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章(2 / 2)

我……

什麼都沒說,閨女,都是是邵乾媽瞎想。

甩掉了鍋,董長征吹了個口哨,繼續埋頭苦乾。不過,看這床單就知道,剛才真是鬨的有點過火。

下不為例,下不為例哈。

洗完床單,董長征又把上次在舊貨市場買的兒童床搬出來,這上麵原來塗了一層烏漆麻黑的黑漆,現在有些斑駁脫落,看著相當難看。他準備用砂紙把漆磨掉,然後重新上一層。

給閨女睡的,容不得半點馬虎。

咳咳,現在棉棉睡的搖籃,還是溫老頭送的。據說是他花了三十塊錢淘來的,酸枝木的老物件。

這搖籃棉棉最多睡到一歲,這小床就是為閨女一歲以後準備的,總有個七十乘以一米五,睡到三五歲不是問題。

哎,說到底親爸沒本事,買不起三十大洋的好木頭,隻好挑了件相對完整的,修修補補也就湊和吧。

噢,花了他整整五塊錢!

磨油漆真是個苦力活,加上徐大奎,兩個大男人乾了半個小時,也沒磨乾淨多少。董長征穿著汗衫大褲頭,灰頭土臉的擦著汗。為了閨女,他可真夠拚的。

溫如許舀一勺清水,在董長征砂過的地方一澆。粉末狀的顆粒遇水蜿蜒留下,在地上形成一個黑色的小水窪。

溫如許第一個湊上去,對著木紋一通研究。嘁,五塊錢能有什麼好東西?他背著手,一本正經的胡思亂想:看可這漆水,就知道是糊弄人的,可見裡頭的東西有多不值錢。

“賊老天!”

溫如許發出一聲喪心病狂的驚呼,手抖得跟篩子似的,眼看就要拿不住勺子。

徐大奎離得最近,他驚恐的扯著嘴角,看來這木料是差到一定程度,以至於溫老氣成這樣。虧大發了。

“怎麼?溫老頭,難道這破玩意不值五塊?嗐,我就是閉著眼睛瞎挑的,不值就不值吧。等我給它修整修整,它又是一張好床。”

董長征無奈的撇撇嘴,對自己的手氣挺無奈。

“你閉著眼睛瞎挑的?”邊說,溫如許用顫抖的手又澆了一勺水。去掉黑漆的木頭顯出它的本色,漂亮的木紋流暢華麗。

就算徐大奎不懂,也知道這木頭絕對不是凡品!

“董長征,你他娘就是個天才!”溫老頭“砰”的扔掉勺子,一蹦三丈高,“哈哈哈,這是花梨木,千金難求的花梨木。我懂了,為什麼要塗這麼次的黑漆,就是為了掩蓋內裡,哈哈哈,董長征你賺大發了。”

溫如許顧不得臟,就這樣撲到小床上,眼神就像看心愛的姑娘,溫柔的撫摸著,“品相這麼好的花梨木小床,至少值三千!董長征,這就是一間屋。還是我們棉棉有福氣,這就相當於睡在鈔票堆上。”

董長征不停的咽著口水,指著滴著黑水的小床說不出話來。他果然是個天才!

“那你們砂的時候千萬千萬小心一點,不要傷到木頭,知道嗎?”摸夠了,溫如許熱情減退,背著手當起來監工。

“董長征,那裡這樣塗了黑漆的家具還有沒有?”宋渝在二樓陽台向下望,夫君撿了大漏,真是可喜可賀。

“哎呦媽呀,還是宋渝你腦子好使。趕緊,董長征你閉著眼睛再去挑一些回來。我算是發現了,你這家夥是個福星。”

溫如許悲傷的抬頭望天,這世上還有什麼比承認敵人比自己強更讓人難以釋懷?

他積累半輩子的知識,居然比不上一個兵油子閉著眼睛亂買!賊老天不開眼啊。

兵貴神速,董長征拉上徐大奎立即出門。隨便一出手就是一間屋,他得上緊。

不出一個小時,天降降黑,董長征就招呼工人扛著幾件家具回來了。這次他把看的上的都搬回來,理由是這些劈了當柴燒,火旺。

他試過了。

大家都沒了吃飯的心思,圍著院子裡盯著這次買回來的家具:一張貴妃塌,一張架子床,一個梳妝台加一張小圓凳,最後還有一個四門衣櫃,滿滿當當堆滿了空地。

這裡頭隻要再出一見花梨木就血賺。

“一共三十塊錢,怎麼都不會吃虧。”董長征掀起衣角擦汗,這些都是他看中的,除了那張圓凳。工人搬運時凳子滾到他腳邊,他順勢撿了回來。

沒花一文錢,白撿。

一張張鑒彆過去,溫如許興致高昂。這些家具木料雖然不是特彆名貴,但都不錯,特彆是貴妃塌,是紫檀木。這樣林林總總算下來,怎麼也值個千兒八百的。

嘖嘖嘖,溫如許滄桑的負手望天。人算不如天算,他哪裡鬥得過賊老天?

“董長征,你這凳子是後配的?”邵清踢了腳圓凳,她總感覺和梳妝台格格不入。

“啪”,凳子應聲而倒,滾了幾圈就到了宋渝腳邊。跟長了眼睛似的。

“咦”,宋渝彎下腰,親手把凳子扶正,狐疑的翻來覆去看了許久,還曲起手指東敲敲西敲敲。

“怎麼了,這凳子有什麼不妥嗎?”董長征走了過來,也加入了探索大軍。

“嗯,董長征你有沒有覺得凳麵的厚度有些彆扭?”宋渝直起腰,指了指圓凳。

董長征沒有說話,直接拎著凳腳翻了個身。“哦豁”,媳婦眼真尖,還真有問題。

拿掃帚把蜘蛛網撣掉,然後他舉著斧頭幾下就劈向了凳麵背後。“哢嚓”,木板應聲而碎,露出一角暗紅色的綢緞。

“哦喲,精美絕倫啊。”隻初露崢嶸,就讓圍觀的溫老讚賞不已。

董長征不敢再暴力拆除,隻能小心的一點點撬開木板,然後從裡麵掏出一個布包來。

黃色的燈光下,暗紅色布包依然流光溢彩,光這塊綢緞就價值不凡。

溫如許帶上白手套,小心翼翼的揭開包裹。“哇”,雖然早有心裡準備,但裡麵的東西還是讓大家目瞪口呆。

暗紅色的綢緞上,熠熠生輝的寶石戒指、溫潤通透的羊脂白玉、碧綠瑩潤的翡翠飾品……哪一件都驚豔全場。

董長征土包子一樣狂咽口水,他上次那幾件跟這些一比,實在是粗糙的厲害!

看來這世上真有天意,不然凳子不會主動滾到他們夫妻腳邊。而且是兩次。

可十來件東西他獨吞,似乎也不好意思,畢竟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再說錢帛動人心,何況這麼大一筆錢帛!

董長征不敢賭,不敢拿妻女賭。

和宋渝對視一眼,董長征從媳婦眼裡看到了同樣的擔憂。不是不相信大家,是人心賭不起。

微微頷首,董長征就明白了媳婦的意思,當下最好的辦法就是破財免災。這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果然默契。

得到宋渝的首肯,董長征裝模作樣沉吟片刻,便撿一個鑽石戒指遞給邵清,“來來來,一人一個,見著有份,這可是過了這村沒這店的好事,大家趕緊。”

邵清捧著鴿子蛋,嚇得麵無人色,“喂喂喂,小渝,我就一小p民,這玩意見識一下開開眼界就夠了。再說,董長征花的錢,老天爺送給你們的,我不要。”

邵清第一次有了唯心的感慨,不然凳子滾來滾去就直奔宋渝,顯然是老天爺的意思。

陳桂香咽著口水狠狠點頭。要說真不想那肯定是假話,但讓她取一件她還真乾不出來。

她知道董長征夫妻的意思,這相當於封口費。可哪有這麼貴的封口費?這小夫妻兩也太大手大腳了!

“董長征,你嫂子我是不會要的,我要錢會靠雙手自己掙。你放心,這事我會爛在肚子裡,誰都不說。”

“董長征,你裡頭可件件是精品,你真舍得?”溫如許脫下手套撿起一枚玉佛,捏著手裡仔細把玩。

這樣品質的白玉,價值非凡。

“對,這玉佛就送給溫辭,但願佛祖保佑她一生順遂,平安喜樂。”宋渝又從裡麵挑出一串翡翠十八子遞給陳桂香,

另外挑了串翡翠串珠項鏈遞給徐大奎。

“對,這就是給大家的封口費,請大家務必保密。”宋渝拉著夫君,彎腰鞠躬。

見他們夫妻如此堅決,大家都收下了珠寶,心裡對這夫妻的做法很熨帖。會做人、識大體、重情義,總之就是值得深交,一輩子的那種。

見事情圓滿落幕,宋渝心底裡長舒一口氣,總算把燙手山芋拿到了台麵上。這下子,以後有機會就可以光明正大佩戴了。

雖然小有損失,但團結了大家,總體而言是一次成功的洗白。畢竟這些都是撿來的不義之財,不是嗎?

感情也是需要維護的,哪怕最好的朋友,哪怕夫妻。

回到房間,宋渝冷著臉指了指院子裡的貴妃塌,“董長征同誌,以後那就是你專用寢具。”

這個男人沒臉沒皮,她實在被他鬨怕了。

貴妃塌?董長征摩挲著下巴,臉上露出猥瑣的笑來,顯然是想入非非。

這貴妃塌看著小,但它功能性強啊,董長征已經腦補出一二三套行動方案,當然,夫妻運動還需要相互配合。

就像今天下午,這不郎情妾意,配合的天衣無縫。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棉棉就睡著邊上,媳婦的呻.吟都壓在了嗓子眼。如果有小渝那嬌滴滴的聲音助興,他一定美上天。

“董長征,我、我暫時不想再懷孕。”

宋渝坐在床沿,微笑著注視著搖籃裡睡的正香的棉棉。她雙手握著拳頭舉到耳朵邊,小肚皮起起伏伏,也許是夢到開心的事,她在睡夢中“咯咯咯”笑起來。

“嗯,我們隻要棉棉一個孩子就夠了。”董長征也湊到了搖籃邊,和媳婦臉貼臉,“我沒有告訴你嗎,我……已經去做了結紮手術。所以,小渝你不用擔心懷孕的事,我們要給棉棉全部的愛。”

“你……用不著這樣。”宋渝抓緊搖籃的邊,指尖發白。男人有多重視傳宗接代,她已經深有體會。可眼前這個,居然主動結紮,還真是……

“不用哪樣?傻瓜,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你用不著愧疚。”攬著宋渝的肩膀,董長征親了口她的額頭,不帶一絲情.欲,“我當然想要兒子,可你生棉棉的情景我記憶猶新。相比飄渺的兒子,我更在乎——你。”

環上夫君的腰,宋渝笑著依偎在他懷裡。這個寬闊的肩膀,是她眷戀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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