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六章(2 / 2)

徒弟,他教出來的!

徐大奎抖了抖肩,把董長征的手抖下來,然後解下係在手腕上的繩子,把祁東方交給了董長征,“姐夫,審審。”

“砰”,徐大奎把肩上扛著的包袱的丟到地上,又甩了甩右手,想把牛皮糖一樣的粉裙子甩下來。

可惜,依舊沒有成功,他隻能不耐煩的拖著粉裙子,徑直走到宋老師麵前。

“宋老師,我來省城找你了。”

幾個月沒見,宋渝依舊好看到讓他心生喜歡。

“宋老師,寶寶快要生了嗎,是不是就等我這個舅舅到位?”

跟幾個月前相比,徐大奎變化巨大。少年的青澀褪去,剩下了飛揚和陽光,他出色到出人意料。

像拂去灰塵的明珠,終於散發出應有的光芒。

“哎呦,真考上軍校了,小子你不錯啊。”董長征捶了徐大奎一拳,比自己考上軍校還要高興。然後目光順著徐大奎的胳膊往下滑,哦豁,他猥瑣的笑了起來。

哪個少男不懷春,況且溫辭長得挺漂亮,理解理解。

“不是!”徐大奎被董長征的笑嚇得毛骨悚然,匆忙舉起右手,想要辯解,卻正好把和溫辭相握的手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

“噢~”

客廳裡響起怪叫聲,心照不宣的那種。

徐大奎聽懂了,他急得麵紅耳赤,卻欲哭無淚無力反駁,“不是我,不關我事,是她抓著我不放,你們要相信我!”

說完,徐大奎期待的看向宋渝。在他幼小的心裡,全世界隻有宋老師最能理解他。

可惜,他在宋渝眼睛裡隻看到了揶揄,以及欣慰。他的宋老師對他露出和藹可親的姨母笑,顯然對此事樂見其成。

哎,他給粉裙子害死了!他的一世英名,今天就要毀於一旦嗎?

徐大奎痛苦的皺緊眉頭,氣惱的甩了下手。世人怎麼看他他都無所謂,但宋老師也這樣想,就太讓他難過了。

徐大奎一顆少男心稀碎稀碎。

咦?粉裙子居然放手了,太好了,他終於得到了自由。

“噢~”怪叫聲比上一次更響。

把縮在角落裡的祁東方扯到前麵,徐大奎了無生趣的把經過用三言兩語講述了一遍。哪怕他語氣平淡無奇,也讓在場的人聽出跌宕起伏,以及老天注定來。

拉著溫辭,邵清拿來小藥箱,幫孩子清理傷口。索性都是小擦傷,塗點紫藥水幾天就沒事。

“不要。”溫辭突然發聲,嚴詞拒絕紫藥水。她咬著下唇,偷瞄眼徐大奎,然後眼淚汪汪的搖頭,“難看。”

風箏難看了,就配不上雲彩。

嚴肅正經的氣氛被小女孩破壞殆儘,大家卻不由自主露出笑臉。溫辭把什麼都寫到臉上,這樣的感情純粹而美好,讓人心頭發軟。

宋渝推了推身邊打著哈欠的阿土,示意他發個話,不要影響人家治療。雖然她私心也覺得,擦紫藥水確實醜,而且是奇醜無比。

“塗藥,聽醫生的話。”徐大奎不耐煩的瞪了粉裙子,噢不,溫辭一眼。

女孩子就是嬌氣,煩。

得到了一句答複,溫辭心情大好。她乖乖的仰起頭,眼睛亮晶晶的,臉上是止不住的快活。

“說,你這小兔崽子哪來的膽子,敢欺負我們溫辭?”溫如許見到孫女平安歸來,並且似乎找到了喜歡的人,他的心啊就跟泡在鹹菜缸裡一樣,又酸又澀。

他把手背在身後,對著祁東方虎視眈眈,他的失落隻能從這個小兔崽子身上找補回來。

這個孩子也是可憐,但再可憐也不是他跟蹤並傷害溫辭的理由。

董長征扯下祁東方嘴裡的手絹,嫌棄的丟到一邊。他瞟了一眼偷看這邊的唐玉敏,心知肯定跟她脫不了乾係。

這個女人,歹毒!

“小家夥,你知道我是誰嗎?對,就是我找到你爸的犯罪證據,然後去公安局裡舉報他的董長征。也許不久之後,他就要被槍斃,你就要跟著你娘到勞改農場去,成為一個小勞改犯。”

“噢,我差點忘了,還有你外公一家,到時候可以做個伴。”董長征大喇喇坐到宋渝身邊,摟著她的肩膀,翹起二郎腿。

這副德行,活像電影裡的大反派,活不過三分鐘的那種。

“嗚嗚嗚,董長征你是壞人,等我長大一定要找你報仇!”祁東方在地上不停的扭曲掙紮,眼睛裡露出刻骨的仇恨。

“所以……你知道你現在不是我對手,我媳婦你又找不到機會,所以找上了看起來最好得手的溫辭?”董長征越說臉色越冷,這個孩子真讓他成長起來,必然後患無窮。

“我來猜猜,你是不是覺得溫辭受傷我媳婦就會心疼,而我媳婦心疼會讓我跟著心疼,這樣,就等於報複了我。好!好縝密的邏輯,好歹毒的心思。祁東方,你真他娘是個人才!”

董長征拳頭握的“劈裡啪啦”作響,如果對方不是個小孩子,他一定先揍為快。不揍的他滿地找牙,他就不姓懂。

董長征把媳婦摟得緊緊的,又把頭靠在她的肩膀,難得的脆弱。

董長征眼前出現媳婦倒在血泊裡,昏迷不醒的場景。如果不是宋渝平常不愛出門,那遭殃的準是她。可惡!

“嗤,這個小家夥跟溫辭說,他欺負她也是受雇於人,而這個雇他的人,你們猜是誰?”徐大奎半倒在沙發裡,也舒服的翹著二郎腿,戲謔的眼光掃過大家。

姿勢跟董長征有的一拚。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唐玉敏。

事出反常必有妖,今天她對溫辭出奇的和氣,還有挎包上那枚小小的指印,似乎都在印證大家的猜想。

唐玉敏的心即將跳出胸膛,連肚子的疼痛都感覺不到。她一動不敢動,任憑額頭滲出汗滴淌到眼角。

事情敗落會有什麼後果,她想都不用想就覺得害怕。

用指甲拚了老命的掐著手掌,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緩解她心中的恐懼。

“哈哈哈,你們肯定猜不著。這個小家夥信誓旦旦的說,指使他的人是——宋渝。是宋渝給了他一筆錢,雇傭他揍溫辭一頓。”徐大奎雙手一攤,還誇張的聳了聳肩。

“哈哈哈,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邵清捂著嘴笑得前仰後伏,祁東方這個小鬼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相信。

和邵清想法一致的,是絕大多數,包括溫辭。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徐大奎,捧著臉笑得一臉花癡。

“哼,祁東方,現在可以說實話了嗎?”溫如許對剛才的說法嗤之以鼻,先不說宋渝有沒有作案動機,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她根本沒有作案時間啊。

宋渝即將臨盆,輕易不出大門,更彆說躲開眾人去到大街上,真是笑話。

鐘薏也是冷笑連連,找回溫辭,她精氣神一下子恢複大半,祁東方這話連鬼都不會相信,她又不是傻。

“我說我說,是唐玉敏花錢雇我的!她跟我說,如果我被你們逮住,就一定要咬住宋渝,把責任推到她身上。我……這是收人錢財□□,彆無辦法。”

祁東方眼珠子骨碌碌轉個不停,戰戰兢兢從地上爬起來。他心裡很清楚,真的激怒這些人,他肯定沒好果子吃。

識時務者為俊傑,爸爸一直這樣教育他。

“嘁,祁東方你這樣出爾反爾,你覺得會有人再相信你說的話嗎?”杜岩心裡咯噔一下,心尖顫了顫,卻還是替妻子說話。

“我、我有證據。”

祁東方蹦蹦跳跳的跳到了茶幾邊,胸脯拍的邦邦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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