幾個都重,這……合適嗎?”

“小渝嬌滴滴香噴噴,跟你們這群臭男人不!一!樣!我多疼她一點,怎麼了?”

“不、不怎麼,媳婦你非常英明,疼的好!”

“哼,肯定是宋家搞得鬼,老娘要你們好看。”

“下課。同學們再見,路上一定要當心。”

“老~師~再~見~”

這語文課時間怎麼那麼短?一定是華巫婆欺負宋老師!

徐大奎眼巴巴看著嫋娜的背影一步一搖走出教室,這才把大長腿往課桌上翹。

他甜蜜蜜的摸著發燙的耳垂,蕩漾的想:今天宋老師在課堂上看了我三眼,還表揚我,她……一定是發現我的心靈巨美。

“嘿嘿,徐大奎,擦擦口水,做什麼美夢?”錢家康雙手撐在課桌上,好奇的問道。

經過廖豔事件不成熟的合作,這兩個老大算是握手言和。一天相處下來,雙方恍然大悟:傳言誤人,原來對方也沒有那麼差勁嘛。

既然馬馬虎虎,那就先處著唄。

徐大奎聞言一驚,隨即用手背擦拭嘴角。唔,好像沒有口水啊?

好你個書呆子,居然也會開玩笑?他猛的夾住錢家康的腦袋,狠狠的薅著他的頭發。

錢家康在徐大奎麵前,就像隻小雞仔似的。他撲棱著雙臂,企圖掙脫對方的鉗製,“放、放開我!好你個徐大個,你這是以勢欺人,我不服~”

“不服?那就憋著。”

徐大奎得意洋洋的晃著雙腳,然後在錢家康的頭頂心敲了三個毛栗子,“以勢欺人怎麼了,至少說明我有勢!一力降十會,看,被壓著打的,是你。”

說罷,徐大奎推開被打蒙的錢家康,然後神氣活現的撂下大長腿,把上次贏來的挎包在錢家康眼前晃了晃,才像得勝的公雞般昂首挺胸大步走出教室。

“小的們,回家!”

教室裡的人呼啦啦的少了一大半。

錢家康揉著發疼的腦門,對著教室門揮了揮拳頭。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家夥,鄙視!

“小渝,你下班了?”

宋渝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這陸慶恩已經鼻青臉腫,怎麼還出來丟人現眼?看來,昨兒個董長征打的輕了。

“陸同誌,我想我昨天說的很清楚,我們之間已經一刀兩斷再無瓜葛。請你,不要再來騷擾我。”

說著,宋渝警惕的後退一步。這個姓陸的,就是個瘋子,她還是小心為妙。

“小渝,你好狠的心,我們之間的感情,是說斷就能斷的嗎?”陸慶恩痛心疾首的捂著胸口,仿佛宋渝就是那負心漢。

“我們相處的點點滴滴,我都記得,片刻不能忘。我知道,你心裡是有我的,嫁給那個黑臉大漢,隻是情勢所逼。我承認我錯了,當時我被宋琴迷了心竅,這才辜負了小渝你。我真的知道錯了,小渝,原諒我,好不好?”

陸慶恩這輩子沒有這樣低聲下氣過,說到傷心處,他一度熱淚盈眶。

五顏六色的臉上做出油膩的表情,就是大寫的滑稽。宋渝捂著嘴側過身,生怕自己一個憋不住,笑場就尷尬了。

可是,真的好想笑!

烏黑順滑的秀發彆到耳後,露出精巧彆致的白玉耳垂,稱的天鵝頸分外修長優雅,兼之美目靈動狡黠,臉頰粉霞玉潤,身段婀娜窈窕,好一個傾國傾城的美嬌娘。

陸慶恩色咪咪的盯著宋渝的側臉,他以前真心眼瞎。這麼個美嬌娘居然從他碗裡飛跑了,讓他如何能夠甘心?

“你怎麼又來糾纏宋老師?”

徐大奎帶著小弟們大搖大擺走出校門,就看到這個討厭的陸慶恩堵住他的小仙女。乾他娘的,居然又來惡心人?

徐大奎隨手把挎包丟給身後的小弟,自己擼起袖子衝著陸慶恩奔了過去。飛身護在宋渝麵前,他老母雞似的張開雙臂,抬著下巴用眼縫瞧人。

“嘿,嘿!怎麼又是你,有完沒完哎?我們宋老師講的清清楚楚,她和你沒關係了,彆再出現在她眼前,懂?”

人高馬大的徐大奎把宋渝遮了個嚴嚴實實,堅決不留一絲痕跡給陸慶恩。

“好你個宋渝,你狐狸精轉世不成?這眨眼的工夫,你就又勾搭上了個小夥子?你一天都離不開男人,是不是?賤人賤人賤人!”陸慶恩氣急敗壞的指著徐大奎的鼻子破口大罵,酸溜溜的就好像抓著媳婦紅杏出牆一般。

什麼玩意?這個瘋子說的什麼玩意?明明是他想勾搭……不是,明明是他暗戳戳喜歡宋老師,好伐。

宋老師還用得著勾搭他嗎?

不!需!要!

隻要宋老師對著他勾勾手指頭,他就願意傾儘所有,包括性命。

“啪”的一聲拍開陸慶恩的手指,徐大奎狼崽般齜著大白牙,惡狠狠的說道。

“你是不是整個人掉糞坑裡了,臭氣熏天?你眼瞎還是怎麼滴,我是宋老師學生好伐。內心肮臟成這樣,你媽知道不?”

學生?比他還高半個頭的小學生?

陸慶恩狐疑的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這個大個子雖然人高馬大,但……麵相稚嫩,也許大概可能真是小學生?

“陸慶恩,我再沒有見過比你更惡心的男人。”宋渝捂著胸口有些反胃,這個瘋子上來對著她一通罵,真是無恥之徒!

“就算當初你和宋琴勾搭後堅決退婚,都比現在強一萬倍,至少你那時有擔當,像個男人。現在呢,你知不知道你的嘴臉讓我反胃?再說,你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我最後說一次,請你不要再來騷擾我。”

宋渝側過一步,不耐煩之極。

“小渝,我錯了,你打我罵我都可以,隻不要不理我。”陸慶恩轉著被打痛的手掌,迅速換上笑臉,“小渝,是我多想了。這位同學,你不用緊張,我絕對不會傷害你們宋老師。”

“小渝,感情真的會消失嗎?我不信,你還是愛我的,對吧?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們之間十幾年的感情,豈是旁人可以插足的?我們還年輕,未來有無限的可能。隻要小渝你願意再愛我一次,我願意拋開一切給你幸福。”

太感人了!陸.情聖.慶恩自己把自己感動,深情款款眼含淚光。

“嘔”,宋渝再忍不住惡心的感覺,彎下腰乾嘔起來。此人臉大如磨盤,皮厚如城牆,無恥之尤!

而且,他完全聽不懂人話,無法進行正常交流。難不成他覺得宋渝肯定會愛他愛的死去活來?笑話!

再多的愛也經不起折騰,他出軌宋琴的那一刻起,愛情就已經死掉。

“宋、宋老師,你沒事吧?”

徐大奎虛張著雙手,緊張的注視著宋渝的一舉一動。見到她乾嘔,他忐忑的轉過身,想扶又不敢。

無人能夠看見,宋渝身後憑空出現一隻繡著雲紋的廣袖,比羊脂白玉更溫潤的手,小心的輕拍著她的後背。

這隻玉手仿佛帶有清涼凝神的魔力,極大的舒緩了宋渝心中的煩躁。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宋渝心想,這世上定不會有人比空一更加溫潤,更加強大,更加可靠。

身後有這樣一個可以依靠信賴的夥伴,真是三生有幸!

“謝謝”,千言萬語隻彙成兩個字。

宋渝在舌尖心頭把這兩個字反複回味,再次感謝老祖宗的眷顧。

“我沒事。”宋渝直起腰來,金剛也有怒目時。

“陸慶恩,我不管你是真聽不懂還是裝聽不懂,都請你不要再來騷擾我。我對你,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現在,我發自肺腑的厭惡你,隻願你生生世世都不要再看見你,明白?”

瑪德,宋老師拒絕人也這麼帥!柔弱中自帶傲骨,挺直的不光是脊梁更是骨氣。恰似凜冬盛開的寒梅,欺雪壓霜,美的讓人不敢直視。

瑪德,宋渝臉頰氤著薄怒紅暈,像帶刺的紅玫瑰,風姿更勝往昔。

陸慶恩癡迷的流下哈喇子,恨不得立即占為己有。至於宋渝義正辭嚴的警告,他就當情趣了。

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不是嗎?

“小渝,你好狠的心。”陸慶恩捂著心口,一副大受打擊的癡情模樣,“我們那些甜蜜的時光,你都忘記了嗎?可我,都銘刻在心,時時回味。小渝,我們……我們再續前緣好不好?”

“你是聾了還是傻了,宋老師的話你聽不懂嗎?彆靠近,再靠近我就揍你了!老子都要憋死,從沒遇到你這樣裝傻充愣的。”徐大奎搓著胳膊,覺得自己渾身都搔癢難忍,需要活動活動手腳才能止癢。

陸慶恩冷笑著瞥一眼小屁孩,裝怎麼大尾巴狼啊。嘁,那“小學生”眼睛裡的喜歡藏都藏不住。宋渝啊宋渝,這勾人的本事見長。

不過,又嬌又辣,他喜歡。

“宋渝!你已經嫁人了,不要再糾纏陸同誌好不好?你能要點臉嗎,你對得起宋琴,對得起你男人,對得起……宋老師嗎?”

宋巧娥抱著課本從校門出來,正巧看到宋渝和陸慶恩糾纏的一幕,不玩青紅皂白就指著宋渝破口大罵。

“宋渝啊宋渝,以前村裡議論你的時候我還一直替你說話,勸他們不要人雲亦雲。宋老師人品貴重,他的女兒怎麼會如此不堪?可……”

宋巧娥氣的渾身顫抖,覺得宋老師的一世英名都要毀於一旦。如果宋老師地下有靈,也會被宋渝這個逆女的所作所為,氣的從棺材裡爬出來。

“啪”,宋渝抬手就給了宋巧娥一個巴掌,這個女的以為自己是誰啊,居然莫名其妙的提起父親,她有什麼資格?

吹著打痛的手掌,宋渝冷若寒霜,“這位……宋巧娥是吧?麻煩你睜大眼睛看清楚,是陸慶恩在騷擾我好不好?你如此堅持正義,怎麼不去指責他?還是你欺軟怕硬,或者欠打?”

“啪”,宋渝反手又給了宋巧娥一個巴掌,這下子對稱了,看著也舒服。宋渝傲嬌的揚起了下巴,深覺自己打人的技術見長。

打人還是要自己動手,爽!

“宋渝,你憑什麼打人?”宋巧娥已經不知道捂那邊的臉好,她羞愧難忍的咬著下唇,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她家裡雖然也有些重男輕女,但從小到大還真沒挨過打。今天是她第一次挨巴掌,還一下子得了倆!

欺人太甚,宋渝實在是欺人太甚!

“宋渝,你個臭不要臉的狐狸精。你嫌貧愛富喜新厭舊,你拋棄十幾年的未婚夫轉身當上軍官太太,你造下的孽要宋琴替你擔著,你結婚了還要糾纏前未婚夫,你居然還有臉打人?”

“對了,你這樣品質惡劣的人居然能當老師?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自覺正義凜然的宋巧娥長舒一口氣,這罵街果然和她文化人的氣質不符。

不過,想到好友紅腫的雙眼,斷腸的哭泣,以及日漸消瘦的身形,頓時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過程雖然有一些曲折,但結局定然是光明的。

宋渝驚訝到瞠目結舌,這宋巧娥是哪個角落爬出來的奇葩?顛倒黑白是非不分,真是難以理喻。

徐大奎看著自說自話的宋巧娥,無語望蒼天。他一直覺得自己不聰明不開竅,可也沒有糊塗成這樣啊。

和陸慶恩,和宋巧娥一比,自己就是絕世大好人。至少,能聽懂人話不是?

彆說宋渝和徐大奎吃驚,就連陸慶恩也被宋巧娥的言論嚇壞了。他和宋家姐妹不得不說的二三事,當事人都清楚著呢。怎麼到了這個女的嘴裡,就全變味了呢?

宋琴想洗白可以理解,但這樣完全堵住了他和小渝複合的可能性啊。

真真是,豈有此理!

“好你個宋渝,你已經結婚了,還死命扒拉著我未婚夫不放,你要臉不?”宋琴氣急敗壞的聲音又響起來。

宋渝忍不住扶額,一定是今早出門沒看黃曆,不然怎麼儘遇到這些討厭鬼?

“天啦,宋渝你居然打巧娥?是因為她幫我說話,然後戳到你的痛處?可不管如何,巧娥隻是仗義執言,就不應該挨打。”

哇,果然是感動大榆樹村的好姐妹。這宋琴一來就情真意切的替巧娥打抱不平,連最愛的慶恩哥都擱置到一邊。

果不其然,剛剛還堅強果敢理智的宋巧娥,一下子感動得稀裡嘩啦,哀哀戚戚的嗚咽起來。

“宋渝,我跟你沒完。”說著,宋琴順勢揚起巴掌,朝著宋渝的方向掄過去。

她等這一刻,已經好久了。

宋渝自然不肯被動挨打,她伸手抓住了宋琴的手腕。

指尖脈搏如大珠小珠滾玉盤,這……這是搞出人命的節奏?:,,.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