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星者真隻是說了這一句話, 隨後他站起身來,麵無表情望向‘百曉生’,忽然微微挑眉。然後他煞有介事衝‘百曉生’淡淡道:“那我們就說定了。”
隨後占星者用眼角餘光瞥了鳳鳥一眼, 佯作意味深長頷首,然後他利落轉身回到了篝火旁。
當謎語人是吧, 誰還不是個謎語人?
占星者輕哼一聲, 右手插兜, 火堆旁的大衛立刻給他讓了個位置, 好奇道:“隊長你和萬事通商量什麼了?你看起來挺高興啊, 都笑起來了。”
笑什麼笑!
占星者嘴角立刻壓平, 用犀利逼人的目光凝視大衛, 直看的他抬手求饒, 在嘴邊做了個拉鏈的動作才作罷。隨後占星者坐了下來, 他雙手交疊, 抵在唇邊, 嘴角似是又翹了起來, 但這回大衛可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隊長他是真喜歡萬事通啊, 說句話就這麼開心!
大衛心中感歎道, 隨後望向仍在吃椰棗的人馬·凱蒂,忍不住道:“凱蒂, 你真懶。”
要不然就憑凱蒂‘好教師’的橙色稱號,隻要再努力收學生發展組織,威力絕不比萬事通差!
凱蒂:?
而那邊, 衛洵也若有所思, 回到了篝火邊。安雪鋒拍拍翅膀,落在他椅背上,占星者的小把戲乾擾不了他, 但安雪鋒真的有點在意占星者和衛洵說了什麼。雖然和神秘學關係不錯,但安雪鋒卻知道他無法完全信任占星者。
誰也不知道命運會站在哪邊,如果命運沒有選定你,你就將會被占星者無情拋棄。
然而即使再在意,安雪鋒也沒有主動開口問,如果衛洵想說,他會主動跟他講。
衛洵確實陷入了沉思,占星者的話信息含量巨大。所以占星者說他被蒙騙,做了個錯誤的決定,包括切片???和後麵的敵視嬉命人,宣布要擰掉他的頭,都因為占星者當年把衛雪塵認成了他?
這可真有點出乎衛洵意料了,不過他竟然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衛洵想到之前互助聯盟落地儀式的時候,他看到的衛雪塵的身影,那隻藍紫色的眼睛——
衛雪塵眼睛是黑色的,衛洵可以確定,不是亞洲人通常的棕色或深棕眼瞳,衛雪塵的眼珠很黑,像是被墨染過一樣,以至於不戴眼鏡的話他的目光會給人一種很冷峻危險感,讓人覺得難以接近。
雖然有很多稱號都能改變眼睛的顏色,比如魔鬼商人等等,但當時衛洵和衛雪塵對視的那一刻,衛洵卻覺得那藍紫色的眼睛,幾乎跟他自己的一模一樣。
衛洵又想到衛雪塵一直將有冷血者稱號的導遊安排在丙九,而衛洵來時正是取代了丙九的位置。
是哥哥早就預料到他會來旅社,為了阻止——保護他,所以一直沒有讓他進來嗎?但其實保護這個詞不太適合衛洵和衛雪塵之間的關係,他們應該是那種考驗,曆練,攀登,挑戰之類的關係,是兄弟,也有那種微妙的競爭與追趕,當然,主要是衛洵在追逐。
那占星者的預言和切片問題,是他自己失誤,還是存在某種層麵的‘代替’或蒙騙?就像他現在經常偽裝哥哥一樣,哥哥曾經是否也偽裝過他?
衛洵想不明白,哥哥這樣做是為了什麼?他又有什麼值得哥哥去偽裝的?他之前偽裝嬉命人,是為了威懾,為了求生,為了獲得更多的利益。那哥哥是為了什麼?
又或者他和哥哥隻是命運上有某種相似點,被旅社以及占星者錯認了?
不不。
‘我當初以為,他是你’,這句話帶著強烈的指向性,占星者想要找的人就是他,預見的人就是他,如果占星者能看到命運,那相似命運這點逃不過他的眼睛,占星者話語中的意思更傾向於是哥哥偽裝成了他。
即使這點還未確認,占星者透露的信息太少,但衛洵心中仍生出微妙的愉悅感,這種感覺無法言喻,就連衛洵的心跳都微微加速,衛洵感覺自己手臂上的寒毛都因為刺激立起。衛雪塵想要做什麼,他究竟在謀劃什麼?
但無論如何——
‘占星者說他要給我一樣東西’
衛洵無法壓抑開心,低聲和安雪鋒密聊。
‘很貴重的東西’
如果衛洵沒理解錯的話,占星者的切片???會被嬉命人掌控,其中應該和他脫不了關係,也就是說,這切片???應該是占星者要給他的。
但占星者把人給認錯(被騙)了,給錯人了!那就說明他這切片□□應該是給我的!
‘他是不是要給你預言?’
安雪鋒可不知道衛洵想法這麼狗,感覺到衛洵的開心,他心情卻愈發凝重。安雪鋒可是知道占星者有多記仇,之前去大西洲要帶大衛一起,安雪鋒暫住的就是神秘學的現實住所,當時占星者就送了他一個巫毒玩偶——寫著嬉命人名字的,紮著針的,讓他把這個玩偶想辦法塞到印加太陽門裡。
‘既然喜歡太陽,那就在裡麵過完後半生吧’
當時占星者是輕描淡寫這麼說的,隻可惜這個巫毒玩偶在後麵不小心掉到了海裡,安雪鋒沒能成功帶回去。但安雪鋒可不信占星者隻做了這麼一個玩偶——誰知道嬉命人被困在印加太陽門這麼多年,是不是也有占星者的詛咒呢。
安雪鋒是真怕占星者遷怒,或是通過衛洵來詛咒嬉命人什麼的,畢竟血親的血肯定有各種效果。他絮絮叨叨對衛洵耳提命麵,嚴肅說如果占星者像你要血、頭發、指甲或是其他什麼貼身物品,說要給你占卜的話,絕對不要答應!
‘或許吧,不過他說正式的談話在年末慶典預熱對抗賽上’
衛洵也好奇占星者當年到底預言了什麼,如果認錯了人,那當初預言的也該是錯誤的——占星者想給他預言,結果是給衛雪塵預言的?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兩個預言衛洵都想知道。