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15)(2 / 2)

全職白蓮花[快穿] 蘇棠 6999 字 4個月前

有些話,他還是想在今夜說。也許過了今夜,他就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了。

麵前的門被打開。

少年頭上亂糟糟的,許是剛起,滿身的低氣壓。徐太守可以理解那種感覺——徐玉兒大清早起床時也是這副模樣。

但是,少年這情況,像又不像,總感覺比單純的起床氣多了些什麼。

微風輕拂,一縷幽香鑽入鼻尖。徐太守一驚,意識到什麼:這是酒香還是女人香?總不會是賀雲朝的味道……

他隱隱約約間明白了些什麼。

“徐大人?”見他不說話,賀雲朝垂著眉先開了口。要是沒有事情跑過來找他——他會打人的,真的。

“啊,賀公子,”徐太守回過神來,“介意借一步說話嗎?”

就是要進房間了。

賀雲朝看了他一眼,麵無表情地推開了隔壁房間的門。

徐太守更震驚了:若他沒記錯,這房間應該是安排給那位喬姑娘的!

隻見賀雲朝站在門口,回頭看他,“徐大人不進來?”

饒是徐太守做了這麼多年官,這時候也不免得有些僵硬,但見賀雲朝臉上一片坦蕩,這才跟了上去。

房間裡的擺設沒有被人動過,紗帳輕掩,床上空無一人。

徐太守默默地挪了挪步子。

難道是他記錯了?可喬姑娘去哪了?

回想起賀雲朝輕手輕腳關門的動作,徐太守恍然大悟——他果然知道了些不得了的事情。

難怪賀雲朝從房門出來是這個反應。

誰好事被擾不是這個樣子啊?

“賀、賀公子,”他輕咳一聲,決定說點什麼,“抱歉。”

那邊少年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讓徐太守又開始後悔自己剛才脫口而出的那句話了。

為什麼要這麼折磨自己,唉。

兩人相對坐下,見徐太守沒有開口的意思,賀雲朝壓下不耐煩,又問了一遍,“徐大人有什麼事?”

他真的很想打人。

“有些話,在飯桌上不便談,”徐太守頓了頓,說道,“是鄂州的監察禦史,吳真。”

他短暫的沉默,令氣氛變得嚴肅起來。

監察禦史是個什麼樣的官呢?

監察部門,獨立在行政機構之外,由中央管轄。官員官職不高,然獨立為部門,專為中央監察百官,不受約束,權力之大可見一斑。

即使是地方太守,對地方的監察官也要禮讓三分。

“吳真是禦史大夫的妹夫,”說起這個,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我調任鄂州太守之前,他已經擔任這個職位。鄂州地處長江中下遊,北接京城、南通江浙,地理位置得天獨厚,為經商之人必經之地。地方商人勾結已成定俗,與官員聯合一氣,仗著天高皇帝遠,蔑視王法,自成條例。”

“我自上任以來,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整治官商勾結謀私的腐敗現象,奈何這水太深,吳真在頂著,上有禦史大夫護著,中央一封文書下來,我什麼也做不了。”

說出這些話,他其實也做了很長的心理鬥爭。

畢竟賀雲朝於他而言,隻是第一次見麵的過客。可他想賭一把——一來,徐玉兒稱她是在護國寺廟會上遇見二人,那時恰逢陛下祭天,部分官員都去了護國寺;二來,“賀”乃國姓,姓此姓氏者非富即貴。結合護國寺廟會上相遇一事,可見賀公子與喬姑娘的身份並非家中經商這麼簡單。

恰巧又是鄂州災荒,傳來消息說中央要管這件事,調糧的詔令頒布沒兩日,這賀公子與喬姑娘就來了鄂州。

種種事情聯係在一塊,他想,賀公子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賀雲朝微微眯著眼,這會兒也收起了一身的不滿情緒,等待徐太守的下文。

“鄂州有糧,平時收的稅不少,一半皆被那些官商扣下。我要查賬,官員這一環扣一環,知道自己乾的是違法的事,仗著我無力動他們,便在我麵前大搖大擺地偷稅逃稅,這才造成了災荒一來,鄂州百姓多數餓死的現象。”

聽了他的話,賀雲朝發現了徐太守的最大弱點——軟弱、保守。

於官而言,這樣的性格非常吃虧。果真他一上任,看著這些腐敗現象叢生,卻什麼也做不了。

若說他沒有勇氣,可出於明哲保身,他這樣咬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像是保全自己的最好選擇。

誰不是自私的呢?

“朝廷近日不是調了糧來嗎?”他問道。

徐太守搖了搖頭,“調的糧過了幾道關,這邊交一點,那邊交一點,真正到鄂州城的不過半數。這地方勢力不除,鄂州便無一日清明。我已儘我之力,若能熬過這次災荒,待災荒結束以後,我便自請貶職——我不配為父母官。”

所以,開自己的府庫出糧賑災,是他滿懷內疚下最後的選擇。

“你說那監察禦史,叫吳真?”賀雲朝挑挑眉。

徐太守點頭。

那位禦史大夫他有點印象,是前朝的老臣,少年得誌,做官時很年輕,一身傲骨,至今也不過不惑的年歲。當時攝政王擁他繼位,反對聲最大的就是他。不過他的人已經查明,這禦史大夫早就是攝政王的人,專門負責在朝堂上唱白臉。

作者有話要說:  賀雲朝,性彆男,擅長單向戀愛。

又單方麵宣布跟小喬在一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